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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不用了。”荆望喘了口气,“还好秦大人细心,居然事先叫宫里的太监备了点心,这才哄着夫人用了些。”荆望本以为林诗懿若是连饭都吃不下去,齐钺醒了肯定又得怪自己,还好有秦韫谦将这事儿圆了,他才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却没想到,齐钺听完他这早早备好的一席话,脸色更沉了。“侯爷?”他试探性地问道:“您这是饿了吗?”齐钺黑着一张脸叹了口气没答话,只问道:“夫人呢?”“用过午便去……”荆望盯着齐钺头顶上的黑云越来越浓,自己的声音便也不自觉地越来越小,“去了秦大人的车架里……”“去那,干什么去了。”齐钺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又是一拳砸向了车厢的木板上。“侯爷!仔细着手!”荆望一时情急,刚要伸手去拦又被齐钺阴沉的脸色吓了回去,他斜着眼缝小心翼翼地盯着齐钺,“人家表兄妹俩一家人的事儿……我上哪知道去……”“他俩早就出了五福了!”齐钺愤愤地自语:“算哪门子表兄妹……”荆望愣在马车边。这齐钺不发话,他走也不是,上车也不是,同行的好些人发现着领头的马车停了也都跟着停了下来,大太阳底下就这么晒着,总也不是个事儿。他无奈地抬头,正准备探探齐钺口风,却一眼便看见了齐钺右臂渗着鲜红。“侯爷!”他焦急道:“我都说了叫你小心!”齐钺低头看了一眼右臂,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句:“又不碍事儿。”“这几层衣衫都浸透了怎么还不碍事了!”荆望急得直跺脚,“我去请夫人来罢?”“夫人?”齐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仰头靠在轿厢上,虚弱道:“快去与夫人说,我这血,又止不住了。”作者有话要说: 阿鱼:阿钺啊,你这么戏精不怕读者说你一方主帅的人设OOC吗?齐钺:我有醋包人设啊,不信你去看文案.阿鱼:好吧,好吧,你说了算~齐钺:再说了,人设哪有媳妇重要!开启年下醋包美强惨的追妻路?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出自【作者】曹植·魏晋☆、真亦假时假亦真林诗懿被荆望请道了齐钺的马车上,重新为其换药包扎,还留下了事先备好的药丸才离开。车队人马再次开拔。可这路还没有走出十里地,领头的骈马车驾便又停了下来。“夫人。”荆望抹着满脑门子的汗,再次敲响了林诗懿的车窗,“侯爷又不大好,您快去悄悄罢。”“哪里又不好了?”林诗懿掀开车帘,“药我不是都留下了吗?你倒水送他服下便是。”荆望看着林诗懿已经收手放下车帘,急得恨不能马上把人抗上就走,但是转念想想之前齐钺头顶上的那片黑压压的阴云,也只好作罢。他觉得自己要是真扛了,估计就见不着今天的日落了。想着齐钺刚才大费周章、状似虚弱地歪倒在马车上,夸张地以手扶额,没好气地跟自己说:“说我身子又不好了,快些去请夫人来。”可是侯爷哪里不好了呢?他自己也没跟我说啊!他本来就不是会编瞎话的主儿,这会儿只能努力回忆着齐钺夸张扶额的动作,没底气地小声嘀咕道:“大概……大概是头疼!”“头疼?”林诗懿总算再度掀开车帘,她瞧了眼北境午后刺目的天光,“莫不是中暑了?”荆望能瞧见林诗懿搭理自己心里已是大呼“阿弥陀佛”了,哪里还顾得上旁的什么的,顺着杆儿就往上爬,“对对对!侯爷就是中暑了!”看见林诗懿提着裙摆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荆望只觉得自己就快要中暑了,根本瞧不见对方狐疑的眼神。林诗懿跨上马车,也不急着搭脉,只坐在一旁盯着齐钺,“侯爷中暑了?”“啊?”齐钺阖着眸子躺着,手背还搭在脑门上,他闻言先是惊得一睁眼,接着又马上心虚地将眼睛闭上,“啊……是……”林诗懿盯着齐钺僵在额边的右手,“侯爷这是不准备让我搭脉了吗?”“啊?”齐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害上中暑这个毛病的,只是直觉告诉他在大夫面前撒这样的慌只怕不好,他支支吾吾道:“我以为……中暑犯不着搭脉……”“本也是不用的。”林诗懿坐着没动,看样子也不像是要给人搭脉,“只是想着侯爷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要吩咐。”“吩咐?”齐钺差点一个挺身直接从软榻上坐起来,但想着自己只怕不久后还要再“病”,只能强行忍住,“没有……没有了……”林诗懿平静地看着齐钺,对方从来不是隗都城里那些娇养的公子哥儿,医家瞧病讲究一个望、闻、问、切,她打进马车就知道齐钺没事儿。“我车上有解暑的药茶,稍后教荆望想招儿拿水给你兑了服下。”面上的体面她还是留着,“侯爷若没吩咐妾身就先回了,总耽误车队的行程,天黑该没处落脚了。”林诗懿回头把茶包交给荆望的时候,才大概懂了对方那个感激涕零的表情是为了什么。当马车的车轮再次转动,她觉得这一天的荒唐大概也到了头。却不想,只是开了个头。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威震一方、教北夷人闻风丧胆的北境军主帅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化身了隗都城里最病弱的美娇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当林诗懿一天之中第五次踏进齐钺那辆宽敞的马车时,她再也忍不住了。“齐钺,你究竟还要折腾道什么时候?”她一把甩下马车的车帘,“着急上路的也是你,折腾得这一整天耽误了行程的也是你,你到底什么毛病?”“毛病……”齐钺小心翼翼地盯着林诗懿,“不是得要大夫瞧么?”眼看着对方一句话没有转身就要跳车,齐钺也顾不上旁的什么了,连忙起身将人一把将人拉住,“这次是真有事儿了!”他瞧见林诗懿回头一脸不耐地盯着自己,恹恹地松了手,指了指左肩的方向,“裹伤的白娟开了……”齐钺的左肩是临行前林诗懿亲自换的药,裹的伤,她心里明镜儿似的,若不是再舞上一套剑法,那白娟如论如何也开不了。“所以——”她揶揄道:“侯爷这是在马车里打了拳,还是舞了剑?莫不是跟着荆望一道‘疾步逐车’去了?”齐钺心里暗骂一句,怪自己没直接把荆望丢在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