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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回津市帮我办一件事,儿童福利院,有一个叫姚旺的小孩儿,十岁,助养人是我,我用了伍凌的名字助养他,你回去想办法给他换个地方,那些人迟早会找到他。”侯岳喉结滚动,嗓子火辣辣的疼,“你儿子?”刘五笑了笑,拿侧脸蹭了蹭他湿了吧唧的额头:“我捡的,在窑村。”侯岳:“窑村?大学城的窑村?”刘五:“嗯,你回去可以问他。”侯岳很服气,刘五一个人天南海北的被追杀,还他妈有心情捡一个孩子助养,还他妈用正名。凭什么只有他今天才知道这个傻逼叫什么?!“不管!关我屁事!”刘五知道侯岳有气,这个时候把侯岳送上飞机,是他最不舍也是对侯岳最安全的,“他像,像我小时候,你去看看他……”侯岳喉咙一梗,缝合疼的死去活来他都没哭,刘五一句“像我小时候”他差点泪奔。一个捡来的十岁的孩子像刘五小时候,才捡的?!这人是不是有病!“早晚有一天我得被你玩死!”“我怎么舍得。”“我要给那小孩改名。”“你们俩商量,你想好了?”刘五知道侯岳这是妥协了,这个总是炸毛,事儿贼多的少爷,其实比谁都心软。“姓候,叫旺旺,以后就跟我姓,当我儿子,你是他哥,就是我大儿子,他是我小儿子,大儿子叫侯旺,小儿子叫侯旺旺……”刘五心理的堵闷总算通了,一放松下来,顿时湿了眼角,“行!我以后拼爹,不拼命了!”“你他妈拼个屁的命!嘚瑟够了赶紧给我回去,否则你爹和你弟弟以后没一个稀罕你!”刘五心理熨帖的要命,把侯岳输液攥紧的手舒展开,一下一下捋着冰凉的手指。侯岳没嘚啵够,可是下巴疼,停了会儿抵不住累,又睡着了。刘五在侯岳睡着后,把下半年的时间仔细盘算。如果不食言的话,年底一定要回津市。这样,他必须立刻启程去滇川线,并且一定要把李国栋的货堵在缅滇边界……侯岳一醒来就要面对跟刘五分别,所有伤呀痛呀都不急将近半年的分别来的凶猛强烈。医院门口买了两杯粥,两人坐在出租车后座各自叼着吸管喝粥,侯岳心里难受就开始作,不是嫌弃粥难喝,就是嫌弃飞机不是他喜欢的航班,再不就是念叨气候不合心,总之一路上就没个好脸子。情人滤镜厚穿地心的刘五当听情书似的听他嘚啵嘚,好像侯岳所有的话钻进他耳朵里都变成悦耳的百灵鸟,再叽叽喳喳磨磨唧唧也无比美妙。半年的时间,他们相遇又重逢的七个月加起来,在一起的时间才两个多月,所以侯岳的每一句话,不论是用什么口吻说出的,他都想收着,藏进心底。“这个点为什么堵车?什么破地方?”快到机场,堵成了停车场。刘五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侯岳总算消停了。都快分开了,还做什么车,侯岳心想,不该是找个没人的地方亲亲抱抱摸摸才对嘛?司机:“好像有事故,你们几点飞机,要是着急,下去走一段,比我车快。”还有一个半小时,两人果断下车走,这么堵下去肯定赶不上飞机。侯岳闷头走,刘五跟他并排,两人下了车没在牵手,便道上都是下车往机场走的人。侯岳闷声加了声“刘五。”刘五扭头看他“嗯”了一声。侯岳的头更低了,过了会儿又叫了声“伍凌。”刘五笑笑应了“嗯。”侯岳转头拿后脑勺对着他,“小五。”刘五一秒转换成二四五服务生小五,爽利的回了句“诶!老板。”侯岳噗嗤笑了,转头目光黏糊糊的呼了刘五一脸,开口却是威胁人的话:“你查过我?……所以,你该知道,相比现在追着你的人,如果我想找你,会比他们光明正大许多,可是黑有黑的代价,白也有白的代价。”刘五点头,侯岳伍阳查过,张钧也查过。这两人不论用了什么方式,最终都会被发现有人查了侯岳。顺藤摸瓜,侯岳无事则罢,侯岳一旦有事这些黑暗中,曾经伸出过触手的人都是首当其中的靶子。侯岳停住转身面对刘五,一张脸依旧白,下巴上大块的纱布把帅气的脸毁了个七七八八,“我收回上次在后街窄巷说的话。”刘五笑意减退,眼里的光明明灭灭,“你来,你走,我都在。”侯岳一惊,这句话他说的时候明明下着雨,而且两人距离那么远,这人竟然听见了!他咳了一声:“这句不收回。”刘五眼底的光渐长,唇角一勾,眉眼弯起。侯岳定定的看着这张他一定会日思夜想半年以上的脸,眼睫下垂,再次掀起,鼓足勇气说:“再见面,我想,你一如初见。”雨夜的后街窄巷,他曾对眼前的人说过“再见,希望,你已经不是从前模样!”事情一遭一遭的经历过,他已经不那么想了。他们有火车站茫茫人海中相遇的缘分,有大雪夜超市里的乍见之欢,虽然侯岳的乍见之欢已经是他们实打实的第二次相遇。刘五伸手,指尖擦过雪白的纱布,手心蹭了一下侯岳微凉的脸,珍惜又贪婪的索取着什么,他抿嘴点头,几秒过去才开口:“我不回,记得找我。”侯岳待不下去了,一把抓过刘五手中的包转身跑进出发大厅。第41章未“先生,醒醒,先生……”侯岳怀里抱着背包,被推的第二下猛地从椅背上坐直,身上盖的毛毯滑落的时候被空姐抓住,额头鬓角的汗随着他的动作,滑到下巴处没进纱布里。空姐见人反应这么大,病态苍白的脸上都是汗,试探着问:“要不要帮您叫救……”侯岳哑着嗓子说:“不用,谢谢!”机舱里只剩下他还坐着,唯二的没出机舱的人是一个满头花白,佝偻着背的老人,正被空少搀扶着一寸寸往外挪动。空姐标准微笑,站在一侧没动,侯岳起身晃了晃,空姐伸手扶住。侯岳挤出的笑太尴尬,饶是专业标准十级的空姐也觉得有些尬了。“谢谢!”起身时,后背擦伤被汗渍的刺痛感要比下巴上的痛感刺激多了。侯岳反手把黏在后背rou上的T恤扯下来,有种硬生生扯掉一层皮rou的感觉。空姐坚持把侯岳扶到过道上才松手,看见被星星点点阴湿的T恤,想开口提醒,但是侯岳走的太快,几步走到舱门口下了飞机。失血造成的疲倦让他昏睡了一路,麻药劲过了,神经一跳一跳的折腾他都是在梦中感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