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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祤发出一声轻轻的呼痛声。苏桥回过神,擦了擦他嘴边的血迹,低声问道:“阙大哥,你好些了么?”还好郁子珩事先喂自己吃了一颗压制阎王笑疼痛的药,不然内伤再把它勾起来,痛个没完没了,那可真是要了命了。阙祤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清楚地想这些事,也可谓是个奇迹,他抬头看了看苏桥,想说不要紧,一张嘴,却又是一口血。单耽低头瞄了眼打中自己手腕的小石子,面色有些阴郁。暗处有高手,不想让自己杀人,也不想出来救人,这是什么意思?他皱眉想了一阵,而后豁然开朗了——不喜欢自己在他面前杀人,那可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杀。单耽将双手背到身后,道:“两个都绑了,跟我……”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客栈里头又传来打斗的声响,似乎还甚为激烈。高处有人用内力纵声道:“教主,这边!”单耽循声望去,见客栈对面的酒楼屋脊上坐了个人。手腕上的痛一下子又明显起来,他认定了这个便是出手暗算自己的人。抢过第三把大刀,单耽用尽全力,朝那人掷去。没见那人如何动,可不过眨眼的工夫,他便又不在那里了。单耽脸色一变,这人轻功倒是了得。他正要再寻那人,又一个眨眼,那人居然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戒备地看着他。那人却蹲下身来去扶阙祤和苏桥,道:“教主和顾门主就到了,我们离开这里。”“你是那个追风使!”苏桥惊喜,“我还以为你已经被砍成了泥。”冯宇威:“……”苏桥还要说什么,便听到客栈里传来一声巨响,门扉被拍成两半,飞出老远。紧接着两道身影从没了门的客栈里窜出,朝着这边疾奔而来。“师兄!”苏桥朝他晃了晃长剑,激动道,“你还没死!”顾文晖:“……”这一句还觉不够,苏桥又补充道:“我也没死!”顾文晖:“……”好不容易从暗道里逃出来,先前一直心情复杂的郁子珩也觉得心里敞亮了些,听到苏桥的喊声正想调笑几句,便看见了被冯宇威扶着的阙祤。“阙祤!”他冲过来将软软靠在冯宇威身上不知是否还有意识的阙祤拉到自己怀里,轻拍着他的脸,“你怎么了?别吓我!”心口痛得厉害,血腥气不断上涌,阙祤已经不敢再开口。他费力撑开眼皮,颤巍巍抬起一只手攥住郁子珩的手,想写字,却也力不从心。也不知怎地,郁子珩就是觉得那一刻自己与怀里的人心意相通了。他亲了亲阙祤的眼睛,低声哄道:“好,我们走,我们这就走。”阙祤便安心了,放任自己倒在他怀里。他们这边柔情蜜意,冯宇威三人也没闲着,与会合起来的两路黑衣人杀了个昏天黑地。单耽听说郁子珩闯进了暗道,更是惊讶不已,暗下决心无论是为了雪儿还是为了主人,一定要手刃郁子珩。郁子珩抱起阙祤,正要冲杀出一条路,客栈那边却再次传来了不小的响动。两匹骏马拉着一架马车横冲直撞地跑过来,虽有人赶车,那人对此却似全然无所谓。黑衣人下意识地躲让开来。冯宇威看准时机,轻轻一跃便到了马车上头,道:“走!”顾文晖苏桥剑法合璧一时倒真无人能挡,已经杀了好几个黑衣人,趁着这会儿再没有人不要命地上前,他二人也不耽搁,直接跃上了那两匹拉车的骏马马背。郁子珩紧跟在他们后头,抱着阙祤钻进了车里。单耽本想在他跃上马车之前在背后补上一刀,料他腾不出手来定然躲不过去,不想才举起刀,又一颗小石子不知从哪里飞出来,对准了自己手腕。这一次他有所防备,躲过了小石子,可只这一错身的光景,郁子珩已经进了马车。马车跑得极快,已经窜出去老远了。还是那个寻教的追风使?单耽的视线追着那个立于车顶之上的身影,直到对方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再也看不见。“少爷,”一名黑衣人走到他身边,问道,“我们追么?”单耽放心不下雪儿,心里还有几分犹豫。正这时,又有一白衣杀手上前来,向他行了一礼,道:“少爷,主人有令,不必再追。”单耽有些意外,暗道里那方天地花了主人多少心血,他是明白的。如今这里被人发现了,往后的麻烦只怕断不了,说不定这地方都会很快被毁掉,难道主人竟不在意?亦或他已经做好了和寻教正面为敌的打算?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那白衣杀手又凑近了些,将声音压得近乎于无,道:“是那位的意思。”☆、如愿以偿马车在荒郊野地里不分东西地狂奔着。冯宇威在外头和马夫一起赶车,同生共死了一番,这两个人倒多了几分默契。只不过这会儿风声和马蹄声都太大,不方便闲来聊上几句。顾文晖和苏桥也进了马车,后者正龇牙咧嘴地看着前者帮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间或朝马车里侧看上一眼。那里,郁子珩正在为阙祤运功疗伤。“阙大哥要不要紧?”苏桥小声问顾文晖。顾文晖绑好他的伤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口型道:“别打扰他们。”苏桥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忍了没一阵,又不老实地用没受伤的手扯了扯顾文晖断了半截的衣袖,笑道:“你断袖了。”顾文晖作势要拍他用自己半截衣袖绑好的伤口,“还不都是因为你?”苏桥惊呼一声,忙把手抽回来,痛得他又开始咧嘴。“你当心!”顾文晖心疼地按住他的手,“我又不会真地打你,你躲什么躲?”苏桥笑了两声,对正捧着自己手臂仔细检查的顾文晖道:“师兄,你吵到阙大哥他们了。”顾文晖:“……”“无妨。”郁子珩收功,将倒向自己的阙祤稳稳接入臂弯。“阙大哥怎样了?”苏桥瞪着两只大眼睛问道。郁子珩低头看看他前些日子难得养出几分血色,这会儿又惨白回去的脸色,叹了口气道:“想把他失掉的血补回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苏桥靠在车壁上,托着下颌问道:“他这到底是什么毛病,怎么这么吓人?”“此事说来话长了。”郁子珩单手拉过一边的薄被给阙祤盖上,这才匀出时间检查他胸前是否受了外伤。苏桥道:“阙大哥没被臭小子的刀划伤,只不过是破了衣裳。但好像有东西从他怀里掉出去了,碰撞起来像是些瓶子罐子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郁子珩想了一阵,脸色蓦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