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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死的。在离这些尸体不远处的草丛中,还趴着一只双眼时不时反光的三花猫,一直目光炯炯盯着这边。大概是那只死掉的大猫的同伴。灾祸中人们顾不上这些宠物,它们已经回归野外好几年,毫不节制地繁衍,所以数量众多,又因为在缺少食物的时候被人大肆捕杀过,早没有以前做宠物时的乖顺。“这个渗入点的范围很大。”汤豆小声说。瞭望员死前说过,自己和同事会出事,一是因为手持仪器距离需要很近才能测得出来,二是因为没有料到门会这么大。她打开手里的仪器,在短暂地嘟嘟声后,条柱形的灯管亮了起来,里面有像温度计一样的刻度指示。每当她向前伸,刻度指示就会越高,快到达临界时,她甚至能感觉到突然有风吹抚在手背上,立刻示意席文文洒白墙粉。渗入处应该就在前面一两米左右,再加上被卡在墙中的渗入物肢体可能会向外延伸,这已经是最靠近的距离。两个人就这样沿着边,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挪动。那几乎是一条直线,没有任何弯曲的征兆,洞着坡上最高处,一直向前延伸。走了莫约一百多米的样子,信号突然消失。汤豆企图找到侧面,但当她站到应该是侧面的方向,仪器却什么信号也没有。甚至在这条线的背面那一边,仪器也没有任何动静。所以,渗出点只存在于某个区域中特定的方向与角度?正当两人感到疑惑,一直在旁边守着的三花大猫见两人对自己并没有敌意,并且两人在这里行走了半天也没有发生任何事,大概以为这里已经不再危险,从草丛里跳出来,飞快地向自己死去的伙伴跑去。走到那条线前三四米处,它顿住步子,犹豫了一下,随后继续向前走去。而就在它越过了渗入处所在点时,突然顿住步子,然后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再没有任何动静。汤豆退了好几步,心脏狂跳不止。这只猫的遭遇,真实地告诉她们,哪怕是已经找到了地点,手里拿着仪器也能起到警示的作用,但渗出点只能从正面被侦测,可能会因为方向错误,而无法察觉咫在近尺的目标,在越过那条线的瞬间,就暴露在危险之中,立刻被卡在门中的渗入物袭击,根本来不及逃走。两个人面面相觑,一阵后怕,如果不是有两个瞭望员已经确定了地点与大置方位,两个人很可能都已经遇难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死,因为手里的仪器根本还来不及做警报。席文文小声嘀咕:“这到底是什么啊。之前虫灾,也是从这里来的吗?”汤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仰头看看,月亮已经当空而照,但两人谁也无法凭借月亮就判断出现在据离午夜的来临还有多久。按照上次大头所说的,如果在凌晨天亮之前开始渗入,那在午夜左右渗入就会完成。留给两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两人心情都无比沉重,无言地又将白线加深了一次,并拿碎石围绕起来,以防止有风将它们吹散。还找了好多长树枝,汤豆将红外套咬成长条,绑在树枝,深深地插成一排。这样就算站得很远,也会看到这个标记了。就在两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月光渐渐黯淡下来。一点一点,厚厚的云遮盖了星月,世间万物都迅速地地沉入黑暗之中。汤豆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黑夜。以前城市之中总有灯火,后来到了13区,也总会有些光亮,不是路灯,就是青年们在街上点着的篝火。可这次不同,当星月的光辉被阻挡,整个世界再没有半点光源,就像一切都消失了,即使是努力地睁大眼睛,也有一种‘可能根本没睁开’的错觉,她甚至都无法判断,自己还存不存在。就像坠入了一场噩梦之中。席文文摸过来碰到她的时候,她差点吓得叫出声来。但席文文手上的温度也让她有了一丝丝的真实感。自己没有消失,世界仍然存在。席文文似乎是吓傻了,不说话,不吱声,只是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一点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像是怕惊醒躲在黑暗中的怪兽。“我现在要蹲下把灯拿出来。”汤豆努力保持镇定。“恩。”席文文松开她的手臂让她能自由动作,换作抓紧她的肩膀,人也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地跟着她蹲下来。打开盒子原本是很简单的事,但失去了视觉之后也变得麻烦起来,特别是两边的扣眼,汤豆摸索了半天才解开。小小的盒子,构造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她摸到了灯,但却找半天也没找到火柴盒。她突然想到,会不会mama打开看过,并且把火柴扔掉了。这个想法让她一阵发慌,又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在塔里时没有打开来检查一下。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最终她也没有摸到火柴,却摸到了一个冰冷的小长方体。据硬度,大概是金属制成,似乎是打火机。她试了一下,‘叭’地一声火星飞溅,火苗一下窜了起来,席文文猛地松了口气。两个人头一次感觉到,火是多么可贵。汤豆就着光,把那灯拿出来,席文文蹲在旁边,看着这灯也感到奇怪“你妈怎么让你带了这么个东西。”哪怕她在外面需要照明,那也应该塞个手电筒呀。哪有带油灯的。汤豆也回答不出来。mama一直很珍视这个灯,所以才会放在最高处。被她拿出去一次后,就一直放在自己卧室的柜子顶上,生怕遗失或者碰坏了。“有油吗?”席文文伸头看,结果很惊讶“有哎,怎么会不洒出来?”“装油的内胆有轴。”汤豆曾经认真地研究过“点的时候要摆正,让灯芯从外面玻璃罩的小口子那伸出来。点着以后随便灯怎么颠簸,歪斜灯也不会泼,灯也不会灭。”整个灯身是圆形的,里面又有很多轴体,粗看像一层套一层的琉璃球。最外层的玻璃上雕刻着许多奇怪的花纹,所以透光度明暗不一,虽然好看但降低了亮度,让太多光线被阻挡,于是灯变得不太实用。她把灯摆好,打开外罩,将灯芯小心地拨出来。火机才凑过去,灯芯一下就着了。但火苗却非常的小,豆点儿大。虽然并不太明亮,但在这种黑夜之中却已经足够让两人深感安慰。收了打火机,汤豆把盒子仍背上,拿起雕花杆提着灯“走吧”两个人站起身,准备要离开这里,但她有些不放心,想检查一下那些标记,转头看向身后,却一下愣在原地。席文文察觉到她不对,立刻回头去看。但荒凉的矿野上除了她们两人竖起来的那些标记,和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