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墅外型四四方方,原木色墙体,西南两侧都是大幅的玻璃墙面,线条利落简洁,衬着周围的深绿色植被和上方的阴色天空,仿佛隐藏在密林深处被人遗忘的小屋。整栋建筑只有上下两侧,但每一层都极为高挑。上层的玻璃墙内,落地白纱掩着,看不清里面的格局。伟伦在阮璃抬头打量的时候,已经从随身背包里取出餐巾纸,小心替她擦去刘海上滴到的水珠。擦完,又细心的替她将刘海理了理,让她保持最佳状态。他跟阮璃已有半年了,以前是她个人助理,阮璃所在的SG(SweetGirl)女团隶属耀梦娱乐,另有经纪人,但女团一共有八人。阮璃的性子,和乖顺不怎么搭边,初入娱乐圈,也不怎么懂得遮掩。八个女孩,经纪人自然有自己的偏爱。阮璃的事情,之前都是伟伦在忙,他年纪虽然只比她大了几岁,也没有过多的经验,但是学习能力非常强,性子也八面玲珑。这次阮璃想单飞,私下和伟伦谈过,直接让他做了自己经纪人。伟伦初出茅庐,资源普通,但细心体贴面面俱到,一个人能做八个人的事,相比那些大牌但是规矩甚多的经纪人,伟伦无疑最适合她。别墅二层的白纱内侧,年轻男人盯着下方贴近的两人,朝身后人道:“先把人带去客厅。”别墅内很空旷。原木地板一路铺砌,白墙搭配铁艺吊灯,极简风格。助手叫方觉,伟伦之前见过一次,是个唇角带笑的男人,看着三十出头,神态从容。他带着她进了一层朝南的客厅,给两人上了茶,请他们稍等片刻后,便礼貌退离。结果这句稍等,他们等了三个多小时。要是换做以前,阮璃早就甩脸离开了。可从入行至今也快一年,她在人前收敛了很多,知道现在是自己求人,别说三个小时,就算是一天也得等。又坐了十多分钟,她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腰。她几天前练舞时腰部扭伤,这种保持仪态的坐姿让伤处隐隐作痛。伟伦见她动腰,又见她拧眉,立刻明白过来,从身侧取了个垫子给她加在背后,让腰部倚靠的更实一些,减轻腰部负荷。他正弯着腰询问她角度,客厅的门口传来脚步,两人抬头,方觉跟在一人身后,走了进来。先入眼的,是男人笔直的腿,然后是劲瘦修长的身材。他很高,也比伟伦想象中年轻太多。他的衣着很简单,白色衬衣搭配黑色西裤,领口微敞,肤色冷白,有种一丝不苟的干净和禁欲气息。常年隐身幕后从不露面的天才词曲人,居然有一张不熟任何顶流男艺人的俊美脸孔。也难怪别人说他在女.色上从未有过任何要求,这样的长相气质条件,根本不需要开口提要求,自然会有大把的女人排着队上前。大抵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对方在坐下后,朝他投来视线。瞳色冷淡、长睫优雅,那一瞥,带着十分的距离感。有一种上位者的气息,疏离而刻板。“你好,我是Ethan,我姓祁。”Ethan是对方的词曲发布名,而他本人的讯息,从姓名到长相再到背景,网上全部找不到。众所周知,Ethan是两年多前红起来的,作品不算多,但资源一流,合作过的都是大牌,且屡屡拿奖。伟伦对对方的第一印象,似乎是个一本正经的人。这样的人,有其做事的一套方式,但与他想象中颓废古怪的音乐人相差甚远,感觉上应该不难打交道。“您好,祁老师,这是Larissa,SG女团的成员,也是这次邀歌的歌手。”他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这位神秘词曲人身上,也因此忽略了身侧女孩微微震惊的表情。阮璃自然是意外的,面前这张清冷禁欲的脸,在她记忆里总时不时因为她的欺负而露出气恼、愤怒又或是隐忍的模样。那时的祁湛还不姓祁,跟着舒馨心母女姓舒,在她最崩溃痛苦的那一年,近乎入.侵般住进了她的家。在他被接走之后,她断断续续在饭桌上从姓舒的女人嘴里听过他的消息,似乎过的不错,后来还出了国。她不在意,听的时候也不上心,之后很快便再没听过他的消息。对方变化不大,因为离开的时候已经快二十岁了。三年多的时间,少年长成青年,身高长了,五官轮廓渐深,最重要的是气质变了。此刻从对方的脸上,再看不见少年时期被戏弄的可怜、羞愤和隐忍,看着成熟又清冷。“舒湛?”她试探的喊了一声。对方看她一眼,眸色静淡,并无异常:“我现在姓祁。”“原来你记得我?”阮璃饶有兴趣的扬了扬眉,居然这么轻易就认了,她原本还以为他就算认出她也不会承认。毕竟那几年,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欺负他。他比她大了三岁,少年俊美清冷,唇红齿白,走到哪里都是极养眼的皮相。可他性子却淡,总是安静少语,即便被欺负了,也从来不会告状和生气。这导致她后来越来越不知收敛,变本加厉的,只想看一看他的极限在哪里。祁湛没有回答阮璃,而是侧头看向一旁有些愣住的经纪人:“你好,我想单独和她聊一聊,可以吗?”虽然是问句,但显然伟伦这个时候没办法拒绝。阮璃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伟伦和方觉便一起退了出去。客厅内,只剩下阮璃和对面沙发上的男人。他眉尾轻抬,那双漂亮深黑的眼睛落在她身上,随后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俯身分开双手撑在她落座的单人沙发两侧,嘴唇开合:“你今天,是来求我的吗?”男人太高了,即便俯着身,她也不得不仰着头看他:“我是来邀歌的,而且来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是Ethan。如果我早知道,你觉得我会来吗?”女孩才不过二十岁,笑容甜软,专注的看着他,让人完全探不出来那笑意背后的真正情绪。她长得很精致,五官纯美、柔软,眼瞳清丽如洗,笑起来眉宇间有种明媚的天真,又纯又欲说的就是她这种长相。她只要勾出很浅的笑容,注视着某个人说话,没人会怀疑她的真挚。可她的真实个性,却和长相完全相反。许久不见,他却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这张脸。怎么可能忘记呢?她总是软软的喊着湛哥哥,总是可爱又可恶的,然后对他做各种各样过分的事。他伸手,指尖轻轻落在光洁白嫩的额头,轻轻勾起唇角:“我知道你想要这首歌,想单飞对不对?”阮璃不置可否,伸手挥开了他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