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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提起过。且州学里的学生绝大多数出自官吏之家,有没有“廪膳”一说,又另当别论。自然不能指望。姜琬对钱财有点执念,所以他一直在筹算着,做什么能快速增加收入,见秦家卖鸡毛的生意不错,他便也蠢蠢欲动了。秦真到底是聪明人,看穿了他的心思:“你要发财,我给你指条路,卖字、卖画儿、卖赋,没有一样不赚的。”强比他家做的体面又高贵,可惜他自己没这把才能。姜琬白了他一眼:“你说的这巧活儿,只有宗先生能胜任。”他做不到哇,绝望。“你能拉的下身段吗?活儿我手头有的是。”秦真两眼灼灼放光,看着他:“东楼那里,有两个相好的托我给她们找个人写几行字,出半两银子,你干不?”姜琬:“……”听闻读书人爱惜墨宝,不轻易传出去的,他尚不知深浅,还是算了吧。“你看你看,有钱又不挣了,你们这些人,嘴上说着‘大德不逾矩,小德出入可也’,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秦真见他犹豫,摇摇头,拿起手边的水果吃起来。受不了读书人身上的清高劲儿。姜琬:“……”哥们儿,你拽的句子,不错啊,可惜用的不太对意思,嗯!唉,古代限制可真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噢,对了,官宦之家似乎还不能经商,“故食禄之家,食禄而已,不与民争业……”,一旦被发现告发,是要挨抄家的。所以秦家只能把庄子上出产的东西委托给商人去卖,自己都不敢参与。挣钱无门啊!姜琬无声地抱怨了句,有些迷茫。*“聊什么呢?”顾玠从人堆里挤出来,在他二人身边坐下,有些狼狈。他方才被姜家三个女孩子给缠住了,才脱出身来。秦真一见他来,眉毛扬了扬:“哟,顾公子。”“秦公子。”双方早就认识,打了个招呼,无话可说,便坐着吃水果,嗑瓜子。才安生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喊道:“符舅老爷到了,这会儿在院子里站着说话呢。”姜琬反应了一下——是原主的舅舅符青双来了。姜琬连忙出来,只见院中站着一个身穿葵花色圆领,金带皂靴的中年男子,正和他爹娘在说话,他是举人出身,做过一任知县,浑身上下温文儒雅,一派书生气。“舅舅。”他上前行礼道。符青双看着他点头,道:“嗯,怪不得宗太傅能看上你,这一改邪归正,通身的气派就出来了,明儿长大了,少不得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姜琬:“……舅舅过奖了。”听这话的意思,符青双是认识宗东方了。他们父女进京小半年了,也不知道过的怎样。符青双笑了:“方才我跟你爹娘都说过了,我这次是来保媒的,你小子,双喜临门啊。”姜琬脸都白了:“……”对方是谁,他,他还半点儿没想过这事儿。“是你老师宗永明家的闺女……”符青双看了meimei符氏一眼,又俯身看着姜琬,极高兴地道。这门亲事可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原来,宗东方被召回京师后,当了太子太傅,专门在宫里教授皇子、世子课业,皇上听说他有个儿子,就又打算把人召入宫中给皇子们当伴读……宗东方见隐瞒不下去了,这才对外宣布自己养的是个闺女。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了了,谁知传出去后,京中想要和他攀亲的人接踵而至,踏破了他家的门槛,也不管宗小茹到没到适婚年龄,非要先订了亲再说。就连当朝陈皇后也撺掇着皇上要为侄子揽下这门亲事,而宗东方,则最不愿意女儿高攀皇亲国戚。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说女儿已经许配出去了。而他说的这个人……正是姜琬。姜琬:“……”他都快要窒息了。不是,别的先不说,单就宗东方撒的谎,这不是欺君之罪吗。第20章贺礼县试中了的喜悦还没过,姜家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婚事给砸晕了。姜徵夫妻完全没了主意,以宗东方太傅的身份,宗家的门第不知比姜家高出多少,要是人家不先提出来,他们姜家,连想都不敢想。可宗家远在京城,就凭一句话来订亲,他们又觉得不太真实。奈何符青双大概收了宗东方的好处,吹的天花乱坠,非要姜徵一口应承下来:“这门亲事对琬哥儿来说只有好处,哎呀,你们还犹豫什么,再说,宗家已经对外说了,难道你们还能拒绝不成?”“这……”姜徵道:“琬哥儿才十三,现在订亲是不是早些?”十三岁订亲当然不早,他这是托词。符青双瞥一眼符氏,不耐烦了:“不管了,你们关起门自己商量去,实在不愿意的,我立刻写信给宗永明,就说你们不同意,让他另想办法。”他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和宗东方打了包票,拍着胸膛放话姜家定然对这门亲事求之不得,很快就能传回缔结两姓姻缘的聘书,谁知和姜家一说就被打脸,这让他情何以堪。“我这不是在考虑呢吗?儿女的婚姻大事,哪个当父母的不慎重。”姜徵陪着笑道。他上了年纪有点惧内,连带着对符家的大舅子小舅子都不敢惹的,小事情上一般都言听计从,儿女的婚姻大事嘛,他当然还是要过过脑子的。符青双也不理会他,转头看向姜琬:“宗永明那闺女,你见过吧?长的不赖,你小子,以后有艳福喽。”姜琬红着脸:“……”他还是个孩子啊!符青双在他肩头重重地拍了一下,干笑几声,进屋去了。徒留姜琬在原地发呆发愣。他上一世没来得及谈恋爱就穿了,这辈子,感情还没来得及开窍,姻缘就来了,真是哭笑不得。“你这是欢喜疯了?”顾玠得知后,出来看热闹:“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老兄先给表弟道贺了,着实羡慕不已。”姜琬:“……”这门亲事,对他来说,还福祸未卜。顾玠这算什么,很损的,知不知道。“宗老呆子看上你了?”秦真也出来跟着落井下石,他围着姜琬转了两圈:“你小子除了脸白点儿,有什么好的。”语气又酸又鄙夷,让人听不出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姜琬咬了咬牙,他在想别的事情,没功夫搭理这两位,又想了会儿,他脑子一懵,转身进屋和他的便宜爹姜徵说:“我对宗小姐,很中意。”他相信宗东方父女的为人,他们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难处,不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