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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她脸颊上戳了戳。说谎都说不利落,哪有这么笨的鬼。蠢得他不配合都进行不下去了。这么近的距离,和以往截然不同,是同床共枕。哦,她是枕着他的胳膊。小姑娘已经睡迷糊了,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脸颊贴在他的,还蹭了蹭。褚余躺了一会儿。原来,他已经可以接受这个小姑娘就睡在身边。她倒是厉害。厉害坏了。镇南王那个老东西,还真是玩了一手他意料之外的棋。这步棋,他还真吃了。*被子里好暖和,柳安安睡醒了,习惯性在被子里蹭了蹭,懒洋洋喊着:“郡青,玲珑。”“是,美人。”柳安安坐起身,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等丫鬟来给她穿衣时,她才迷迷瞪瞪睁开眼。陌生的床榻,陌生的环境,熟悉的宫女在她身边伺候。柳安安忽然愣住了。她僵硬着脖子,慢慢地、慢慢地回头。一只陌生的玉枕。不是她的枕头,而她垫着的地方,有一件揉起来的衣裳。黑色的。她眼前一黑。不不不!不是真的!她怎么真的睡过头了!而且她的宫女都来了!柳安安僵硬地更衣,然后绝望地盯着郡青。郡青眉眼不动,温和的服侍她起身洗漱。虽然是在陌生的宫殿里,但是她的一应东西也都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搬来的。柳安安不敢问,也不敢想。她沉默地用过早膳,安晨殿内侍奉的侍人们都安静得在一侧,称呼美人时,没有一个人脸上有异样。好像她出现在这里,合情合理。可是不是的!她是大晚上偷偷溜进来的呀!!!柳安安臊得脚指头都勾起来了。偏她还得镇静。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及她为什么在这里,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了!赶紧走,赶紧走!这个安晨殿,她不敢来了!*回到元晨殿,柳安安准备重新补眠。没想到她居然睡不着。昨夜睡得意外地……还好。司功局派人来给她送回新做好的衣裙首饰,来的是徐女官。徐女官领着一众小宫女来拜了柳安安,送上新衣。“奴婢伺候美人更衣。”那是一条枫叶色的红裙,肩上绣着游丝,裙摆一拉开,是振翅的落叶。色度过度的恰到好处,颜色也是秋日里最耀眼的亮色。这种颜色深的,她倒是没有怎么穿。徐女官亲自服侍她更衣,借着身边无人,面不改色低语:“奴婢斗胆问一句,美人前两天可是宿在了安晨殿?”柳安安一提这个就有些别扭,正好徐女官给她脖子扣子母扣,她歪了歪脖子。“嗯。”宫内的人真是闲得慌。她的一点点小事,谁都能知道。以后难道动静都要藏起来才行?“美人果真受陛下宠爱,安晨殿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徐女官系好子母扣,又蹲下给她整理着裙摆。“趁着陛下对美人还宠爱,美人不如多亲近亲近陛下,美人越亲近陛下,陛下越宠爱美人。之后大事可成。”柳安安最近听这话听得多,也有些烦。“知道了。”“美人可是不喜奴婢说这些?奴婢说这些,不过是小王爷吩咐的。小王爷说,盼着美人早日成事,等待冬日飘了雪,还等美人回府庆祝生辰,过年守岁,给老王爷扫墓。”柳安安心中的不喜稍微压了压。她出生在冬日的一场大雪时。只是每年生辰,都赶上府里忙,义父带着义兄去各地巡视,义母准备年节,生辰那一天都是义母吩咐下去,给她做一碗荷包蛋的素面。生辰,过年,义父……还有没两个月的时间了,她可以做到吗?柳安安还是想的。而且,陛下虽然是个有些脾气凶的人,但是在处理朝政上,从来不曾任意过。他还十分勤政。想当初那幕僚说了许多,其中就有一点,是说新帝对江山社稷毫不在意,他们也是忧心忡忡,怕这大好山河,最后败在了暴君的手里。她开始见他连朝臣说杀都杀,也是胆怯极了。可是这几个月看下来,他并不是一个心中无数的人。他自有打算。到底是帝王,与别人想的不同,做事不同也是在所难免的。除去暴戾这一点,他还算是一个勤政的好帝王。那她只要好好告诉他,镇南王府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守着南疆的平安,陛下肯定能听得进去。明儿,去勤政殿找暴君,这一次,她要好好给他说一说,镇南王府的事儿。初秋天气多变。出门时还是晴空,走了一截,天空乌云密布,虽不至于下暴雨,但是一路上还是提心吊胆的。柳安安下了肩舆,都松了口气。天空暗沉沉地,一点都不像是上午的光景。今日,天气似乎很不佳呀。柳安安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脑中只这么一想而闪过。侍人们早就熟悉了柳安安,各个赔着笑喊着美人,主动开了门请柳安安进去。“美人,殿中有朝臣前来议事,还请美人在后殿稍后。”柳安安来这儿多了,经常也会碰到有朝臣来的时候,她熟门熟路从侧殿绕过去,在她的暖阁解开了斗篷,等着外面结束。宫女端来暖暖的茶并一碟满满的糕点。柳安安抿了一口茶,吃着糕点,倒是惬意。她侧眸,隔着一层纸画壁,正殿内好像有不少的朝臣都跪着。今日,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她是不是可以先眯一会儿?“陛下,何至于对一个一岁小儿赶尽杀绝!他是陛下的亲侄儿!陛下难道就没有心吗?!”一个年迈的老臣子,喊得中气十足。柳安安一口茶差点没吐出来。这位大人,难道不知道坐在上面的那位是暴君吗!当着那么多臣子的面指责他,就不怕下一刻,他就被拉出午门吗?柳安安担心极了,她放下茶碗不安地起身。“姚太傅言重了。朕只是将小侄儿身边无能者换了,有何错?”柳安安大吃一惊。暴君居然退让了一步?他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是平和的。这么被指着骂都没有生气的吗?柳安安一下子对那老臣子充满了敬畏与好奇,小步上前扒拉着纸画壁,从后面探头去看。离得远。只能看见男人似乎面无表情,他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而殿内跪了不少的朝臣,其中有一个站着的,年迈地,花白头发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