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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睡熟,心里便痒痒了起来。他想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又觉得此时此刻离开纪潇不太厚道,该一直抱着她看着她才是。如此反复纠结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听到隔壁传来嚎哭后,轻轻抽出了手臂。他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我也是为了阿鱼不被吵醒,看看就回来。隔壁乳娘也刚从半梦半醒中被吵醒,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了门:“孩子怎么了?”乳娘认出这是那位林郎君的声音,连忙开了门,道:“郎君快请……小儿夜里啼哭,乃是常事。”屋中有别的婢女守夜,此时纷纷行礼,林今棠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指指隔壁:“莫要吵醒你们主人。”又冲着乳娘怀里的孩子伸出手:“牢烦乳娘教我怎么抱。”乳娘自无不可,小郎君的爹终于来看了看,她心里安了几分,虽说这家好像是那女子做主……乳娘本觉得男子粗心大意,抱婴儿这事得慢慢教,但她只说了一遍哪里该注意的,林今棠便记住了,抱着漾儿的姿势没有半点出错。本还在哭闹的漾儿止住了声音,用好奇的小眼睛望着他,他笑起来,漾儿便也跟着笑。乳娘适时道:“郎君给起个名字吧?”林今棠道:“名字早已定好了,叫作纪漾。”乳娘一听,得,连孩子都不姓林,不过这位郎君似乎没有分毫的介意。林今棠抱着抱着便上了瘾,有些舍不得松手,小漾儿在他怀里待了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像是极为信赖他一般。但他还惦记着自己在心里与自己说好的约定——看看就回去。乳娘似乎看来了他的摇摆,劝道:“要不郎君抱去正屋,小郎君跟着父母睡,没准晚上便安生一些。”林今棠“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抱着小漾儿如同做贼,轻手轻脚地摸回了正屋。许是他这动作大颠醒了漾儿,小家伙张嘴就要哭,林今棠连忙把他放下,捂住了他的嘴。于是哭得更厉害了。林今棠有点后悔把他抱进来了,乳娘都是骗人的,哪里会安生,这么大点的孩子哭起来才不管面前是什么人呢。他低声同他商量:“你心疼心疼你娘,她刚为了你受苦受累,你怎还吵她呢。”漾儿自然听不懂,哭声不变。林今棠正发愁,旁边忽然伸来一只手,力道不轻不重地在襁褓上拍了两下,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别哭了。”说来奇怪,如此敷衍的哄竟有了效果,漾儿果真不再扯嗓子嚎,改成了一下一下地抽噎,抽了没几下便又睡了过去。林今棠默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窥见了儿子欺软怕硬的天性。作者有话要说: 生男生女是骰子决定的哈,具体过程发了围脖做见证。在我看来生男生女差不多都是一样的,生男可能会存在未来女子参政推行不下去,女帝只出现一代的问题。生女的话又要考虑大臣们的接受能力,太女继位本就很难了,太女还只有一个将来不知道能不能长成纪潇这样的女儿,就更难了。反正两边都有弊,那就骰子决定咯~☆、血竭3纪潇第二天一醒,见窝里多了个小东西,才想起昨日似乎是林今棠抱他进来的。她这会儿怨气消了点,支着脑袋看他,看着看着视线就默默移到了睡在另一侧的林今棠身上。嗯,好看。林今棠守了她一夜,这会儿难得睡得沉,纪潇忽然发觉他眼下有了浅浅的一层青黑,其实细想来,这段日子他睡得都不怎么好。她轻轻抚摸他的眼睛,见这样人都没醒,来了兴致,又摸他的鼻子嘴唇。总觉得似乎有一道目光。纪潇视线一转,便见漾儿看着两人。小家伙目光是有些散的,没准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看着有意思的团团,但纪潇还是心虚了一下。手抽回一半,都没想通自己有什么可心虚的。他爹他娘关系亲密,天经地义,他该高兴才是。于是林今棠醒来后,便发现自己怀里挤了个大家伙,好半天才想起个漾儿,仔细一找,发现他被放到角落里去了。林今棠有些哭笑不得。两人起身后,乳娘就把漾儿抱出去喂奶了,纪潇明明是该坐月子的时候,却如往常无异一般轻松下床,没事人儿似地梳洗。不,还是有差别的,她怀孕的时候行动起来还会有些累赘,此时倒像是卸下重担,更轻快了。她不仅下地,还悠悠出去转了一圈,一副终于解放的样子。倒是因为天冷,没出去太久,很快就回来了。她一回来,就撞上林今棠,莫名有些心虚,没等林今棠说话,她就若无其事地躺回了床上。林今棠用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起初纪潇以为他是关心自己,后来便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厚厚的夹棉衣裳,又被厚被一捂,热得不行,她想掀开被子,就发现一边被角被自己压在身下,另一边被林今棠压牢了。她要是有心挣脱也不是挣不出来,但正因为明白了林今棠的意思,才老老实实地被限制着,嘴上求饶:“三郎,热死了。”林今棠也就是表达一下态度,没想真让她受罪,很快就替她把被子掀开了。又道:“刚才碰见华将军,他有事想与你商谈,托我问你方不方便见他。”纪潇轻笑了一声:“他哪里是问我?要真是想问我,与唐鸠说一声便好,专门找你,便是问你的意思。”林今棠默了默。他其实是不愿意的,纪潇这个时候该好好歇息才对,他不希望有任何事来扰她的清净,但也知道华飞带来的事必然是至关重要的正事。于是开口时,他笑道:“反正你们不见,他也会递折子上来,看不如听,明日就叫他来。”他笑得温和,语气也平常,纪潇却总觉得这话怨气深重得很。华飞来已是第二日过午后,婢女们提前点了熏香,开了窗,驱散屋中浑浊的炭火味。华飞一走进来,就被微微震撼住了,这满屋子地上居然都铺了柔软的毯子,隔断了一切坚硬与寒冷,也显得这屋子的主人娇……贵……他抬眼看见纪潇,她身上披着披风,腿上还盖了一条绒毯以遮住双腿,手里还揣着个暖炉,坐得不是很端正,然而她那眼神却叫他熟悉,精明,沉着,带着点对他散发的戏谑,气势不输以往。贵是有的,娇……没太感觉出来。好像齐王殿下只是得了个普通的风寒,在家精致地歇上几日,却不影响她什么。华飞行过礼,坐到她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