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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态度去面对二娘。就如同自打问完母亲的事情之后,他与父亲待在一起,交流全部都是谈论嫁衣上的事情。他不知道要同父亲说些什么,亦不知道要对二娘说什么。也是瞥见了顾昔,二夫人放下了手中的布匹,边上的婢女立即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搀至顾昔面前。“昔儿怎么回来地这么早。”二娘讶异,随即表现地十分欢喜,“不是说好得个把月么,怎么回来地这么早?”从前,二娘便是这么个性子,未见人先笑。旁人都说她得体端庄,贤良淑德……顾昔低头瞧了瞧二娘还未显露出来的肚子,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店子里还有些事情等着孩儿处理,所以……就先回来了。”“我替你弟弟挑选衣料,也顺道替你做一身吧。”二娘笑盈盈地瞧着满面汗水的顾昔,从袖子里掏出帕子,伸手欲向顾昔脸上擦去,“瞧瞧你,这二月天里还能满头大汗的。店子里做不完的事慢慢做,急什么。”如果是以前,顾昔会笑着附和出声,兴许会讲些路上的奇闻异事给二娘听。可是,之前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他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二娘。瞧着二娘伸过来的手,顾昔下意识地偏头避了过去。不追究不代表他心中的这道坎能过去。大约也是瞧出了顾昔的刻意抵触,二娘尴尬地缩回手,讪讪地笑着,“累了吧,那回房歇着吧。”“好。”顾昔点了点头,低着头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打从皇城回来时,沈黎便已想得通透。不见,便可不念。他近些时日来,一直在湖中养伤,晚上也不爱趴在岸边瞧着南桥镇的夜市。按鎏珠的说法便是,沈黎撞着南墙了,也死了心了。沈黎和鎏珠以为,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下去了。某一天再轮上沈黎投胎了,鬼差把他往冥府一送,然后就投胎轮回,所有的事便统统了结了。与顾昔之间发生的林林总总的事,也统统会被忘记。可有些事情注定不会顺利,他的计划也没实施几天呢,顾昔便提了盏灯,蹲在湖岸边,朝湖里喊着:“沈黎,出来吧。”沈黎扒在岸底,隔了一层湖水,望着岸上那人不出声。等了半天,顾昔也没瞧见沈黎的身影,“你若是不出现,我便日日等你。”鎏珠抱着手臂,冷冷地瞧着岸上的顾昔,“他爱喊,就让他喊去。别应他!亲手推开你,现在又来寻你,谁知道他存了些什么心思?”“嗯。”沈黎点点头,又潜入湖底,装作没看见。那人什么时候走的,沈黎不知。只知道,三更来瞧时,岸边已没了那人的身影。第二日,第三日……那人每日都来。偏巧清明前,下了一阵滂沱大雨。沈黎以为那人今日不来,瞥眼一看,却见那人撑了把油纸伞立在黑濛濛的雨中。若不是那把伞显眼,沈黎真不知这凉飕飕的雨夜顾昔也会来。雨下得极大,即便是躲在水底也能听到雨声。起风了,风将顾昔的伞吹得东倒西歪,顾昔不得不往树下躲了躲,风雨才小了些。沈黎瞧着顾昔今日穿了件厚厚的袄子,鞋子上也沾了好些泥水。今天应该挺冷的吧,沈黎心想,可惜他是个鬼,也感觉不到冷。顾昔一直在等着,沈黎也一直看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小了。顾昔才从树下钻了出来,走到河边撩了撩水,一个人对着湖面自言自语。也不知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沈黎微微有些动容,瞧着近在咫尺的人,伸手即可触碰到。可一想到自己是个即便是在水中也照不出影子的鬼,便缩回手。“该!早做什么去了,现在才想起你。”鎏珠也过来凑热闹。也不知刚刚鎏珠jiejie瞧见没。沈黎一时心虚,方才没触到顾昔的手,指尖在衣袖里微微颤抖。“沈黎,往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你。”顾昔说。沈黎心想:大约怀孕的女人火旺低,所以那日自己去找顾昔时,才被顾二夫人瞧见。他没有推她,不论她是不是曾经伤害过顾昔,他都不会推她。明明是还剩几层楼梯时,她一崴脚,自己摔了下去。顾昔不相信他也就算了,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过了这么久,当他要忘记时,这人偏又过来提起。沈黎咬了咬牙,一狠心便往水底游去。即便这雨一连下了好几日,顾昔也每日撑把油纸伞立在岸边,一等就是几个时辰。沈黎有些犹豫不决,他想同顾昔说清楚,自己不怪他了,往后也不要来了。他忖度着如何说这句话,才避免双方不必要的尴尬。远处破空而来的打更声传至此处,待到那打更人走至远处桥上时,顾昔才听见一声“二更天”他以为,今日沈黎也是不会来了。又二更了。顾昔举着伞转身,准备回去休息,明日再来。却听身后隐约传来一声叹息。顾昔大喜,急急回头,湖面除了风吹起的涟漪,什么都没有。大概是等太久都有幻觉了吧,顾昔回身,连打了几个喷嚏。“明天,你就不要再来了吧。”身后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顾昔还未来得及转头,又听沈黎道,“我不想见你,你回去吧。”这话不像是那水鬼说出来的话,从前他只会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喊他“顾公子”。但若非是真的生气了,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顾昔怔了怔,头也不回道:“好,那明日我再来。”第20章凭着顾昔这么些天执着的认真劲,沈黎认为顾昔今日一定会来。他想了好多理由该如何去搪塞顾昔,可真正晚上时,顾昔却不来了。沈黎趴在岸边,揪着岸边的草出气。不想他来,和他明明答应好了要来结果却不来是两回事。沈黎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小楼,想来顾昔已经忘了昨日在湖边说的话了。骗子!那么昨天他说不管以后自己说什么他都会信也是骗人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一小厮模样的人急急地拉着手拎木箱的老头往小楼走,“大夫您可快点,我们少爷病得不轻!”“哎哎,你可慢点,”老头拿袖子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病了?沈黎焦急地往两人背影看了一眼,好好地怎么会生病呢?莫不是前几日夜里一直在湖边冻着,便受了风寒?该!沈黎心想,等不到自己回去便是,还傻傻地等什么?鎏珠不放心地跟来,果然瞧见沈黎忧心忡忡地瞧着不远处的小楼,“又放不下了?”“没……只不过……顾昔他病了……”沈黎转过身子,心虚,不敢看眼前的鎏珠。“你这傻子,怎么……”鎏珠从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