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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时还是由何全开车,焦糖独占副驾驶,苏鲤和顾昭行坐在后座。苏鲤的困是真的困,夜晚气温低,风也比白天大,车窗一关,车厢里就一股子闷味儿,她在后座靠着靠着脑袋一歪,没能抵挡住睡意侵蚀。顾昭行将她的脑袋拨过来靠到自己肩上,结果车正好过了一个减速带,一颠簸,她的脑袋往下滑。“咚”的一声闷响,苏鲤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好像躺下了,还枕了个怪舒服的东西,但她真的困,眼睛都懒得睁开看一眼,咕哝了一声,闭着眼彻底睡过去。顾昭行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苏鲤,眸垂了垂。女人发丝散落铺开,睡着时五官的疏离厌世感消失得无影无踪,长睫卷翘,呼吸轻柔缓慢,皮肤在灯光下白得有点儿反光。她的体温贴着大腿传遍神经末梢,缓缓地勾起一股火,烧得他喉间发痒。手指勾起她一缕发绕了绕,顾昭行轻轻叹出口气,将车窗开了一条缝儿,冷空气顿时从缝隙里猛烈地钻进来,不停扑在他额头上。“何全,开慢点儿。”何全从镜子里瞥了眼后座,摇摇头无声地“啧啧”两下,不多说,降了车速。-苏鲤醒来的时候人有点儿懵,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又好像只闭了十分钟的眼,短暂又没有质量可言的睡眠让她脑袋反而更昏昏沉沉的。而且。为什么,她会躺在顾昭行的腿上?——虽然好像挺舒服的。苏鲤半眯着眼慢慢地醒神,发现身上还盖着顾昭行的外套,他的声音在头顶带着立体环绕音响起:“醒了?”声音低,她躺在他腿上,还能听见从骨骼里传过来的沉闷声响。她慢慢眨了眨酸累的眼睛,翻了个身。男人轮廓分明的脸映入眼帘。她迷瞪着眼,脑子反应有点儿慢地数着他扇下来的眼睫毛。别说,长得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就连她现在躺着,从下往上看他的死亡角度,对他也丝毫没起作用。苏鲤没出声儿,顾昭行也不催她。半晌,她终于清醒不少,撑着身子从他腿上坐起来,刚睡醒的嗓音有点儿沙沙涩涩的:“几点了?”“十一点半了。”“……我睡了这么久?”苏鲤往副驾驶看了眼,“焦糖呢?”“何全带它下去遛弯了。”苏鲤打开车窗往外看了眼,车子停在她家楼下。正好何全牵着焦糖转悠过来,看见她醒了也不过来,抬了他抬手:“醒了啊,我再带焦糖转两圈。”说着就遛远了。大半夜的遛狗,也是够可以的。她扒拉了下头发,把身上的外套还给他:“怎么不叫醒我?”顾昭行随手把外套拢了拢,没穿,手抬起,食指微曲蹭了下她有点儿压出印子的脸:“因为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睡着的样子。”收回手。被他蹭了下的地方好像被点燃似的,发烫,苏鲤摸了摸,往他大腿上瞅了眼:“腿麻吗,是不是压得你挺不舒服的?”他摇头,忽然一顿,又点了点头。苏鲤:“?”什么意思?男人身子前倾靠过来一点儿,指尖和她搭在座椅上的手轻触,说:“很不舒服。”他这一句话字字清晰,语速很慢,声线异常地低沉,含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与危险,像是火势慢慢在草原上烧了起来。苏鲤不自觉蜷了蜷手指。心尖发痒。好一阵子,她抬起食指在他手背画着圈儿,缓道:“那我下次不躺了?”“下次。”顾昭行一下子抓住她话里的重点,手掌一翻,抓住她的手,微眯眼笑,“躺吧。”他勾着唇,眼神变得有些幽深,隐隐张开蛊惑似的压迫感,冷厉的面部线条使得荷尔蒙无端发散得厉害,偏又像蜂蜜粘稠度一样有些乖巧的模样。“不舒服也挺好。”-何全又牵着焦糖遛完一圈回来,苏鲤已经下了车在单元楼门口等着。他心想不是有正事儿要聊么,这么快就聊完了。牵着焦糖走进了,他才发现苏鲤的神色有些怪异。眼神闪烁,脸有点儿红,整个人处在一种暴躁与心烦意乱,还有点儿别的什么情绪在里面的状态,抿着唇。有点儿像个一点即燃的炸药桶。何全可吓坏了。认识苏鲤这么几个月,哪儿见她露出过这种表情?他有种非常靠谱的直觉,别问,也别管。把狗交还给苏鲤,他话还没说一句,苏鲤舔了舔唇,率先抢道:“谢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再见。”说完牵着对外面世界还有点儿依依不舍的焦糖进了单元门,门哐当一声轻响关上,落锁。何全:???他手停在半空尴尬了几秒,才收回来。“咋了这是?”何全嘟囔着折回车上。刚上车他就感觉不大对。顾昭行还坐在后座没动,这大爷像是被人点了xue一样坐着没动,垂眸不知道在想点儿什么,嘴角诡异地扬着十分愉悦的弧度,何全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他忍着按车喇叭的冲动:“顾昭行!”大爷总算有点儿反应了。顾昭行抬了抬眼扫了他一下,往后一靠,突然自顾自就笑了。很开怀的、高兴的笑声填满车厢。何全又哪儿见过他这样啊?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发麻,怀疑他是不是被下了什么降头还是被谁魂穿了:“你又咋了?你俩怎么一个比一个七里八怪的,别他妈是在车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顾昭行还在笑,像是屏蔽掉了包括何全在内的所有外界信息。笑够了,声音虽然停下,脸上笑意犹存。他懒懒地靠着,抬手轻轻抚了下嘴唇,终于回话:“也不是多见不得人。”他心情好极了,看了眼何全,有点像小孩子炫耀似的,缓慢说:“明天给你发点儿喜糖。”何全手一打滑,车子没动。他深吸口气,就一个想法——幸好他妈的车没启动,不然还吃个屁喜糖,立马双双暴毙大马路。-苏鲤上了楼,开门,关门,给焦糖松开狗绳,一套动作利落完成后,掏出手机给杜庭晚打了个电话。午夜十二点,杜庭晚接了她的电话。人还挺精神:“怎么了呀这么晚找我?”苏鲤表情很冷酷,语调很冷静:“我跟顾昭行亲了。”“哇……啊???”杜庭晚似乎是在一心二用,反应了一下突然怪叫一声,苏鲤听见她扔笔的声音,“什么什么什么,谁跟谁亲了??”“我。”苏鲤说,“我跟顾昭行。”“亲哪儿了?谁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