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花,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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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眩晕、麻木与难以自拔的不安感统摄了脑海,犹如岩壁上被白蚁蚕食的古代堡垒,傍着白炽灯刺眼的光芒,岌岌可危地撑起它沉重硕大的躯体。 尖锐的嗡鸣刺痛了耳朵,是无休止地运转、遵循刻板规则的螺旋桨,意识被脑内的躁音无情驱散,难以构成线性、划清因果。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在灯光下搐动,冷漠的,客观的,就像在看待外物,将自我抽离那徒剩形骸的躯壳。 难受,好难受……为什么? 胃酸应激般涌上咽喉,晕散了一股强烈的酸臭味,使他不由想要呕吐。 真恶心,干脆死了算了,赵雷心想。他虚弱地捂住脖子,眼神失焦,下意识咽回食道里的混合物,指尖仍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每一根手指都承载着额外的灵魂,压在他的脖颈上,再也无法控制力度。 他很明白自己此时的问题,却迟迟无法想起造成现状的原因。记忆断了弦般在头顶撕扯,没能带来反馈,只为视线蒙上虚影。像是隔了一层厚膜。 目光从玻璃瓶转到刚搭好支架的小船,随它一起在暴雨中颠簸,又晃晃悠悠地跌至低谷——散落了一地的白色药片藏伏在阴影里,瘫在脚边的药罐子尚未停止晃动。 右美沙芬……赵雷俯下身,将地上的药片一把捞进手心,彻底弄清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很明显,他刚才弄翻了药罐,还陷入一阵毫无端倪的记忆断片。在拧开盖子准备服药时,不知是由于生理还是心理原因,任药罐从75厘米的高处自由落体,将它肚腹里的药片撒了一地,自己还熟视无睹地滞愣了几秒。直到大脑根据那些显而易见的线索复盘了现实,将缺失的记忆拼接完整。 当是时。脑内某个悬着的东西猛然坠下,重重砸在意识深处的隐秘幽谷里,无异于火药被燃爆,动摇了他并非平稳也不甚动荡的精神。 他顿时想起了前因后果。 “假的,假……” 赵雷的声音开始哽咽,肩膀难以遏制地发起抖来。灯光晃得眼睛发涩,他一再深呼吸,看着双手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中打搐,有什么东西啪嗒啪嗒的滴落在手背上。 自从他被牵扯进清旺来组织的癫子集会后,精神状态一直没有好转,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对一向孤僻内敛,待在郊区地下室天荒地老的赵雷来说,抛开长期扎根在精神病堆里对思维的影响,群体的高压氛围始终是他病情加重的主要诱因。 谁知道那些所谓的同伴在暗地里觊觎什么?说什么要团结互助一致抗敌,呵呵……都是假的,都是套话!没一句真的!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各自的腌臜心思,根本没有人值得信任,要不是清……那个人天天摆着张假过头的笑脸维持表面上的稳定,这个组织早就四分五裂,大难临头各自飞了罢! 情感是假的!人是假的!!世界也是假的!!!只有我的认知,我的认知才是真实的!不是什么被害妄想……绝对不是,不是!我的东西被抢走了……为、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有那么好欺负吗?为什……大家都不在意、我…… “呼,呼哧!哈啊……哈……” 思维越发紊乱。他极度恐慌地蜷缩成一团,躯体再次猛烈哆嗦了下,没了魂似的瘫软下来,难以撑起这具沉重的骨架。几近虚脱的手指竭力抓起地上的药片,丧失了味觉一般,干脆将六七片通通塞进嘴里,忍受强烈的生理反应,和着凉水吞服入腹。 砰!扑通……! 赵雷突然踉跄栽倒,额头霍然砸在地板上,被撞出了一块斑驳的血肿。眩晕当即笼络头脑,他狼狈地撑起半身,簌簌发抖宛若筛糠,再也无法控制身躯。 渐渐的,精神从紧绷变得飘然,醉酒了似的升上半空,高高在上地审视整个居所。刺耳的呼啸从脑内涌出,就连大地都在摇晃。 无论是角落的桌椅、塞满手办的陈列架、遍布整墙的乐队海报,还是那五六把雕刻刀、折叠船与玻璃瓶……它们仿佛有了生命般震颤起来,谑笑着,恸哭着,窃窃私语,又如同滴蜡扭曲变形,化为或熟悉或陌生的事物,依附着地平线缓慢蠕动。 阴影在活地板上蔓延,凭空撕裂出一道深壑的裂谷,将赵雷直接拽入暗无边际的虚空中。 当最后一隙光芒被黑暗覆灭,他蓦地丧失了意识。 “你来了?啊呦!真是稀客上门,我早想见你了——” 好像……有人在那里?诶,不对,那是谁啊? 赵雷眯起眼睛,晕晕乎乎地走进昏暗的棋牌室,透过环绕房间的稀薄雾霭,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大红沙发的正中央,跷着二郎腿,手指玩弄着两颗六面骰子。 他熟门熟路,回了家似的坐在沙发对面的牌桌上,同样跷起腿,在混乱的麻将堆里拾取一张红中麻将,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入裤兜里。 音响发出无规律的刺耳电音,人影忽而交叠忽而彳亍,在呛人的烟雾中窃笑、私语,吐出一串儿边缘模糊的烟圈。简陋的吊灯悬在高处,为这片黑暗划出一圈光斑,不留余地地泼洒在二人身上。 灯光太刺眼了。赵雷眨了眨他生涩的左眼,沉默不语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像在为回忆前因后果而绞尽脑汁。 男人挑了挑眉毛,蛤蟆镜下的眼睛朝赵雷瞅了一眼,脸上满是玩味的笑容。他旋即开口,五六颗黑痣正如骰子的点数,随着面部肌rou的牵动而上下起伏。 “老大哟~今儿个吹的什么风,竟把您给吹过来了? “咋不说话嘞?难道出了啥岔子?老大,您要是不嫌麻烦,不如跟我先聊聊?嘿,您可真别拘谨!尽管吩咐就是,小爷在那边的门路可多了!只需您一声令下,我甘愿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赵雷没能完全理解此刻的状况,他脑袋一懵,干脆跳过了那段极尽恭维之能事的废话,翕动着嘴唇嗫嚅半晌,终于吐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语: “……我的眼睛。” “喔,眼珠子啊!我刚好准备了新的给你,看看那好宝贝!不就在这儿嘛——” 蛤蟆男嬉皮笑脸地摊开右掌,刚给他瞧了瞧两颗被夹在指缝里的六面骰子,又迅速收手,让它俩抹了油似的在指尖绕转,两颗骰子在指间反复交换位置,阴差阳错地从六面变成十二面,又从十二面变成一黑一白两个小球。 随着他手掌一撩,黑白球体的速度竟愈来愈快,它们如鱼得水般飞速旋转,直到再也无法看清雏形,在眼中划出了近乎太极的残影。 赵雷的眼神登时直了。 蛤蟆男突然握紧右手,瞟着赵雷被眼罩捂住的右眼,戏谑地挑起一侧眉毛。 尔后。他变戏法似的摊开手,漫不经心的,呈现出手心里那颗竖瞳眼球。 “真的?要把这个给我?”语气先是带上欣喜,又迅速被强烈的怀疑淹没。赵雷不禁颦蹙眉头,手指犹疑不决地悬在半空,不敢向前移动分毫,“假、假的……你是个骗子,该不会在骗我吧?” “呵呵呵~你也应当清楚,我骰子从来不说假话,说要给你送来,就一定会帮你拿到手的。” 骰子咯咯笑着,将眼球握在手里转了几圈,一副欲要把它扔回兜里的样子,当墨镜滑下鼻梁,视线在赵雷五味杂陈的面容上停留许久。 “嘿!我滴小祖宗~东西都在这儿了,你难道就不想要吗?” “前提是它是真的。”赵雷小声嘀咕,下意识探出手,试图夺走骰子手中的眼球,“你先给我看看。” “哎唷!” 对方对这一行为早有预料,他当即一甩手,眼珠子一溜烟儿钻进黑漆漆的袖口里,五指顺势麻利地扣住赵雷的细手腕,将那小身板从麻将桌角落一把拽下。 赵雷正想着那老登到底要搞什么滑头,就跌跌撞撞地栽倒在了他怀里,小腿在挣扎之余踹在桌腿上,痛得他十指紧扣,使劲拉扯着骰子的衣摆,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呻吟。 骰子再也按捺不住搐动的面部肌rou,顶着那张人见狗嫌的臭脸,放肆不拘地大笑起来。 “噗——嗤!啊哈、啊哈哈哈哈!!你别急!先别急!!”他俯身掩住嘴唇,凑近赵雷的耳朵低语道,“小爷都帮你到这儿了,老大你——要是想拿到你想要的,嘿嘿!就自己来拿啊!” “你、你这?!” 妈的精神病。赵雷恼羞成怒地朝他瞪了一眼,显然被这一诈唬给勾住了魂,他自顾咒骂几声,将一肚子恼火与难以落实的污言秽语嚼烂了再狠狠咽回去。 “怎么?这就生气了?你这定力不够啊小老大~!我又不会吃了你,心平气和点嘛。”骰子一脸愉悦地瞧着他,想必对这一反应心满意足,“来,一起坐!” 话音稍落,赵雷惊觉重心不稳,对方压根不带提醒,毫不犹豫地擒住他的脖颈,干脆带着他整个人向后倒下——背后就是冰冷坚硬的地板。没等赵雷尖叫出声,骰子旋即挪动脚尖,扭转了个方向倾倒身子,两人如同翻覆的小舟,一头陷入绵软的沙发里。 “呼……呼哧,吓死我了……癫、你个癫子!” 赵雷战战兢兢地直喘着气,被这一cao作吓得差点心脏停摆,就连手指都不受控地痉挛起来。那时他真以为自己会和骰子一起撞死在地上,红白色的脑浆混在一起,勉强能达成某种意义上的不分你我、水乳相融。 骰子的手臂刚好环在咽喉上,压得他几近窒息,就算拼命咳嗽也无法摆脱喉咙的紧绷感。赵雷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浓重的烟草味,混杂着些许皮革臭,刺激他脆弱不堪的鼻粘膜。他哆嗦着吸了口气,下意识蜷缩起那忽冷忽热的身躯,耳内嗡鸣变得越发强烈,愈渐集中的烟雾迷了他的眼。 噪音忽然沉寂,只剩他粗重的喘息在房间中回响。赵雷恍惚失神,眼皮如坠千斤般在困顿与清醒间沉浮不定,整个躯体仿佛在那瞬间与灵魂抽离,晕乎乎地瘫软下去。像是灌了一碗迷魂汤。 “先别睡啊!你瞧,眼珠子就在这儿呢~” 声音缥缈失真,仿佛与赵雷本身隔着几千几万年的迷障。随着酒瓶倾倒,鲜红的酒液落在高脚杯中,眼球与红酒一齐摇晃、旋转、上下起伏,用那死一般的竖瞳冷冷凝视着他。 液体沿杯口溢出,哗啦啦的浸湿了他俩的衣裤,渗进沙发、地毯,填补了地板狭长的裂缝。 千万别移开视线。骰子笑了笑,朝虚空用力抛出了酒瓶。 啪啦!!! 它依仗抛物线翻滚,最终一头栽倒在地上,摔得个四分五裂、酒水横飞,在房间里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深红轨迹。 赵雷惊觉自己的右眼湿润了。 ——他疯了似的想要拾起那碎玻璃。 无以复加的欣快感充盈着大脑,使他难以自持地呻吟出声,匍匐在地板上直打哆嗦。 在近乎失重的状态下,赵雷挺起腰背,径直抓向满地碎渣,脆弱的躯壳霍然栽倒,重重摔在斜侧方的地板上,震得玻璃渣子一块接着一块弹跳起来,如同跃出海面的飞鱼,鳞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不知过了多久,赵雷才吃力地坐稳身子,凝视着他被碎玻璃划得鲜血满溢的掌心,指尖不再受身躯掌控,得了帕金森似的遏制不住颤抖。 他熟视无睹,仿佛被外力剥夺了某种恐惧,痴迷地捧起那块形状完美的透明宝石,将它缓慢地、迟钝地挪移到自己的右眼前方,试图将它装入那空无一物的漆黑孔洞里。 他的尝试显然失败了。 “不!不对……!不是这个……” 赵雷瞳孔骤缩,浑身战栗地摔倒在地,玻璃碎片稍不留神就脱离掌控,摔成了更多更细密的碎屑。 “假的!这是假的!!真、真的在哪里?哪里,哪里有真的?”他神经兮兮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左顾右盼犹如一只应激的小鼠,绷紧了四肢试图往墙角靠。 突然,有谁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 “真的不是早就给你了吗?” “你说……早就,早就给我了?”赵雷迟钝地眨了眨眼,像在思忖什么似的,下意识避开那人的目光。 “真的假的?” 明明是既得利益者,却能轻易保持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呵呵,说起来还真有意思。骰子握住他的手腕,与那只透着几分愚蠢和天真的眼睛对视了好一会儿,于是挑起嘴角,朝他摆出了个营业式的笑脸。 “是真的,当然是真的。我们相识这么久,小爷怎么会狠心骗你呢,你说是吧?” 赵雷的嘴角在不经意间抽搐了,他刚想从沙发里爬起来,尽快远离这满嘴谎言死皮赖脸的骗子,身躯却挪动不了分毫,沉重得要死,仿佛浇筑了千斤重的泥沙。 奇、奇怪,怎么会动不了?不会吧? 假的……赵雷无法想象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他想用力却使不上力,想放松也放松不下来,只得硬着头皮维持这讨厌的中间态,任凭粗手臂紧搂着他,忍受骰子对自身充满僭越意味的玩弄。单薄的皮囊像灌满了热水般愈发guntang,使他燥热难耐地摩挲起腿根,头脑昏沉得睁不开眼。 我在做梦吗?这是鬼压床?不对,我刚才在干什么?!我吃、吃了…… 他盯着天花板迟钝地想着,莫名觉得周围环境失真得可怕,却没有余力判断何为真假黑白。 意识迷蒙间,身上沉重的负荷蓦然散尽,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欣欢感从躯干蔓延至四肢,牵动着心脏怦怦直跳,再也不愿顾忌行为可能造成的后果。 “祖师爷,你瞧这是谁呀——” 有人忽地抬高嗓音,将他迷失的精神唤回现实。 赵雷睁开眼,看到和他长着同一张脸的青年正咧嘴谑笑,狭长双目狐媚地眯起,漆黑指甲稍稍拨开他的右眼眼罩。一颗眼球正含在对方的唇齿间,抬起竖瞳与他对视。 当他们鼻尖相抵,透过深不见底的黑眸,隔着一层阴阳帷幕,赵雷能窥见那张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苍白面孔,此时正阴恻恻地凝视着他,嘴角带着一抹极尽轻蔑揶揄的讪笑。 你瞧讷!嘿,你瞧!! 哈哈哈!!嘿哈哈哈哈哈!!! 似有似无的笑声淹没在浓雾中,傍着人丛私语,密密麻麻地填满空间。“赵雷”暧昧地贴近面庞,捧着下颚,将眼球舔弄进赵雷的眼眶。人群在sao动。他俯下身来,意醉神迷地朝那人的嘴唇吻去。红舌交缠间,阴阳太极鱼舌钉在灯光下明灭不定地闪烁着。 咦……怎么还有一股烟味?! “赵雷”睁大眼睛,狐疑地审视着那张与他相差无几的面孔。 “你不觉得你今天很大胆吗?” 赵雷挑起眉毛笑了笑,他使劲捏了把他的面颊,梦魇一般凑到耳边低语道:“该不会是吸非罡吸爽了吧?你这满脑子塞满假货的小癫子,精神病~!瘾君子~!!” 骰子此时心情大好。 他一进门就被磕嗨了的前老大半推半就着压倒在地上,还被热情地赏了个吻,柔软的舌头在口腔里横冲直撞,摩挲得他上颌发麻——即使这缺乏性经验加持的吻技实在不可恭维,看在行动方是鲜有主动进攻的赵雷老大,简直能算是来之不易的馈赠。 左手掐了把细腰,又漫不经心地移至骶骨,沿着臀瓣的曲线没入股沟,擒起某一侧软rou,和面似的用力搓揉了几下。赵雷止不住颤抖,他使劲扒住骰子的肩膀,舌尖耷拉牵扯出银丝,从喉咙里发出细若蚊蝇的呜咽。整个身躯没了骨头似的瘫软下去,又被一把捞起来,恹恹地躺在对方怀里。 骰子抱住他,伸出两根手指没入xiaoxue,压着前列腺一阵鼓捣,兴许是过量的药物松弛了括约肌,菊xue很快就被玩弄得酥软。趁着赵雷思维涣散难以动弹,双手慵懒地拽下那银链虚摇的阔腿裤,使赵雷白花花的大腿根和内裤掐出的后臀软rou一览无余。 赵雷已经完全无法思考此时的状况了,他压根没做反抗,只能眼神迷离地跟随骰子的指示走,嘴里还嗯嗯啊啊叫个不停。如同一个被cao到失智的婊子。 “哎呦,你可别sao死我啊!老大~” 骰子朝他耳朵哈了口热气,指尖勾住内裤绷紧的皮筋,伴随啪的一声响,内裤狠狠弹回原位,臀rou颤巍巍地激荡起来,犹如在汤匙搅弄下不停晃动的焦糖布丁。内裤早已被yin水濡湿,当骰子揭开那块遮羞布时,有浊液黏答答地流到了他手上,他顺手揩在赵雷腿间,还满不在乎地捏开臀瓣,浇甜面酱似的抹了一屁股润滑油,将经营早餐摊的手艺在这方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祖宗,我现在要cao进去了,你同不同意啊?”他托起赵雷的屁股,往那软rou使劲拍了拍,试图把他晃醒,“你要不回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唔……呜呃,你……” 赵雷一脸迷惘地望着他,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殊不知这一反应被骰子定性为默许。没等他思考几秒,yinjing就狠狠捅进了他的xiaoxue,它挤压、塞满、击溃甬道,甚至还不安分地搅弄着那处rou褶,把赵雷直接给捅精神了。 不对,假的……我在干什么?!等等等等等,不、不要吧!这明明是强——赵雷身躯虚晃,一边翻白眼一边吐着舌头呜呜哀嚎,眼泪和鼻涕一股脑儿涌出来浸湿脸蛋。可想而知,不同于骰子,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太好。但强烈的欢愉却驱使他摇晃腰枝,将那不讲理的巨物完全吞吃进肚腹里,下腹酥麻竟爽得他发狂。 “不要,不要啊……假的吧,哦嗯嗯嗯……假的……”他发出呻吟,依然没有停止身下的动作,结合部搅动得越发激烈猖獗,还时不时发出黏稠谄媚的水声。 “好恶心,恶心!” “明明嘴上说着不要,我那jiba你不照样吞了个干净嘛~嘿!你喜欢这个是不是?”骰子捏住他小小的rutou,一个劲地搓揉掐弄,使它犹如两颗红樱桃翘立起来,“感觉怎样?” “呼哧……不行了,唔,呼呼……” 赵雷哆嗦着仰起身子,白浊从yinjing里噗啾一下漏出,在臀下淌了满满一滩yin水。他痴痴娇喘,像欲求不满的婊子似的抓握yinjing撸动了个来回,瞳孔在耷拉的眼皮下止不住颤动。 世界正在被虚假侵蚀。若有苍白浪潮从地表的漆黑孔洞中涌出,与天际倾泻的黑色海洋汇聚在一起,挤压、包裹他身上每一寸皮肤,他却从没有感到过窒息,仿佛这片大海向来都是自己的一部分。 “哈、啊啊!!呃啊啊啊~!”赵雷眼神失焦,从喉咙里迸发呻吟,阴阳潮水在身下缓慢聚集,骤尔与天地两侧的浊浪交汇,延伸至目之可及的任何场所。 双腿在猛烈痉挛着,他抬起那张被情欲支配的面容,任由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吞噬自身,在黑与白的大海中潮吹不止。xiaoxue噗啾噗啾地钳紧yinjing,甚至连结合部都被搅出yin靡的白沫,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拔出,像在张开大腿招待客人般百依百顺。 瞧他这副痴态,就连路过的狗子都能看出那具身体的异常。 “啧”,骰子咧起嘴角,额头也开始沥出汗珠,他的喘息急促了许多,捏住臀部的手略有松懈。赵雷这次简直卯足了劲要缠在他身上,抬了抬屁股,一边呜咽一边用xiaoxue来回碾压,谄媚地吞吃那亢奋得流精的阳具,还恬不知耻地叫唤什么还想要、你干脆就cao死我吧之类的荤话,泪水被汹涌而至的快感刺激得溢出,使他满脸湿得和落水狗似的。 这小子今天未免也太疯了,磕得这么嗨,真别说,我都有些承受不住。骰子感觉自己的yinjing都快被柔软发烫的肠壁给夹射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张笑比哭还难看的脸,听着一阵阵软腻的浪叫紧跟着哭腔流泻而出,耸起的蝴蝶骨随着身姿摇摆不住颤抖。 “再给我……假的,呃唔!好想,想要……!” 赵雷呻吟着吻住骰子,探出舌头吮吸着残留在他口腔中的虚假,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似的黏在他身上。 ——这和他平时完全是两副样子。 骰子倒也明白,赵雷平日胆怯懦弱的模样是一种伪装,他可不是什么轻松能被看透的清纯主子,概述起来,就是个带点坏心思的精神衰弱阴暗批。孤僻,乖张,阴晴不定,人缘已经烂得没法再烂,记下的仇也比任何一人都多得多,要是谁惹恼了他,便阴恻恻地蹲守在角落,玩着指尖陀螺盘算计划,大不了撕破脸皮鱼死网破。 活着就惦记这么多腌臜事,又怎能轻松自在地追逐乐子,愚弄他人来醉生梦死,尝尽甜头呢? 哈哈、哈哈哈哈!抛下一切沉溺于虚假,在自己一手营造的非罡机制中高潮!!反倒现在这样,才更有祖师爷的味道!!! 想到这里,骰子下意识挺动半身,竟该死地射了出来。 “咿咿咿咿呃——” 赵雷瞪大眼睛,满满一屁股jingye使他恢复了少许神志,惊慌失措地尖叫出声。该死,不会吧?假、假的!他眼神飘忽、嘴角痉挛,忍受着下体异样的酸胀感,用痉挛的手指摁住骰子两肩,正想将xiaoxue从rou柱上拔出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反倒肚子里的浓精噗啾一声溢出,汩汩淌下,在股间流出黏稠暧昧的水痕。 企图逃走的行为很快就被察觉了。 骰子忽然开口,咧开嘴角一笑:“哎~呦~!这不是兴头正高嘛?小祖宗怎么还想逃啊?” “骰、等一,等等?!”赵雷大叫,“你不是已经射,射了……吗?” “老大说什么胡话,小爷既然人在这儿,就得好好服侍您呀~您要是不高兴,我怎敢轻易停下?这可不合我们道上的规矩!” 双手顿时握住他的腰,引导他将屁股挪回了原位,当guitou重新撞上rou壁时,赵雷立即虚脱地瘫软下去,吐出舌头失声哽咽,颤抖的眼球向上翻白,还惨兮兮地溢出眼泪。 “唔啊~!不要,不不要啊!!” 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双腿却不受控制地缠住骰子的腰部,使对方无法马上从他身上抽离。花xue湿软酸胀得不成样子,只需轻轻一捻就能流出水来,又被jiba毫不尊重地顶撞了几下,捅得他yin液四溅,唾液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只得恹恹瘫倒在地上,在持续性的刺激中扯着嗓子不住浪叫,狼狈地感受着全身上下的痉挛。 赵雷不是没有贪恋过下身的满足,只是残存的理智让他无法真正献出自己,学着那些身经百战的荡妇,不知廉耻地伏在骰子的大腿上求欢——这实在太过下贱,令人反胃又愚蠢,他宁愿被耍得躺在大马路上撒泼打滚,也不愿在床上乖乖就范,被cao得合不拢腿、屁股流精,不清不楚地陷入数十数百次高潮。 一旦吃下甜头,就再也无法逃离泥淖。这个事实他比谁都清楚的。 忽然,骰子凑近他耳畔低语,热息傍着粗喘时轻时重地喷薄在他脸上:“别走神啊!你瞧,这还没到重头戏呢~” 赵雷一时说不出话,只能任他拽起自己一只胳膊,干脆利落地吻上来。 骰子含住阴阳太极舌钉,将舌头侵入赵雷的口腔深处,尽可能掠夺嘴里的空气。五指灵活地钻进黄发,拽着这几根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舌尖专注地碾压舌苔,步步紧逼,犹如两条互相追尾的阴阳小鱼,长舌纠缠不休,舔舐牙床撬开他的嘴。 赵雷跟不上节奏,嘴巴和破了几个洞的水盆似的,一个劲地漏着唾液,阴阳海在沸腾,大量海水倾泻而下,哗啦啦的涤荡了整片天穹,真假的界限变得混乱,幻象和现实来回翻转,身躯在交替的恐惧与狂喜间战栗不止。他错乱地睁开眼睛,从喉咙里吐出一声带着浊气的喘息: “呼哧,呼……呼哧……” 骰子显然cao得更深了些,像对待个破布娃娃一般捅穿甬道,搅得赵雷失神闷哼,卵袋一遍接着一遍鞭挞屁股,又使他吃痛地发出哭喘。他几近癫狂地绷紧脚趾,在骰子的蹂躏下随波逐流,任由不可名状的欲望浪潮将他吞没,被cao红肿了的肠壁谄媚地挽留着yinjing,还时不时打着搐,张大嘴巴吞咽下那炽热的巨物。 “嗬哈,哈……!唔呃呃!” 完蛋了,这下彻底……哈、哈啊!完了……好喜欢,别停……唔呃嗯嗯嗯!要融化,融化了呃啊~!赵雷爽到要死,舌尖湿哒哒地落着涎液,差点和骰子合二为一,被这股强烈的外来刺激搞得疯喘一宵。 他终于无所顾虑地高潮了。 赵雷眼神涣散,整个人化掉了似的瘫软在地上,白浊肮脏地贴附着他的小腹与大腿根,藏掩在灯光暗面,带着某种隐秘的yin靡。 他感觉自己彻底被cao坏了,身体被忠实于欲望的工匠一遍遍捣成了享乐主义的形状,下面的xue儿还对着犯人翕动不休,噗嗤噗嗤冒出精水,渴求进一步的水乳相融,直至紧密相连的两人终于从物理意义上融二为一。 忽然,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老大~起来不?咱们一起再来快活啊~~!” 赵雷吃力地抬起头,看到和他长得一样的青年正一脸委屈地望着他,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蛊术,以至于被善于变化的讹兽看上,随时随刻与谎言为伍。 思绪迅速消散在脑中。他怔怔地盯着那只独眼,无法维持线性思维,只是下意识抬起双手,唰的一下揭开那人的面皮。 后面是一张带着戏谑的男人脸,用嘲弄废物般的眼神俯视着他。五六颗黑痣看得他心头火起,又一次挥手将面皮扯掉。 最后是一颗血rou骰子,它扬起嘴角嗤笑一声,随着失去支撑点的衣物骤然落地,骰子在高空翻滚一圈直直坠下,准确无误地掉进赵雷嘴里。 不等赵雷开口,喉咙就被骰子牢牢卡住,它像长了吸盘似的撑出咽喉,强烈的异物感使他根本无法呼吸。 唔!卡、卡住了……救命!要……要死!有谁来救救我?!不不不不……不要!我不想死……! ——赵雷快要精神崩溃,他疯狂咳嗽着,仿佛要把血rou一齐呕出来,试图割开喉管,抓出那颗血淋淋的十八面骰子。 嘿哈哈哈!咋这么可怜呢?这岂不得噎死你?嘿!你姥姥的挣扎个屁!快啊~~~快给我噎死吧!!哈哈哈哈哈!!! 笑声不知是从何处发出的,它肆意叫嚣,阴魂不散地冲击头脑,试图驱走他残存的意识,完全统摄这具躯壳。 赵雷从来没有那么恼怒过,面容抽搐咳嗽个不停,甚至整个脸蛋都被憋成了猪肝色。他竭力翻过身子,尚在渗血的手指疯了似的朝咽喉扣去,当眼球即将因窒息而上翻,那颗骰子随呕吐物一股脑儿倾泻出来,丑恶的秽物吐了一地,某种极其怪异的滋味从喉里晕开。 “滚!给我滚啊!!” 他声嘶力竭地大吼,嗓音如刀锋般尖锐,扑通一声扎在深不见底的阴阳海里,伴随着断断续续的抽噎:“呵呵……都是假的!!还想骗我……凭什么!呜,凭什么啊……” 赵雷抬起头,发现骰子消失了。他怎么也找不到它。 隔天早上,赵雷在自己的呕吐物旁醒来。 他连滚带爬地直起身子,瞧着这满地狼藉,如同被野狗光顾了家里三天,吃喝拉撒通通在这逼仄的空间中解决,弥漫了满屋子的霉味与呕吐物的酸臭混杂在一块儿,使久居于阴暗潮湿的地下神国的他都喘不过气。 下身空荡荡的,臀部由于着凉而瑟瑟发抖,手掌上深浅不一的伤口也已经结痂。赵雷扶着桌面仓促站立,虚脱的双腿完全无法撑住身体,终于一个趔趄跪倒下来,掀起一地玻璃渣滓。 “不会吧,不会吧?真的假的?” 他喃喃自语,睁大眼睛朝四周环顾,脸上扫过几分迟钝、狐疑,带着点难以遏制的恶心。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蓦地探向自己的右眼眶。 ——里面恰恰是一颗义眼。 赵雷一时怔住,颤抖的指腹来回触碰着那颗义眼,不敢确认真假虚实。 半晌后,他才耸着肩膀惨笑几声,意兴阑珊地吐出一句: “呵呵,总该想到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