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网文学 - 言情小说 - 媚王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马车都收拾好了。”领着两个侍卫在玉蔻的房间里面出出进进,把新买的茶具、熏香的器具等等,一一都在玉蔻等会儿要坐的马车上陈设好,又搬了好几床昨日侍卫们去买的新被褥,铺在宽大,特意改动了一番的马车车厢上,还有玉蔻的行李,也看着侍卫放上了马车后,小月独自一人返回玉蔻房间的内室,向玉蔻禀报道。

昨天,许天师向江铎解释了前几日是大凶日,拓拔勰的“尸身”出行的话,于亡者会有很大的妨碍,不宜出行后,按照拓拔勰之前留下的王都来人后,便说次日是可以继续上路的吉日的吩咐,定下了今日可以启程回王都。

马邑县离晋阳王都也不算太远,回去其实要不了几天,其他人都还好说,左不过就是赶路辛苦几日,可玉蔻怀着身孕,还是在前三个月的时候,并不适宜经受赶路的颠簸劳累。

但出于某些考虑,拓跋勰暂时需要继续装死一段时间,也就无法让玉蔻可以继续留在马邑县,直到孩子满了三个月,坐稳了胎后再回王都。

不能让玉蔻留下,那就只能把玉蔻回王都时要乘坐的马车,布置得柔软舒适,减震减荡些了。

昨日下午,拓跋勰便让小月以玉蔻的名义,把赵绍元叫进了房间,吩咐其带几个人去外面的店铺里面,给玉蔻买了不少的东西,比如,铺在马车上的柔软被褥……

小榻上,靠着榻头垫着的几个软枕,右侧着身子,低头看着昨儿个拓跋勰未曾给自己念完的话本子的玉蔻,听见小月的声音后,头也不抬地说:“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等许天师说的启程的时间到了后,再来唤我。”

“喏。”

当小月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房间门外后,一个全身着黑衣的男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跳了出来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玉蔻所在的小榻的榻头处:“夫人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一直假死吗?”

玉蔻闻声抬头。

或许是因为等会儿要启程出发了,男人今日没有像昨日那般,陪着她在房间里面单独待着时便不蒙面纱,俊美的脸庞自双眼底下,全部被黑色的面纱遮挡着。

上面,男人那两道如剑般的墨眉之上,黑色的头巾把男人饱满的额头,也蒙了个严实。

玉蔻望过去时,只能看见男人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其中神色幽幽,辨不清男人这般问她话时,心里是个什么情绪。

“如果原因可以告诉我,大王自然会跟我说,如果不能,我问了也是白问,所以玉蔻觉得,自己无须多问。”对视了几息后,玉蔻如实地回他。

还挺通透。

原本以为玉蔻一直不问自己原因,是因为顾忌着什么后宫不能干政这一点的拓跋勰,听罢玉蔻的话后,为玉蔻的通透,心中暗暗地点了点头。

“还记得我之前在战场上,被我方这边的jian细偷袭了一箭的事情吗?”说话时,男人探出手去,没忍住在玉蔻乌黑柔软的头发上,轻轻地揉了揉,“那已经是第二次,有人想杀我了。”

“前后相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那么地想要我赶紧死,所以我怀疑,那幕后之人应是有什么大事想办,却因为顾忌着我,而犹豫着。”

“这次我刚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中了一记冷箭,旁的人又不知道我穿了你给我做的金丝软甲,看我中箭的部位,肯定会以为我定是受了重伤,命不久矣,我便想着,不如干脆将计就计,假死一回,让那幕后之人无所顾忌之下,露出了狐狸尾巴后,再一举把她彻底击溃!”

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其实知道的人越少,被泄露出去的风险越小,他的计划,才越能万无一失吧。可大王,还是告诉了她——

是很相信她了吧。

玉蔻心里瞬间漾起一股甜意,她的小嘴儿忍不住地往上微微翘了起来。

抬起藕臂,抱住小榻旁站着的拓跋勰的腰身后,玉蔻侧着脑袋,把左脸颊贴着男人身上穿着的,被他的体温暖得微温的黑色夜行衣,语气铿锵地向男人保证:“我知道了,我一定努力配合大王,绝不漏出半点儿破绽!”

向玉蔻说起自己的打算,初衷主要是为了向她解释自己的反常行为,并不是为了提醒她后面要多注意一点儿,不要露馅儿了的拓跋勰,听罢她软软着声音,语气却坚定的话后,心房蓦地一软。

“嗯,夫人那么棒,肯定能做到的!”他忍不住笑了笑,毫不吝啬地夸她。

他这话如此直白,说得玉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眨巴了眨巴桃花眼,微笑着没有接话。

时间在温馨中缓缓地流淌了须臾后,拓拔勰想到什么,连忙郑重地向着玉蔻叮嘱:“启程之后,缓着点儿赶路的事我之前已经向赵绍元交代过了,不过你到底怀着身孕,受不得颠簸,上路后,若是什么时候觉得肚子不舒服了,一定不要忍着,知道吗?”

“对我而言,一个扳倒敌人的好的时机固然重要,但我们的孩子更重要!这次的时机若是错过了,我后面还可以再寻,可我们的孩子,却是只有这一个,绝对不能让他出什么事,不然,我后面就是时机找好了,也不会开心的。”

“嗯!”玉蔻重重地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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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考虑好了?”秦郡守院子的书房里面,坐在一张卷腿紫檀木矮几后方的秦郡守,看着底下垂首跪着的、癔症治好了的谢氏,犀利的双眸深处,潜藏着几许不满。

他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自己的大儿子去世了,让还处在如花般的年纪的谢氏给大儿子守一辈子,他知道,那样也太为难人了。

可是,就算她谢兰芝不给他家柏川守一辈子,她到底和柏川夫妻一场过,稍微给柏川守上一年两年的,也不行?

这才得知柏川的死讯多久?

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

她竟然就索要和离书求去!

之前,她跟柏川,可是做了五年的夫妻啊,就一点儿的夫妻之情也没有吗?

原本便因儿子的英年早逝,而最近一直心下不虞的秦郡守,真是越想越不痛快:枉她谢兰芝还是熟读诗书,才名在外的人,儒家的礼义廉耻,她居然一点儿也学进心里去!

自己索要和离书,肯定会引起秦郡守心里的不虞的情况,以谢氏的蕙质兰心,怎么会猜不到?

甚至于,她还能够想象得到,当自己拿了和离书回家后,将会面临的千夫所指的未来。

可是,那又怎么样?

再坏,也比在这座牢笼一般的宅院中,为一个人毫不把她谢兰芝放在心上的男人守寡,强上百倍!

想起上一世的后来,自己守活寡着的滋味,谢兰芝立时压下了立着的上半身,匍匐下去后,雪白的额头一点冰凉的地板,给秦郡守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