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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惊雷声响动天际,豆大的雨滴瞬间砸了下来。场面从热闹变得有些尴尬,众人不知道是避雨还是不避。往永宪帝方向瞧去,想看出些动向,却见永宪帝也被淋得很狼狈。尴尬之中,不知是谁惊慌地喊了一句:“公主的凤凰……流血了!”☆、凶兆那本来通体金灿灿的凤凰,现在雨滴落在上面,流下了红色的水滴,连凤凰的宝石眼珠中都落下红色水迹,看起来像是凤凰浴血,有些可怖。永蔚台一瞬间变得格外安静,无人敢说话,永宪帝的目光中也满满都是震惊,却又不知道如何该去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可怕征兆。雨势下的更大,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淋了个透。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唐翎隐约听见有人说着:“大凶……不详……”这些话。她心中倒是宁静得很,今日这种局面她差不多是料到的。柳妃城府深,这及笄礼又全权由她来安排,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怎么可能不把握住天时地利人和呢。她心中倒是也佩服,柳妃真是算得面面俱到,实在周全。一大臣在雨中冲了出来,在永蔚台下匍伏于地上,高声喊道:“公主及笄礼上天降大雨,凤凰浴血,皆是凶兆,此种征兆,必影响我大雍国运啊!”又有几位出了列:“王大人言之有理,天有异象乃上天警示。陛下不可轻易忽视。”唐翎看着永宪帝那被淋得狼狈的模样,心想就算你们不说,他估计也忽视不了。恐怕人生三四十年,这种狼狈的时候不常见吧。柳妃在一旁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作出好心的样子:“众位大臣是否有些太过惊慌?”她说得是“众位”,生怕不能把其他没有出言的人拉下水一般。一个激烈分子慷慨激昂,用手指向唐翎:“柳妃娘娘,公主发上的凤簪血尤未尽!大雨倾盆,岂止是在永蔚台这方寸之地,我大雍每一寸土地皆受上天庇佑,若天有异象,受灾的必是我大雍百姓!”陈词之间,甚至还抹了下脸,似乎是心痛至极,泪不自禁。唐翎在心中都快要给他鼓掌起来了,柳妃这爪牙演起戏来真是像模像样,感情充沛,放在现代,堪称一代老戏骨。她低下头,压了压嘴角,怕自己笑出声。阎渡川站在一旁有些忧心地看向唐翎,却见她垂着头,看向地面,脚尖偷偷点地,仔细一瞧,才发现在玩面前地面上一个雨水积成的小水坑。阎渡川:……他咬了咬牙,不知是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总之还是上前一步,走到唐翎身前,将她挡在身后。在唐翎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瞧见一个高高的身影站到了自己面前,似乎连雨水都被挡住,小了许多。阎渡川掷地有声:“凤凰浴血,脱骨重生。此番传说,连我大雍小儿都各个能言,王大人连这传说都没有听过?这哪是什么凶兆,分明是大吉!意指我大雍必会去除沉疴,蒸蒸日上。”唐翎:……好口才!王大人一愣,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阎渡川来。柳妃也是烟眉一皱,目光锐利,紧紧盯着阎渡川。激烈分子仍旧是不死心,对着台上喊道:“那天空惊雷,恰逢大雨又如何解?”阎渡川不慌不忙:“惊雷乃上天来贺,贺我大雍公主岁已及笄。这惊雷和爆竹是一个道理,皆是喜庆!雨乃人间祥瑞,大人们久居雍都,恐怕不知晓今年我大雍北方已有干旱征兆,陛下是知晓北方已经两月未下雨了,可公主及笄,便天降甘霖,不是祥瑞是什么?”唐翎在心中默默地给他鼓掌,心想才两个月没下雨就说人家快要干旱了这种鬼话也只有阎渡川能编得出来。激烈分子说不过阎渡川,目眦尽裂,冲着他直喊:“祭酒巧舌如簧,下官甘拜下风!”阎渡川笑笑:“大人读书甚少,确实应该甘拜下风。”两人一个台下,一个台上,你来我往,唐翎看得是津津有味。冷不防阎渡川一个眼神杀过来,那意思分明就是:我都这样帮你,你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唐翎点了一下头,表示心领神会,从案上拿起酒杯,向天空高举,雨滴落入其中,汇成小小一杯,她感觉此刻自己宛如一个跳大神的一般,拿起酒杯,振臂一呼:“天神所赠,景阳感恩戴德,愿我大雍子民风调雨顺,人寿年丰!”说完,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其他大臣表示此番cao作自己有点看不懂,但跟着做就对了。不少也学着唐翎的模样用酒杯接着雨水,高呼“风调雨顺、人寿年丰”,然后一饮而尽。这场面让唐翎心中很是五味杂陈,心想着,朋友们,封建迷信要不得啊,我要不是自身难保我是真得不会说出这样但话的,你们听一听就好,不要太相信了……可阎渡川似笑非笑的模样,眼神里倒是对她透露出一股子赞赏有加。唐翎看着他,嘴角轻轻勾起。他们的小动作尽皆落入台下阎丞相的眼中,老丞相一脸正气凌然,对他们之间的举动无甚言辞。只出席,上前一步对着永宪帝道:“连天神都在礼成之后才下此大雨,必然是不愿意破坏公主行礼,这及笄礼没有被破话,自然谈不上什么凶兆一说。可既然现下雨势甚大,皇上不如先回宫避雨,诸位大臣们也先回去沐浴更衣,等来日再贺。”他这话听起来是中立,却也小小地帮了唐翎一下。唐翎朝着这位一朝宰相看过去,心想阎渡川大概长得像他母亲,这位宰相五官方正,脸上就差没写着“我是清官”四个大字了,和阎渡川那气质截然不同。老皇帝对这位宰相很是信任,点点头道:“也好。”于是侍官们招呼着众位大臣回了府,陆公公扶着永宪帝起了身,在路过唐翎身边时,永宪帝深深地瞧了她一眼,脸上无悲无喜,瞧不出是什么心情,说道:“你先回宫休息,明日,来见我。”唐翎行了个礼,道了声“是”。刚说完,就瞧见柳妃来到永宪帝身侧,看到景阳,一副对她十分失望的表情,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众人已经走地差不多了。唐翎才挪动了步伐,她同阎渡川隔着雨帘相望,本想走过去同他道声谢,还没走几步,头顶上就遮了一把红伞。随后,她听见唐樾的声音,似乎带着些难过,沉沉地对着她道:“公主辛苦。”作者有话要说: 激烈分子:这是大凶啊!阎渡川(啪一巴掌):是祥瑞。激烈分子捂着脸不敢置信:分明是凶兆!阎渡川(啪一巴掌):是祥瑞激烈分子:……mmp☆、皇姐信我唐翎抬头望了一眼唐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