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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最后周许都拦着他了,“不能吃了。”老板还往上面端菜,说是送的。之前已经送了两个了,周许见他这次端上来的是他爷爷爱吃,已经吃空了盘的时令小炒,看样子是人家去地里摘了新炒的,见他爷爷高高兴兴地朝人道谢,往盘子举筷子,他头都大了。“你这么馋,爸爸知道吗?”周许也扬起笑脸朝对他们特别好的老板道谢,等人走后就说他。“应该知道的。”老爷子想想说,“不知道,回头我就朝他打个报告,让他允许我馋一馋。”“爷爷……”周许还没说他,老爷子就沾着鲜酱吃菜了,他吃的太快,酱还沾上衣服了,周许拿纸巾去给他擦,也就忘说了。严以渐一直没开口,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爷孙俩,时不时给周许夹点吃的。周许伺候老爷子,他伺候周许。如果能行,严以渐愿意就这样过一辈子。余崖在几天后,跟严以渐打电话,说他要过来小城。他到的点正好是星期五晚上,严以渐带着周许去接他。周许看到余崖头上包了纱布,吓得拉了好几下严以渐的手,不停地看严以渐,想让严以渐告诉他大魔王怎么了。大魔王下了大巴车后,只朝周许笑了笑,也没跟他们说话,一言不发地往他们停在围栏外面的车走。周许本来很开心见到他,但这时候他吓坏了。大魔王额前绑着的纱布上还能隐隐看见血丝。等看到大魔王往前走的腿都一拐一拐的,他吓得嘴张得能塞鸡蛋了。在周许心里,大魔王是个特别帅气,特别体面的人,哪怕大魔王大腿岔开端着碗在路边吃饭,那都是能带着一股别具一格的优雅。现在,这优雅得浑然天成的大魔王一拐一拐往前走,再往他的后脑勺一看,后面更惨,后面的半边头发都没了,被纱布缠着的后脑袋那一大块看着血都要从里面渗透出来了。周许看到后,吓得都忘走路了。严以渐也没料到余崖这么惨,他皱了下眉,有点后悔没多问余崖两句伤成了什么样,就带着周许来了。“严以渐……”等大魔王走得远了一点,周许替他感觉好疼地轻声喊了一声严以渐,有点无措地说:“大魔王怎么了?我们要不要送他去医院啊?”第9章严以渐按了车锁,等余崖进去了,才把周许塞了进去。周许一进车就往后看。余崖朝他挤了下眼,一下子,大魔王就变得生动活泼起来了。好像不惨了。周许当下就高兴起来了,跟余崖说:“你睡会,我不说话。”余崖想直起身摸一下他的头,但他太累了,他朝周许笑了一下,随即偏过头,拿没受伤的侧边枕着椅背,睡过去了。周许怕打扰余崖睡觉,在车上没说话,只是在等红灯的时候,凑过去让严以渐亲了亲他。许许有点怕见血,严以渐今晚是真后悔没问清楚他表哥伤势就把人带过来了。严家没人,都搬省城去了,严以渐留在家乡看这边的厂子才没跟着走,余崖在他家有他自己的房间,严以渐见他熟门熟路去了他的房间,就拉周许回房了。“他不能洗头吧?”周许担心余崖。“他累了,让他睡会。”张默泽没找到,余崖却为了个没找到的人出柜了,没被他那个古板的舅舅打死都是轻的。周许点头。严以渐带他回房就抱着他,跟周许说了好一会话,还跟周许说明天带他去溜滑板,周许高兴得眉眼都飞起来了。但就是这样,周许半夜还是做了恶梦,在梦中哭着喊严以渐。严以渐当然为救他满身是血的样子是周许多年的恶梦根源,后来被严以渐抱着睡久了才好一点。今天见了点血,严以渐就担心上了,结果还是没避免。“在,我在,许许,醒来……”周许被恶梦缠住一时半会就醒不来,那拼命哭着挣扎的样子每次都刺得严以渐暴躁不安,他抱住人就掐他的人中,他用了他很大的力气,周许总算被掐醒了点过来,会张着嘴呼吸了。“许许!”严以渐严厉地叫着他,“醒过来,我在,你听到了没有?”“严以渐……”周许还在哭,一醒过来,一看到人,他双手就抱上严以渐的头,哭得更大声了,“严以渐。”这下严以渐却放松了,人总算是醒过来了。他抱起人,赤脚下床,带人出门。卧室里太封闭了,怕他压抑,医生说过他一醒来就尽量带他去空阔的空间,严以渐一般都是把人弄醒就马上抱去院子。每一次都是急着抱去,连鞋都忘穿。“好了,我在。”严以渐扯过一床薄毯包住他,抱着人急步往外走,不停地亲吻着他的额头,头发。夜风一吹,周许这次是真的醒过来了,这才知道自己又做恶梦了,自己都忍不住有些沮丧了起来。他太胆小了。见点血就害怕,这毛病都十几年了。他没哭了,但刚才的恶梦让他太累了,他抽了抽鼻子,头枕在严以渐的肩膀上,依赖地靠着他。严以渐不停地吻着他,轻拍他的背,过了一会,周许这次安稳地睡了过去。他睡过去了,严以渐也没打算把他抱回去,外面空气好点,地方大,他睡的也能好一点。等确定周许睡沉了,一直抱着他走动的严以渐这才往院中的椅子走去。这时,院子里也起了轻微的声响。严以渐看过去,是余崖来了。“吵醒你了?”余崖一近,严以渐压低声音道。余崖摇头,他只能看到周许被毯子包住的背,周许整个人被严以渐以保护的姿态抱在怀里,根本看不到脸。“是我惊着他了?”余崖踩了踩地上的草地,淡道。他知道周许怕血。他也是看了镜子,才知道血渗出来了。“不关你的事。”这事跟余崖没什么关系,这是周许小时候烙在心里的心魇,现在已经好了一大半了,严以渐相信再过几年,周许就会没事了。余崖知道严以渐不是什么小心眼的男人,这个人太大气了,他从不屑怪别人。对他来说,怪罪别人只是无能的表现。他要是有严以渐这么强大,或者,张默泽有他这么强大,哪怕不喜欢对方了,也会有个人出来跟对方说“再见”吧。他找不到张默泽,而现在张默泽在哪,他一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我在这边住几天,养好伤,我可能要出国了。”国内他也没法呆了,现在学校邻居都知道他喜欢男生,而且为了一个男生,连家都不要了。“嗯,缺什么跟我说。”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