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偷香(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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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3日 第一章 冷承忧,她是个不祥之人! 爹爹对待她有如陌生人,没有嘘寒问暖、没有父女亲情,碰了面,彷佛见鬼似的躲着她,有时甚至会发出凌厉的眼光,恨不能杀了她一般。 为什么?爹爹是她唯一的亲人呀!为什么有爹爹的她,却像个孤儿似的无人闻问? 她不要活在爹爹的罪恶中,她要去找娘!虽然她一点也不知道娘生成什么模样,但是娘一定会比爹爹疼爱她──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手里拿着白绫,她望着屋顶的梁柱沉思,小小的个头站在八仙桌上,踮着脚尖,奋力的将握成一团的白绫丢上梁柱,一次不成功就再来一次。 冷承忧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拋着白绫,终于,她看见白绫绕过粗大的梁柱掉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就像是珍惜什么宝贝似的,将白绫的两头拉在一起打成一个死结,再用力的扯开,确定死结牢靠的程度。 她微笑着。娘,承忧就要来找妳了! 冷承忧将白绫移动到适当的位置,然后跳下桌子,搬了张凳子,慎重的站到椅子上去,严肃的、谨慎的、慢慢的将自己的头伸进白绫里,面带着笑,倾听着厅堂传来闹喜的声音。 今天是爹爹续弦的日子,二娘长得如花似玉,据下人们描述,二娘长得与娘亲十分相似,而且还年轻得很,和她一样是十四岁。 也许是这个缘故,她才放心丢下照顾爹爹的责任,因为二娘跟她一样年轻,一定可以好好的照顾爹爹。 以后爹爹再也不必看见他不想看的人,没有了她,爹的日子会过得更快乐、更幸福…… 房门在她闭上眼、踢开凳子时,倏地被打开。 奶娘乍见在半空中晃动的人影,大声的尖叫着,「不好了,小姐上吊了!」 冷承忧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胸口郁闷,接着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一时之间,冷府乱成一团,所有的人听到了奶娘的叫声,全都往冷承忧的房里冲过来。 下人们忙着将冷承忧从半空中救下来,有人去请大夫,有人前去通知主人冷自刚,有人则忙着安抚宾客。 在前厅举行婚礼的冷自刚,听到消息后,匆匆奔到女儿的房间,亲眼看见这一幕,几乎痛哭失声。 「承忧,别这么对我,别啊……」 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看着女儿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抗议自己对她的漠视,冷自刚不免也落下泪来。 「老天啊!求求你别带她走!我已经失去了妻子,我不能再失去女儿,若真的需要一命换一命,那就带我走吧!」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承忧不断自责自己的诞生害死了她娘,而他也因为无法承受失去妻子的打击,没有尽到做爹的责任,好好的开导幼小的女儿。 甚至每当他看见承忧那张酷似她娘的脸,总是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与妻子恩爱的往事。 也因为如此,他才会找到一个与妻子酷似的姑娘,让自己不再害怕看到承忧,没想到── 承忧竟然以死来反对他续弦! 日子在一晃眼中悄悄的溜走,没有为任何人停留。 冷自刚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面容憔悴,他已经不再是雄霸一方的大财主,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 「爹,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冷承忧的泪水滴落在冷自刚枯瘦的手背上。 十年前,当她上吊被救下来时,没了呼吸、脉象全无,大夫当众宣布她已经死了。 爹爹无法接受她已经死亡的事实,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向老天祈求,甚至想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她的醒转。 不论众人如何劝说,爹爹都不肯听,执意要跪到她醒来为止。 说也奇怪,就在爹爹对着老天祈求时,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前,重重的咳了两声,醒了过来! 她的死而复活让村民怀着恐惧,从此,她的身上便背负着另一种折磨。 村民们传言,她之所以没死,不是因为她命不该绝,而是因为冷自刚向上苍祈求,用他的阳寿换取她的一命。 从此,冷承忧成了乡里的传奇人物,一个生出来便克死母亲的女婴,连勾魂使者都不敢要的女子! 沸沸腾腾的传言在村子里流传着,以讹传讹的让谣言变成了事实。 如今,她已经是个二十四岁的老姑娘,却没有一户人家敢上门提亲,深怕她这不祥之物会克夫、克子,为夫家带来厄运。 冷承忧曾经为此事伤心难过,不是为了自己无法嫁人难过,而是因为村民异样的眼光让她受不了。 十年过去了,乡里依然太平富裕,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甚至这十年里,乡里之间连一个人也没死,包括病死的也没有过。 这又该怎么解释? 相信她带有妖法的村民还是大有人在,村里的平安无事并不能为她洗脱这样的罪嫌。 「承忧……」冷自刚张开眼睛,双手胡乱挥舞着,想抓住点什么让他可以安心,最后,他抓住了冷承忧的手。 「爹,你会好起来的!」握着爹爹的手,痛哭失声,她不想再次承受失去亲人的苦啊! 「爹是好不了了。」他无神的 眼睛瞥了女儿一眼。「听爹的话,到大相国寺去找法悟方丈,他会为妳驱妖除魔,保护妳的安全。」 冷承忧从来不反对爹爹求神拜佛,但爹爹似乎拜得有点走火入魔了,凡事都想靠神佛保佑。 神佛真有那么大的力量吗? 若神佛真能掌握人间的生死大权,为什么会夺走娘亲的命?而现在又要让爹爹离她而去? 眼看着父亲时日无多,就算她再不信邪,也不敢违背一个临死老人的临终要求。 「爹,女儿答应你,一定会排除万难,到大相国寺去为爹爹祈福。」尽管她觉得只是多此一举,她还是答应了。「爹,别说话,好好休息,你会好起来的。」冷承忧禁不住落下泪来。 「我看见勾魂使者来找我了……」他喘着气。「忧儿,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只要妳这辈子不成亲,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人家说将死之人,眼前会出现幻觉,这大概是爹爹的幻觉吧! 「我知道,爹,你好好养病吧!」 为了让爹爹好好休息,冷承忧决定不留在爹的房间照顾他。 冷自刚连着好几天没来探望她了,连秋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打算到冷府去探望冷自刚,不料,却看见一位公子对着已经走远的冷承忧痴望。 「这位公子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是来寻亲的吗?这附近几个村庄的村民我都熟,也诈我能帮上忙也说不定。」连秋上前搭讪。 俊美的公子听闻连秋熟识这几个村庄里的人,不禁喜出望外。 「姑娘可认识方才走远的那位姑娘?」他手指着冷承忧的背影。 「当然认识。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连秋心里有个计谋成形,若是能利用这个外地人,那么她的心愿会更容易达成。 在事情尚未有所结果之前,他不想让自己的身分暴露,免得风声走露,让爹娘给知道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替自己说出一个假名字,「在下仇煞魂。」 「你问那位姑娘的名字做什么?」连秋早已看出他对冷承忧的着迷。 「我喜欢那位姑娘,想上门去提亲。」如果他能找到一个心仪的姑娘娶回家,娘就不会再逼着他与表妹成亲。 机会来了! 连秋没想到老天爷如此眷顾她。 她正愁不知道上哪儿找一个附近村民不认识,却又肯与她配合的外地人,来合演一出戏,让冷承忧那个丫头乖乖交出冷家的一切。 这么凑巧,他就出现了,而且还喜欢上了那个妖女。 「公子,你可能要失望了。那姑娘在村子里是出名的孝顺,芳龄已经二十四,却为了她爹的病不肯出嫁,要她点头答应婚事恐怕不简单。不过……」连秋故意住口,留下想象空间让仇煞魂有无限期待。 「姑娘是不是有办法让冷姑娘点头?」 仇煞魂果然中计了。 「不瞒公子,我其实是冷承忧的二娘,也有意让她早日找到一个仔归宿,既然公子喜欢咱们家承忧,那么我就帮你一把。」连秋显得十分热心。 「妳真的有办法?」仇煞魂对冷承忧可说是一见钟情,所以并未质疑连秋怪异的言行,一心只想得到冷承忧。 |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 「办法是有啦!不过,你可得听我的话行事,而且不许过问,如此一来,我保证你能抱得美人归。」 仇煞魂一直沉浸在欢乐中,完全没有想到连秋的居心,是以一口答应。 「我该怎么配合?」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冷承忧的影子,即使不择手段,他也要得到她! 「你先找个地方住下来,该行动的时候我自会通知你。」 「需要多久的时间?」他已经迫不及待。 「别急,照我的指示做,保证你可以得到美人。」 连秋与他说定联络方法之后,愉快的赶往冷府。 ············································································ 「二娘来了?」冷承忧听见丫鬟说连秋来了,心中讶异不已。 「快请她进来。」也许是基于愧疚吧!冷承忧一直将连秋当成二娘一般尊敬,即使连秋与她同龄,她也不在意。 「二娘,最近可好?」来到花厅,冷承忧热情的招待连秋。 「小姐,连秋不敢当。」她得体的和冷承忧打招呼。「我今天来是想请小姐行行好,让我见老爷一面。」一见面就使出苦rou计。 「二娘千万别这么说,当年我真的不是针对妳做那件事,我跟爹爹解释过了,但……对妳已经造成伤害,我很抱歉……」冷承忧对着连秋深深的行了一个礼,以表示内心的歉意。 「别这样!」连秋扶她起来。「是连秋命薄,没那个福气,恕不得别人……」说到后来,不禁硬咽。 十年了,她无时无刻不在受人耻笑,一个还没圆房的新婚之妻,在婚礼上就被送回娘家,那是何等的屈辱! 这十年来,她一方面与冷自刚周旋,一方面认识了一个被逐出唐门的使毒高手,计画着复仇。 她咬牙忍耐着,现在终于就要熬出头了! ··········································································· 「二娘,我想……」 也许做这些事已经太迟,但是心地善良的冷承忧依然想弥补些什么。 「有什么话尽管说,只要连秋做得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连秋柔柔的回答,让人不得不被她温柔的外表迷惑。 冷承忧有点悔不当初,如果她不要那么想不开,也许爹爹会长命百岁也说不定。 「我想请二娘回来……不如道二娘肯不肯?」她紧张的盯着连秋看。 「这……」连秋表面装成犹豫的模样,其实心里早算准了冷承忧会怎么做。 「二娘别担心,只要爹的病情稍有起色,我一定会让二娘风风光光的走进冷家大门。」冶承忧以为连秋不甘心就这么进门。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外人说闲话……」连秋有着许多顾忌,即使她非常想进冷家大门,也必须让外头的人无闲话可说才行。 「他们要说什么闲话?」冷承忧不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吃饱没事做,整人爱嚼舌根。 「我怕外头说我是为了冷家的家产,才在老爷病危时候进门……」 连秋看尽冷承忧被流言所困扰,她不要做第二个冷承忧。 「关于这一点,二娘请放心,只要我们坐得直、行得正,别人爱怎么说都随他们去说,更何况冷家现在所剩无几,没什么财产可图了,别人就算想多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们说的了。」 冷承忧单纯的相信,连秋绝对不是那纯种贪图钱财的人,否则这十年来,她不会推却爹爹每月给她的生活费,坚持自己刺绣维生。 冷承忧根本不知道那只是表面,连秋虽然没拿过冷自刚给的银子,但她一切的日常生活,全都由冷自刚张罗,刺绣不过是她掩人耳目的方法而已。 「怎么会这样?」连秋不相信冷承琼所说的话, 冷家雄厚的财力众所皆知,怎会变成虚有其表? 或者冷承忧根本无心让她进冷家大门,不过因为冷自刚病重,故意要安慰冷自刚而已? 连秋的内心百转千折,不相信自己十年来所下的苦心会毁于一旦。 「自从爹爹生病之后,冷家所经营的生意就每下愈况,年年亏损,如今剩下的铺子只够维持生活,根本谈不上盈余……」 「我……能帮得上忙吗?」连秋心里想,唯有进到冷家来,才知道冷承忧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如果二娘愿意回来照顾爹,就算是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如此一来,她便可以专心为冷家的事业尽心尽力。 「既然这样……我明天就搬过来。」 她的计画也可以开始进行了。 ············································································ 自从冷自刚病倒之后,冷家大小事物全都由冷承忧一肩挑起。 这一天,冷家经营的布庄出了一点问题,该交出来的布匹因为订户对布匹染出来的颜色不太满意,在店里头吵吵闹闹,逼得冷承忧不得不出面缓颊。 「对不起,这已经是染坊能调出来最鲜艳的色彩了。」冷承忧试着和镇上的下游布商王大富讲道理。 王大富冷着一张脸鼻孔哼着气儿。 「要是没能力,就把铺子给顶了,一个姑娘家成不了什么气候的。」王大富冷言冷语的讽刺。 冷承忧不作声。她当然知道王大富存心刁难。 他不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 自从爹爹病倒之后,许多人等着看她的笑话,以为她一个弱女子撑不下冷家所剩的产业。 偏偏她让众人瞪凸了眼珠子,不但没弄垮冷家的产业,还在二娘回到冷家之后,生意蒸蒸日上。于是一些不服气的男人,总是想办法打击她。 「王老板,你订的这些布匹若是不合您意,我们自当吃下这个亏,不过,听说西村的林老板最近调布调得凶,改明儿个林老板要是找上门,要我们把这些布匹给他,王老板可别说我这姑娘家做生意没伦埋、不讲义气。」 她虽然是个姑娘家,但是懂得运用女人的柔融合商场必备的霸气,让对方知道她不是好欺负,却只能生闷气,拿她莫可奈何。 冷承忧的一句话堵住了王大富的口。 西忖的林家和他是死对头,这些布匹要是进了林家的店,那他还有什么搞头? 「好吧!这次的货我就勉强收下,不过下一次可得仔细一点,千万别再搞这种名堂了!」 「谢谢王老板的指教。」 冷承忧送走了王大富,轻叮了一口气。 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为什么女人就必须受这样的气? 要这样拋头露面并非她的本意,要不是爹爹久病不起,她怎会受这些窝囊气? 「小姐,妳别跟那些男人呕气,就当他们都是一些没度量的小人。」布庄的 常贵好心安慰。 「没事儿,我不会放在心上。」冷承忧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巴不得王大富受些教训,尤其是那张嘴,最好让王大富哑了,才不会来欺负她这个弱女子。 ············································································ 丫鬟荷花急慌慌的跑进冷承忧的房里。 「什么事情这么匆忙?」冷承忧头没抬,手上的针线活儿也没停手。 「小姐……出事儿了……荷花上气不接下气。 「先喘口气儿,慢慢说。」冷承忧不慌不忙,这些年来什么场面没见过,她可不像丫鬟们这么毛毛躁躁。 「听说王大富在村子外的树林里遇上了盗匪,不但货被毁了,银子被抢了,连舌头也被割掉了……」 冷承忧闻言大吃一惊。 昨儿个她才诅咒过王大富,让他那张嘴哑了算了,怎么今儿个一早她的话咒就应验了? 不!这一定是巧合。 这十年来村子里一直相安无事,这件事情会跟她有关吗? 冷承忧不敢再往下想…… 糟了!今天一早,村口的王媒婆在她背后说长道短,她也诅咒了王媒婆,让王媒婆从此牵不了红线。 要是王媒婆也出事了…… 不,不会的! 若是她的嘴巴真有这么灵验,这十年来凡是在她背后说长道短的人都被她诅咒光了,也没见过谁出了什么事。 王大富遇上盗匪的事,不是因为她诅咒他的缘故。 如果她的嘴真的这么灵验,那她就祈求老天,让爹爹病体早日康复,她愿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换取爹爹的身体安康、福寿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