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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抬头瞧着洛骁。他本就生得一双波澜潋滟的桃花眸,此刻含着一层似愉悦似痛苦的薄薄水雾,趁着染了绯色的脸,这么瞧去,更是艳色惊人、摄人心魄。洛骁觉得自己浑身热得厉害,他眸子里的热度像是要将眼前这个人点着了一般,低了头,以一种更加热烈的姿态猛地贴了上去。没有了先前的抵抗,洛骁的舌宛若一尾游鱼很快便从闻人久微启的双唇滑了进去。这一次的吻却不若之前那般温柔,那舌不带丝毫试探的,凶狠地探进了对方的领地,瞬间便勾住了对方不知所措的软滑,贪婪地吸吮着,逼迫着他跟上自己的节奏与之共舞。闻人久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的思维好像正在被眼前这个熟悉中带了些许陌生的男人所掌控,他甚至连呼吸都仿佛失去了,只能茫茫然地跟着他的步调,吮着那人的舌以此来供给自己的呼吸。洛骁吻了许久,渐渐地,褪去了那想将人吞吃入腹的凶狠,整个人又和缓了下来。他亲昵得甚至是宠爱的缓缓舔过闻人久的齿列,随即轻轻在他的唇上蹭了蹭,似有若无的含住他的下唇。“阿久,阿久。”洛骁一声声地唤着,带着些甜,带着些苦。闻人久便失了神,他喘息着,然后看着那个人,好半晌才开了口。“洛子清,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孤砍了你?”洛骁缓缓抽回剥散开闻人久衣衫的手,放在唇边用舌尖舔了舔,明明是记忆中那么温润的人,此刻的样子却有几分邪性:“那殿下想要处死我,现在便动手罢。我洛骁绝不反抗。”闻人久气的面色冰凉。洛骁瞧着闻人久这样,心便软了。拿了帕子替闻人久简单地擦了擦,又仔细地替他整理好衣物:“殿下气我,我便受着。只是殿下别气了自己。我心疼。”闻人久依旧恨得牙根痒痒,也不知是因为被洛骁强行在这白日里丢了脸面,还是因为他发现对于洛骁,他的确不是无动于衷——无论那条,都能让他现在怒火中烧。他该杀了他!立刻寻个借口杀了他!“除了你,无人有命敢对孤这么放肆。”正俯身帮闻人久系着暗扣的洛骁便仰头笑了起来,仿若听到了世间上最美的情话。“是了,我的殿下。”第124章嗯嗯自那日之后,洛骁倒再未对闻人久如何放肆过。每次见面或有接触都发乎情、止乎礼,规矩得如同他们真真就是普通的君臣一般。闻人久起先还有所防备,后来见洛骁真的不再对他有别的动作渐渐的便放宽了心,思来想去,只当那日他们只是一时迷乱,再者说来,如今洛骁能够清醒过来,这对于他们二人而言才是最好的结果。只是在心底里某一个深不可见的角落里,闻人久却能感觉到一种细微的别扭来。他说不上那是什么,似是怒火,又似是旁的什么,夜深独自一人默默琢磨起来总微妙的让人憋屈得慌。却也不能显露出来——这不是显得他好像有多在乎洛骁一般了么?思及此,闻人久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起来。他在乎洛骁么?他自然是在乎的。那是平津侯府的世子,是驻守瑠州手握重兵的少年将军,是他闻人久登上大宝的最强助力,他怎么会不在乎他?但是,却又仿佛不只是这样。他素来寡情,自知晓情爱的年纪至如今,真正能够与他如此密切的,除却洛骁再无旁人。虽说不是爱……闻人久眯了眯眸子,像是为了强调什么似的自我重复了一遍,这一定不是什么情爱——那么洛骁对于他来说,到底是什么呢?点到为止,却并不敢细思了。外面夜色已深,虽还有些折子未批完,闻人久却也无心再看。唤了张有德将未曾批过的整理起来放到一旁,再将已经批阅过得送入御书房里,交代清楚后,起了身便回了寝宫。雪停了已有几日,先前厚厚的积雪已经融了大半,只是屋顶背阴处的白色还能显露几分之前那场大雪的影子。闻人久扫了那茫茫白的屋顶一眼,随即在墨兰、墨柳的簇拥下走进了寝宫。大约是因为连日来的忙碌,闻人久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疲乏,洗漱之后躺在床榻上,倒是很快便睡着了。只是睡得倒并没有那么安稳。他梦到了洛骁。八年前的,那个还未弱冠的少年郎,眉眼温润,明明已经有了不输成年男子的气魄,眼角眉梢却带了一丝还未完全褪去的青涩。那一个晚上,洛骁抱着他,动作热烈而拘谨。他的唇很烫,落在他身上便像是要将他点燃一般。皮肤有那么一瞬间,被灼得似乎都有些发疼,然后他听见自己低低的呻、吟与喘息还有那人似乎带着些微颤抖的指尖。闻人久仰着脸,似乎想要看清那个少年此时的模样,眼中的视线模糊了去,只是欢愉的感觉却是鲜明的,带着某种仿佛能侵蚀人心的魔力。“阿久,”他感觉到有人于黑暗之中正紧紧抱着自己,一声一声地,低低浅浅地唤他,“阿久,阿久。”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甜蜜,却又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痛苦,一遍一遍地,咬蚀着他仅剩的思考能力。再然后,他便醒了,蓦然睁开的眼对上了另一双褐色的眸子。那双眸子的主人显然也因为他意外的惊醒而微微怔了一下,瞧着他微微张了张嘴,似是想要唤人的模样,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阿久,是我。”那双手很大,轻易地盖住了他的半张脸,带着一点干净的熏香味道,缓缓在入侵着他的嗅觉。闻人久躺在床上瞪他:他自然知道来人是谁,整个世上敢这样随意进出他太子寝宫的,除了他洛骁,还能有谁?闻人久的这一眼看过来,洛骁便能懂他的意思。微微笑了起来,坐在床榻上,挨着闻人久,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低声道:“本来没想着吵醒你,却没想到阿久倒是警觉,我这才来你便睁眼了。”闻人久夜视能力并不怎么好,这会儿整个屋子没有半丝光亮,他躺在床上只能隐约瞧着洛骁的那双眼睛,猜测着那人此时的表情。微微坐了起来,出声道;“你怎么不叫孤殿下了?”那头便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瞧着他,轻轻地问:“那阿久喜欢听我这么叫你么?”闻人久不言,只是尚未冷却的身体在此刻又微微地发起烫来,烧的他心头难受。闻人久在黑夜中看不见洛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