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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陈樾的兵从剑南到京兆府,仅落后他们两三日而已,纪潇刚离开九公主府,就不得不去处理此事。她本以为陈樾秘密进城,应该是打着暗中救出长公主的主意,隐蔽自己为上,不会急着捣乱。但现在想来,既然他已经和监门卫中郎将有了勾结,便肯定知道关押长公主之处把守森严,是绝无可能悄悄把人救出来的,所以才转变了策略,打算直接巧攻。目前城中的防备如何陈樾应当已经知晓了,但成康帝的身体,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已经抱恙了的。他频频缺朝,政事匆忙交给还没正式过大典的纪潇来办,就连几位相公都觉得圣人可能是真的身体不好。陈樾自然也会受传言影响。纪潇先交代了几件事,又回书房静下来沉思。陈樾下一步该会如何行动?北衙向来不离皇宫,南衙最强劲的四支名义上是派出去增援南边战事,实际上预备在背后封锁曲州军的退路。在陈樾眼中,西京城里剩下的军队便是一帮富贵草包凑出来的,且圣人身体抱恙,正是夺权篡位的好时机,恰好朝中还有些虽然暂时妥协实则还是不服女子上位的朝臣可以拢为己用……陈樾会孤注一掷吗?说来……陈樾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他再如何谋划,都逃不脱前后夹击、无处可逃的命运。纪潇忽然有了主意。她命人将临安长公主和李愿从皇城里的天牢转到了外面的刑部大牢,又判了她二人流放。这本是绝不可能的事,旁人用脚指头也能想出这是故意引陈樾出来。但要做出流放的样子是真的,出城后长公主二人身边的士兵必然是最少的,也最容易让陈樾得手救出她。即便之后还要面对纪潇的埋伏,这也是他们救人的唯一机会。长公主和李愿中的其中一人必然对陈樾来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否则他也不会带兵上西京,所以纪潇相信他这回也一定会冒险。自然,陈樾不可能毫无准备地来救人,所以“流放”那日,也是两军交战之日。纪潇提笔梳理已经布下的种种部署,想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等意识到天色已晚,已过二更。隐约记起早上似乎答应了林某人早回。纪潇匆匆出门,便见到了一个人影。他背对着纪潇坐在阶上,倚着廊柱,丝毫看不出来是身上有伤的人。他就那样静静坐着,也没个什么消遣的物件在手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纪潇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的伤,伤口都还没有愈合,就这样吹风怎么行。她正想扒衣服给他遮遮,就发现自己穿着圆领袍不太方便脱。这天白日里不冷不热,也就是晚上风大稍微凉点。林今棠已经听见了她的动静,微微凑过头来:“要回了吗?”纪潇问:“你怎么来了?”“等不到你,只好自己来找你。”一句话说得纪潇心虚无比。她将林今棠扶了起来,动作比抱孩子还小心:“这的确是我不对,我不慎忘了时间……你等多久了,怎么不叫我呢?”林今棠道:“你又不是故意不见我,想必是被什么要紧事绊住了,我打扰你做什么?我坐在外面,知道你在里面就够了,等多久都没事。”纪潇道:“你一个人在外面等,还不如去里面等,你这么安静,不会打扰到我。”林今棠道:“进门便有声音了,而且你肯定会问我的伤,问我今日种种琐事,这么一打岔,你思路可就续不上了。”他们走出院外,便看到轿辇停在外面,司棋已经带头打起了瞌睡。这个时辰也不算特别晚,往往是刚入睡的时候,但他们干等太无聊,书房外又不敢大声闲聊扰了太女,难免就有了困意。抬辇的算上司棋司雁也才够四人,想来是林今棠不想麻烦太多人陪他等。纪潇跟在旁边走了两步,发现司棋抗得很吃力,他个子又矮,导致他那边总是一颠一颠的。于是喊了“停”,轻松接过司棋那一头的横木,把他赶一边去了。抬辇的另外两个轿夫差点想给纪潇跪下。太女何等身份,居然给别人抬辇,就算是她自己的正君……那,那也于礼不合啊。纪潇扫了他们一眼:“此事就当没发生过,起。”轿夫们莫敢不从,这回倒是抬得稳了。一般抬辇都要长得差不多高的人来抬,然而纪潇却是比那几个轿夫还要高一截,好在司雁长得也挺拔,两人差不多齐,走在前面,趴在辇上的林今棠顶多是感觉有些倾斜,却不会太过颠簸。他望着纪潇的侧颜,道:“如今彻底到了你死我活的时机。”“是啊。”纪潇以为他只是寻常感慨。“所以也无需再有保留,一切底牌俱出为上。”这定然不是在说朝廷,纪潇微微偏头:“你是觉得陈樾还会拿出别的底牌?”林今棠“嗯”了一声:“我瞎猜的。”纪潇道:“不算瞎猜,放心,我提醒过南衙和暗卫这几日多多提防陈樾的人,就连宫中,也都派了暗卫保护,哪怕他在城里宫里安插了人,恐怕也没空子可钻……对了,你家和敏儿也有人保护,我母家苏式自己有兵有防备,想靠亲近人要挟你我也没有可能。”林今棠不由呆了一下。听听,这经验,有点过于丰富了。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后半部分☆、甘草5新昌坊一户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家里,陈樾在屋中踱步了好几个来回,才等到穿着布衣扛着米袋的亲信。他从窗户里望见,匆忙迎到了屋门口:“人呢?”亲信谨慎地关了门,半跪下道:“没能得手,齐……皇太女做好了万足的准备,林府与华府里外都是士兵。”陈樾皱起了眉头:“难道她当真没有破绽了。”亲信道:“主上,要不……抓几个平民百姓?皇太女不是明德之人吗?肯定不会不顾百姓性命。”陈樾:“你把纪潇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她那日在朱雀大街上优先护着百姓,是真在乎那些人的性命吗?她是在乎名声。我们去救人,旁边没几双眼睛看着,她怎可能顾忌那么几个人的性命。”亲信张了张嘴,想说万一纪潇真是个至善之人呢,但又没敢真说出来。陈樾坐下来细想了想,忽然灵光一现:“纵然拿不到更多的筹码,也有办法让纪潇焦头烂额,拿纸笔来,我说你写!”坊门一开,便有无数布衣在各坊各市张贴了一道内容相同的告示。这些告示在夜色下并不显眼,又与别的告示混在一起,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