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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遍了,周祈也没有什么装丹药的瓶子罐子。周祈从玄诚卧房出来,走到谢庸身边。谢庸手边放着、、、、、黄历,甚至还有几张符。周祈拿过来。中便有炼丹的部分,但这种道家典籍里没有那种邪术。周祈展开看看,没有什么标记,这书卷也不算旧,估计玄诚并不常看。谢庸把手中的信递给周祈,周祈接过来看,这是玄诚写给其“师兄”的,他有一个死了的师兄玄明,这应该是另一个。看起来玄诚颇敬重这位师兄,光问安便问了一大篇,后面则说两句“观内一切妥帖,勿念”之类的话,后面便是说九月北斗九皇诞的事,显然这玄诚极是重视这九皇诞节,神神叨叨的,说什么“长生万寿”,甚至还抄了一段祈福经文。信末说要随信带去些新鲜瓜果,不知是不是因置办瓜果,这信才一时未送出去。周祈从这信中看不出什么机关来,又递还给谢庸,“怎么了?这信有问题?莫非有暗语隐语?”周祈又看一眼那信。谢庸摇头:“只是觉得微有些奇怪。看起来他们似颇亲近,却只找到这一封还未送出的,没有旁的往来信件。”谢庸、周祈又一鼓作气去搜查了其余道士的屋子,在一个叫德义的道士屋里找到一些女子衣物,只是没有定慧那般多,在一个叫德敬的道士房里搜到一瓶丹药,但没有丹炉,周祈和谢庸都于丹药不甚了了,琢磨着回头找御医看看。道士们大多习武,屋内有剑,其所用的拂尘柄要么是铜铁的要么是极坚硬的木料的,与那勒死定慧的凶器看起来都颇契合,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柄。观后是醮坛,一个颇平常的台子,与城内道观中偶尔见到的没什么不同。带着人犯,带着证物,谢庸、周祈回到大理寺,已经到了暮鼓时候。崔熠却还在大理寺等他们。“有大案?怎么样了?”崔熠迎出来。周祈指指后面的一拉溜:“都逮来了,慢慢审吧。”“这是怎么的?”周祈与他说起案情,崔熠听得一惊一乍,又埋怨:“早知道,我就跟你一块去城郊了。”周祈笑问:“你那边如何?”“嘿,跟咱们之前猜的一样,什么遇上拐子,什么拍一下就如堕云雾半晕不晕的药,都是姊妹俩编出来的。那阿姊与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有情,自知过不得耶娘这关,便串通其妹演了这出。那阿姊与货郎住在东郊,其父已经气急败坏地去寻了。”崔熠又说那盗窃案也找到了贼赃,知道了贼名,只是还没捉到人。崔熠摇头,依旧对今日没能掺和进这道观案有些遗憾。“咱们明日一块儿来听审就是了。”周祈笑道。“也只得如此。”崔熠点头。谢庸只一笑。谁想到,当晚大理寺牢中所有道士暴毙。作者有话要说: 引号中引的是紫河车内容,有点穿越了。☆、扭断脖子“从血坠和尸僵看,他们都死于昨晚亥时许。”吴怀仁蹲在玄诚尸体旁。玄诚歪着脖子倚坐在墙边,双目没有闭上,就那样“瞪”着人,神情似不甘似惊异。“其左臂、右腿有利刃伤,已经上过药结痂了。另,左肋、后腰有青紫,都不严重。这刀伤与腰肋间青紫应该都是日间捉他的时候留下的。”周祈点头,那刀伤确实是自己砍的。“其致命伤是颈后椎骨脱节——也就是俗称的被拧断了脖子。”吴怀仁又道。不只玄诚,其余各间关的十来个道士都是这死法儿。崔熠看看周祈,又看王寺卿和谢庸,目光又转回到周祈这里:“总是听说‘拧断脖子’,这还是头一回见着……”周祈左手虚托着,右手朝内捂着,好像捧着个球,猛一提,一拧:“正面就是这样。若背面偷袭要稍微容易些。”周祈看向王寺卿和谢庸:“‘拧断脖子’用的少,是因为这个又要知道诀窍,又要有力量,还得快,没点功夫的人不行。这项技艺当时我刚入禁军的时候学过,但一直没实cao过,我或许做不到这个凶手这般干净利落。”周祈是个野狗粗汉性子,喜欢硬碰硬,喜欢正面杠,于这种有些“暗”有些“诡”的招式就练得少。王寺卿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谢庸道:“这招不只瞬息间夺人性命,它还在于伤人于内,凶手不会弄得满身血污,可以干净利落地离开。”王寺卿回头:“去寻刘昆的人回来了吗?”差捕摇头。昨晚是大理寺正刘昆在衙内值宿。据四个昨晚守牢的狱卒供述,约亥正时分,刘寺正领了一个四十余岁高身量蓄短须的男子来,说是京兆府的司法参军佟深,要来问人犯几句话,他手里还拿着少卿谢庸准予提审的凭条手迹。大理寺提审人犯,需寺卿或少卿手书。狱卒们验看了条子,便让刘寺正和那位佟参军进了牢,因他们要“秘审”,把各牢间的钥匙也给了他们。大约两盏茶的工夫,他们便出来了,把钥匙还给了狱卒们。天晚了,狱卒们也没再进去查看,直到今晨才发现那些道士皆都暴毙。晨间一开门,刘昆便出了大理寺——而大理寺守门阍人则道,昨晚并没有外人出入。那位“佟参军”竟是位高来高去的高人。周祈围绕大理寺绕一圈,在其西墙找到了踏痕。京兆府确实有位司法参军叫佟深,他也确实四五十岁,但他身量不足七尺,实在算不得高,且他留的是三绺长髯,与狱卒们描述相差甚远。听了狱卒们供述,王寺卿便让人去传唤刘昆、佟深。佟深在京兆府自己的廨房中,一传即至,如今暂被拘在大堂偏厅里。佟深是个颇板正的人,又是司法参军,如今却被当人犯来审,颇有些遭遇“奇耻大辱”的意思,但看王寺卿等神色凝重,只好把耻辱压下,老老实实回答王寺卿的问题。虽除其家人奴仆外,无人可为其作证昨晚亥时前后他在家中,但看其神情不似做伪,让狱卒们辨认,狱卒们也说不是他,他那文弱样子,也实在不像能翻大理寺高墙、又在牢里干净利落拧断人脖子的——想来是凶手冒他之名。谢庸看那张“自己”的凭条手书,字有五六分形似,章子是真的,章子便放在廨房里,锁昨晚被撬开了。“这是刘昆写的?”周祈问。谢庸点头:“极可能。他写字捺笔格外重,这张虽是仿我,到底带出些自己的习惯来。”辨认上司字迹,本是官员必备的本事,刘昆也是正经进士及第的读书人,要模仿颇熟悉的上司笔迹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