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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印天使(第二部)(130)

    作者:房东

    字数:8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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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微微上扬的明,看来心情很不错。她一边亲吻丝的右手,一边说:「露

    的皮肤那么白,会不会才迎接阳光不到几分钟就被晒成古铜色的呢?」

    抬高眉毛的泥,笑着说:「我想,最好还是先让露待在室内。泠,你觉得呢?」

    「对、对,rou室内就够了,不用塞到绿囊里。」泠说,眼中的光芒很乱。

    因持续受到照顾,所以想用最轻松的态度,来回应周遭的期待;这样做,也

    有助於增加催产素;不愧是喂养者,非常冷静。

    相较之下,我们都有点过份紧张;没问题的,都已经练习过不少次;要是有

    什么万一,我们会优先保住明。

    一想到还有其他可能,我的指尖又变得冰凉;此时,全身颤抖,是很合理的

    反应;但那样不仅会使动作更容易出错,也会影响明的心情。

    瞇起眼睛的我,慢慢深呼吸;必要时,我们会对自己使用任何能够控制动作

    与情绪的法术,好确保过程顺利。

    所幸,现场的气氛还算浪漫,让明能够以较轻松的态度来面对。接下来,她

    要耗费的经历,可没法与过去的任何体验相提并论。

    让丝和泥进去,又产下她们时,排出的可是灰浊液体;不仅肢体经过压缩,

    还有触手辅助;如今看来,那些实在称不上什么考验;眼前,明所遭遇的困难,

    更为原始;不确定性提高,每个人都必须得要专心。

    露出来的时间,比最初预期的要早;这没什么不好,我想,明早有心理准备。

    且既然露都已经完全恢复,就不需要再给喂养者带来负担。

    泠在摸过明的肚子后,说:「胎位正常,也没有脐带绕颈等问题。」

    眉头轻皱的泥,接着报告:「血压与出血量都在合理范围内。」

    明的肚子,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化;又有的羊水流出,露的脑袋已经

    通过zigong口;来自身处的脉动,我们几乎都能听到。

    再过不到几分钟,就能够看到露的脸。

    明的血液浓度符合预期,催产素也足够;曲起四肢的她,一直努力抬头,就

    想看看露的头是否已经冒出来

    深吸一口气的我,对明说:「有点耐心。」

    我伸出双手,把明的脑袋扶正。

    泠在看过明的双眼后,说:「应该不需要补充任何药物。」

    闭上右眼的明,还未多使劲咬牙过。曾有将近一分钟,她试着大口喘气;疼

    痛减轻许多,分娩的节奏则未变。

    场面其实比想像中要温馨许多,但我们还是紧张到猛冒汗。

    脸色苍白的丝,看来好像快要昏过去。明得一边安慰她,一边注意露的动态。

    十分钟过去了,终於,我们看到露的头顶;密密麻麻的触手头发,像一堆白

    色的起司。

    呼出一大口气的我,说:「花的时间其实不算长呢。」

    明能够少受点苦,真的是太好了。现在,虽还未看到露的脸,却已经让我们

    的身心都放松不只五成。

    再一次的,露诞生到这个世上;就算说她的全身上下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要

    来得完好,也不为过;不仅彻底修复全身,还成了最亲近喂养者的触手生物,这

    让我们都很羨慕。

    泠一边伸出双手,一边说:「无论是找到喂养者的丝,或最像喂养者妻子的

    泥,都无法像你这样喔!」接着,他在没问过任何人的情形下,把头压低;只是

    亲吻明的腹股沟,非常单纯。

    咬住双唇的明,双眼半睁;「噗噜」声响起,露的身体通过大半产道,被刚

    收起爪子的我接个正着;与羊胎膜一起,落在明的两腿间。

    羊水刚落到rou室地面,就被吸乾;因为露的到来,本来已经散得差不多的热

    气,又再度聚集;脐带的脉动还未停止,血水仍继续涌出;现场所有的湿润声响,

    都无法让我们产生太多色情念头。刚呼出一大口气的明,眉头已舒展开来。

    和预料中一样,露的身体白里透红,看来很健康;不过,还是与寻常的婴儿

    有别;触手头发非常长,身上的静脉也过於显眼,看起来──还真有点可怕。

    平常,我们就很习惯以寻常人类的方式来思考;这是凡诺的刻意设计,也是

    我们自行训练的结果。

    我们的审美观,与寻常人类几乎一致。同伴的重生,是如此神圣;该想着要

    怎么庆祝,或先讲几句祝贺词;然而,婴儿化的露,却也提醒我们,自己是什么

    样的生物。

    脑中有些讨厌的画面,在这个时候频繁浮现;搞不好,精神不济的明,会在

    这时崩溃。

    刚产下的孩子,居然长满触手,皮肤还几乎完全透明;远远观看,简直跟一

    只墨鱼没两样;多数母亲,在目睹这景象时,都会大声尖叫;甚至,会想要把眼

    前的怪物掐死。

    不可能的!我想,在心里猛摇头;明的态度一直都很友善,不该到这个时候

    还怀疑她。

    可在我的内心深处,却老觉得有那么一点可能性。自己产下的,不是寻常人

    类;身为一个母亲,若不感到噁心,反而不正常。

    直到我看见明稍微坐起来,脸上还挂着大大的笑容,才真正感到放心;若不

    是身在现场,我还真想给自己一拳;一直胡思乱想,给喂养者乱贴标籤,多么无

    礼!

    迎接露,应该更开心一点。虽然,她的内在好像永远长不大,但别忘了,论

    年纪,她排第三;不仅是凡诺的头一批作品,更是个外型较接近人类的触手

    生物;就算以前,她很容易惹丝或泥不高兴,也不至於让明感到太失望。

    至於露的其他资讯,就不複习了;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凡诺的多数坚持,听

    起来都很垃圾;可惜的是,我不曾把这类抱怨当面说给他听。

    我们都希望,明能像是看待一般的小生命那样,准备把露抱在怀中。

    不过,露还是让我感到不安;那双红色的眼睛,看来不怎么单纯;好像缺乏

    自信,又很仇视周围的每个人;不,我想太多了;她只是未习惯光线,还勉强自

    己睁大双眼。

    还有一个特殊之处,就是露的头发,量也太夸张了;不用任何夹子或丝带,

    就够把她的从头到脚都给包覆;虽已经去除大半黏液,却还是缠在一起。有那么

    几秒,我们都差点把她看成是一个巨大的蚕茧;真的,与一般的婴儿差非常多,

    也不像是她刚出生时的样子;尽管如此,我们都可以保证,没有任何地方出错。

    又深吸一口气的我,开始回忆露成年后的样子;首先,她在进到明的体内之

    前,就是个头发过肩的女性;接收那么多的术能,此处看来有点超出预期,也没

    什么好奇怪的。

    从几个角度来看,露还是拥有许多人类婴儿的特徵;相当肥嫩的四肢,圆滚

    滚的屁股和肚子;脸颊跟刚发好的面团差不多,鼻子和嘴唇也扁扁的。不过,她

    的眼睛与耳朵等处,存在有不少我们通常只会在成年人身上看到的细緻感。除此

    之外,她的两排牙齿不仅非常齐全,还极为尖锐。

    没什么问题,我想,露本来就长得很有特色;是个美女,这无庸置疑;笑容

    特别一点,在这个时代尤其吃香。

    一个女人,眼尾若透出不少俏皮成分,在过去容易被认为是过於不正经;今

    日,类似的气质,在明和丝的身上可算是相当常见;象徵着活力与率真,也总给

    人健康与自由的感觉。

    这方面,露不输给任何人。而要说到她的皮肤,我敢保证,没有哪个女明星

    能够比得上;再怎么高级的化妆品,也无法达到像这样自然,又让人印象深刻的

    美。

    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任何一个相貌平凡的人,只要能从露那边分得约十

    分之一外在特质,都有机会被星探看中。此外,她的身材也是好到没话说;早在

    上个世纪初,泠就曾说过:「她是最适合替泳装或内衣代言的类型。」

    丝和泥虽然不喜欢她的个性,却也不曾对此表示意见。至於凡诺究竟是从哪

    培养出如此高的品味,我想,这才是真正的迷团。

    印象中,也没有任何名画,曾描绘出像露这样的容貌。有的时候,我会忍不

    住想像:如果个把明带到rou室内的触手生物,不是丝而是露,明搞不好会更

    快决定成为喂养者;外在魅力,以及所有让人感到同情的部分,比千言万语还要

    能够让计画顺利进行。

    如今看来,这些想法实在不高级;我在彻底掌握什么之前,除想法悲观之外,

    计算方式还很卑劣。

    内在的丑陋,远比不寻常的外貌,还要让喂养者排斥;所幸,明的爱,让我

    们只想展现自身的优点;但也不能对此太过放松,毕竟长时间的扭曲,可无法说

    改就改。

    想到这里,不得不承认:到了现在,露仍是最让我们担心的;没人知道,她

    脑筋不灵光的那段期间,个性是否大幅度变化;听起来好像很矛盾,可能性也很

    小,但不是不可能;即便说不出多複杂的句子,连基本的算术都做不来,她还是

    可能有情绪。

    印象中,露的思考方式,最为单纯;像是一般的孩子,还几乎没什么心机。

    所以,她会怎们看待老石与凡诺的离去呢?认为自己被抛弃,这答案虽无法让人

    觉得新鲜,却是最有可能的。

    搞不好,在那段期间内,露变得很讨厌人类;视养父的失踪,和制造者的死

    亡,为一大背叛;万一,她根本就不想恢复呢?那我们的安排,特别是明的善意,

    对她来说不就多余得很?

    这些揣测,我都不敢跟任何人说;不想给露带来新的打击,更不想让明受到

    任何伤害。

    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对喂养者坦承;「胆小」已不足以形容,「不老实」

    才是最核心的关键;是为了看看能走多远,而不惜欺骗?明要是如此怀疑,会让

    我感到非常心痛;面对这类指控,我们最好是能够彻底否认;要做得够彻底,才

    有资格说自己是真正的为她着想;可事实上,谈到那种可能性,我们总是试着逃

    避。

    原本,我们预期的资讯分享时间,都是以年为单位;头一年,先讲讲我们的

    出生;接下来,也许再花二到三年,去解释有关我们的生理状况。

    明太快决定要成为喂养者,不仅使我们的反应跟不太上;喜悦之情,带来难

    以计数的乐观思想;对未来的期待,也使过去的阴影变得不再沉重;在这种情形

    下,务实考量,必然会显得很没存在感

    这么解释,很像是在找藉口;可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实在难以拒绝;

    坏消息都已经说得差不多,那些推论成分更高的,先尽量不谈;我虽身为领导,

    却还是选择较轻松的那条路走;除偷懒之外,「拒绝想得」本身就是一种罪

    恶

    接着,过不到几天,明就成功喂养过我们所有人;那过程很美妙,几乎是沖

    淡了所有的不安。

    在我们把可能遭遇到的敌人给说个大概后,该让露重生的程看来尽量甜美一

    些。泠还曾一边收拾布料,一边对我说:「这不正是你期望的吗?」

    不然,就是辜负「蜜」这个名字;他没这么强调,反而不太自然;不想让自

    己看来像是要推卸责任吧?我猜,深吸一口气;这是他的优点,也难怪,明会把

    它视为是男人中的男人

    泠总是很热心,有的时候,他甚至表现得比我还认真;不愿意让自己太过放

    松,却又不轻易让其他人察觉这一点;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培养出这些特质的

    呢?

    不过,都到了这一步,我不会逼泠和我一起烦恼。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努力说服自己:主要讯息已全部传达,剩下的,就

    再看看吧。

    本来嘛,任何没法在短时间内解决的烦恼,都该等到喂养者更熟悉我们之后

    再说。

    「蜜」这个字,还是我自己决定的;之中,不仅有对未来的期许,还包含着

    许多原则;别因为担心会有什么麻烦,而大打折扣。

    应该再浪漫一点,对未来怀抱希望。

    到这个时候,才说我们害怕面对露的某些行为,未免也太卑鄙了。

    虽然缺少术能,确实可能让我们的脑袋都不太灵光;在决策的时候,有哪边

    出错,也是理所当然;若改强调这一点,那更可恨;好像连爱上明,都是一场误

    会;这种推论,绝对不允许\!

    我不用多仔细回顾,就能够确定:打从一开始,大部分的议题,其实都不是

    由身为人类的明所掌控;她只是拥有许多美好特质,又一直表示同意。

    所以,要说有什么不妥,也绝不是喂养者造成的;我身为领袖,更不该老想

    着要避开风险。

    此时,再检讨丝和泥当初与明接触时,能否做得更细緻,不仅非常无聊,更

    有生在福中不知福之嫌。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首先该做的,就把喂养者照顾好;除团结之外,

    更重要的是,要对露有信心。

    木已成舟,身为领袖的我,可不能表现得比丝还要畏缩;说真的,纯粹只是

    怕看到这么多血的她,远比我要单纯许多。

    刚洗完手的泥,正和明讲述露的情况:「再过几小时,她的触手头发就会缩

    短;看起来会比较像是一般的婴儿,不过,成长速度极快;在变成像我和丝这样

    大之后,她看起来会比我们之中的任何人都还像人类。」

    明满脸笑容,说:「她应该会长得比我还高吧?」

    「一百八十公分跑不掉。」泠说,稍微用右手比了比。

    轮廓也更加深隧,我想,有如古代的女神像;等露的外观接近二十岁的女性

    时,就算没遮住触手头发,也会有一堆人抢着递上花朵或名片。

    嗯──毕竟长大以后会迷倒众生,现在的露,看起来与别的小孩不太一样,

    也是理所当然的。更要紧的,是她的健康装况;十分良好,一点问题也没有。

    暂时还没法和露沟通,不然,我还真想跟她说:「你要继续相信人类,也要

    更珍惜自己;当然,能够适应现在的环境,是再好也不过的;最重要的,是要珍

    惜喂养者,把明视为是最值得守护的存在。

    「一周后,你就会再度成年;不仅意识清晰,也更有活力;到那时候,看你

    是要将明视为是母亲还是朋友,都没问题;明很好商量,至於其他人,相信也不

    会有意见的。总之,你们要先建立亲密的关系,才能谈下一步该怎么走。」

    以上想法,要是有超过十分之一能传达给露,就太好了;她在看着我的脸时,

    应该就能察觉到不少;希望是这样,唉──我没什么信心。

    脐带的脉动已经停止,胎盘也整个滑出来;到这一段,生产已经完全结束。

    又呼出一大口起的明,双眼半睁。几分钟前,她似乎是为了避免自己翻白眼的样

    子给我们看见,才闭起眼睛

    早在三分钟前,丝的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都变得锐利;没有金属光泽,摸起来

    却已经非常接近真正的剪刀。

    除战斗模式外,我们的身体还有能用於多项工艺的工具模式。然而,除非有

    必要──或是本来就具备──否则,像爪子这一类的器官,都尽量不会在明的面

    前展现出来;非人类的特徵,越少越好。明绝对是合格喂养者,这表示,我们会

    更体贴她;别说什么意外,连避免紧张场面也是我们日常的课题。

    我刚帮露去掉羊胎膜,她就举起双手;瞄准泠的左手掌心,先出右拳,再换

    左拳;应该是在测试自己的关节有多灵活,又好像是在抗议我们让她距离母亲太

    远。

    露软绵绵的拳头,敲在泠坚实的甲壳上,发出「啪吧」、「啦噗」等声响,

    让明听了,又忍不住笑出来。

    再等个几小时,露应该就会开始行走;很有可能,她的心情极好,而开始在

    rou室里又跑又跳的;像一只猴子,我想,跟以前没两样;等她能够说话后,丝和

    泥大概又会常咬牙或皱眉。

    基本上,若只是这种发展,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即便是刚被凡诺制造出来,在接收到喂养者的术能前,我们身体的自在程度

    都很有限;眼前的露,不仅重生,又充满术能;她所感受到的舒适程度,我猜,

    是前所未有的。

    倒是丝,好像更让明担心;与平常白里透红的样子不同,是真正的苍白,跟

    快死的人没两样。刚失去不少血的明,气色可还没这么糟。

    丝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奇怪;低下头的她,乾脆趁任何人吐槽前,

    去提露的外在特徵:「她的肚脐不是装饰品呢。」

    「毕竟是真的有脐带相连。」泥说,眨一下眼睛,「不像我们,只是个单纯

    的凹陷。」

    眼中满是光芒的泠,开口:「除接收术能外,还接收大量养份。」

    丝瞇起眼睛,小声说:「几乎脱离触手生物的范畴,给喂养者添了不少麻烦。」

    「喂!」明抗议,眉头轻皱。低下头的丝,很快说:「真羨慕她,能当明的

    小孩将近一个月。」

    的确,连我都想和露交换。

    泥与泠都没说话,好像是不在意丝刚才提到的。可我一睁大双眼,就注意到,

    他们身上的脉动都变得非常明显。在露出生后,这应该是次,有触手生物因

    为兴奋而心跳加速。

    她重生后的双眼好美,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猫科动物。

    露的瞳孔,因为光线而收缩;看到这里,我又松了好大一口气。她拥有视力,

    此外,她在玩腻泠的双手后,坚持要往明的身上爬。

    很主动的,去找寻母乳;不轻易转移注意力,眼中几乎有喂养者;这表示,

    露连脑袋也彻底恢复。目前看来,她对明没有任何敌意;真是太好了,我想,吐

    出舌头。

    「和以前一样任性。」丝说,抬高眉毛,「好像没遗传到明的优点。」

    嘟起嘴巴的泥,说:「不该期待的。」

    当然,我们──主要还是丝和泥──都曾希望露不只是恢复到过去的水准。

    忘记是哪一天了,丝曾偷偷跟我说:「露要是遗传到明的优点,那我就等於是多

    个姊姊了。」想到她曾经对泥做过的事,我始终不觉得那句话有多单纯。

    始终未发出哭声的露,在成功吸到明的rutou前,常发出很稚嫩的低吼;像一

    只小老虎,牙齿还闪闪发光。明把左rufang凑过去时,我和泠都紧张到忘了呼吸;

    所幸,露只有用嘴唇,最多在配上舌头;短促的「嘶」、「啾」声响起,这过程,

    比我们原先预期的要温和许多。

    闭上双眼的露,看来很满足;过约两分钟后,就连丝也忍不住说:「好可爱!」

    轻咳一声的泥,说:「小婴儿是天使,这形容真是一点也没错。」

    好极了!我想,深吸一口气;可以确定,露的呼吸系统也没问题;喝完奶后,

    应该不需要拍背;泠看得出,她正在迅速吸收明的母乳;部分器官的成长,是寻

    常人类所不能及的。

    如果我化为触手衣,让子触手与明的脑袋连接,就可以更直接的与她分享法

    术,甚至拥有我们的部份感知,看清楚露的所有成长细节──这好像缺乏情调,

    还是算了。

    泠一边看着露的后脑杓,一边说:「她尚未吐出任何简单的句子,不过,我

    认为她的意识应该还是很接近成年人。」

    我也这么觉得,虽没有足够的根据。而明就算听完泠的话,也还是沉浸在照

    顾新生儿的喜悦中。

    过不到几秒,明说:「她的表情不算多,手脚的力量仍然很有限。」

    「但已称得上是非常活泼。」泥说,抬高双臂,「这都是明的功劳喔!」

    满脸笑容的明,强调:「没有你们,我也没法轻易做到。」

    其实,露在看向我们时,眼睛周围的肌rou特别活跃;这应该表示,她有脑袋

    未退化前的记忆。

    曾有超过两分钟,露一直盯着丝,眼睛完全不眨。在我的印象中,她确实很

    喜欢丝;她们之间的冲突,也多半是源自於一堆过分亲密的接触。

    露认得身旁的每个人,却没说话;我猜,是她的声带还未发育好。

    可以确定的是,从刚才到现在,露做出的许多动作,都不是反射性的;这样

    看来,她果然只有外观像婴儿。

    我把自己的观察和推论说出来,并提出:「她在行动之前,有先有经过一连

    串思考,而不是单凭直觉。」

    「这可新鲜了。」丝说,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轻蔑。

    在露把明左rufang内的乳汁吸完前,泥就把rou柱拿在手中。先准备好,不用我

    吩咐;这种行动方式,是最理想的。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出乎我们的意料;皱一下眉头的露,眼睛瞇成一条线。

    她先是看一下泥,再看向倒在附近的那几根rou柱。

    过约三秒后,露头也不回的,伸出双手;先抓住明的右rufang,再嘟起嘴巴;

    还是想直接吸母亲的rutou,我想,忍不住说:「品味不错嘛。」她在明的zigong里

    时,应该就决定要这么做了;量不够也没关系,重点是那种感觉。

    的确,露不太喜欢按照规则来;可能是因为由老石带大的关系,她的个性是

    与我们差很多。

    看到这景象,我们都确定,这是健康时的露没错。伸出右手的我,提醒醒丝:

    「现在,可以剪断了。」

    脐带的脉动早已停止,接下来,我们要尽快处理胎盘。可露一直动来动去,

    很妨碍丝的工作。

    明笑了笑,说:「这孩子,连吸奶时也这么活泼。」

    知道该怎么做的泠,拿起几根rou柱。在不到半秒内,他就施展了近十个小型

    法术。然后,和我们期待的一样,露停下吸奶的动作;那几根rou柱,变得很像植

    物;大部份都极为狭长,末端则分成一瓣又一办;很接近捧花,其实更像是火腿

    拼盘;在rou室的光线下,这堆红色rou块,看来的确跟真正的花朵差不多美观,甚

    至充满弹性,好像随时都准备要跳起舞来。

    睁大双眼的露,马上就对泠伸出右手;为吸引前者的注意力,后者先保持距

    离,再摇晃手中的rou柱花;要交出去,也是一根接着一根,慢慢来。

    等丝确实剪断脐带后,泠才很大方的,把那堆rou柱花全塞到露的怀中。

    想要的东西终於到手,我猜,露应该会玩上至少两分钟吧?可到了最后,她

    只是用鼻子嗅了嗅,就把那堆rou柱花扔到一旁;从紧握到丢弃,前后加起来,不

    到十秒。

    再次张大嘴巴的露,开始用力吸明的右rufang;很温馨的画面,让我们都嘴角

    上扬。她很小心,没在明的身上留下任何齿痕。

    泥负责收走rou柱花,我与泠则帮忙把环境调整成和先前差不多。

    要恢复成原来的休闲风格,才好放松心情;明的情况一直都很不错,倒是我

    们,老过分紧张。

    几天前,我还担心:露若不是以投影的方式来到外头,就算明没有因为自己

    产下怪物而觉得内心难受,我们也不该期待,她真会像疼自己的孩子那样,把露

    抱在怀中。

    不能强人所难,我想,无论那画面会有多美。

    明很年轻,身体的底子也很不错;所以,真正让我们烦恼的,往往不是这方

    面的问题。虽然,她已经一次又一次的证明,自己比任何人都适合成为喂养者。

    但──即便她再怎么坚强──历经生产后,元气大伤,精神状况难免有所改变。

    无论是身在那个时代,社会的主流价值观,都无法接受一个小女孩成为怪物

    的母亲;然而,这已成为事实;在看到带有不少异型特徵的露之后,明是否还愿

    意和我们一起面对?

    每一天,喂养者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而我却一直没什么信心。如今,这些

    悲观到极点的想法,都只像是一场过於遥远的恶梦。

    知道我又在烦恼些什么的泠,曾在忙着制作泳装时,说:「明很乐於站在我

    们这一边,所以啦,我们绝不能辜负她的期待。」

    要有信心,别逃避;一个合格的领袖,得时时表现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这几十年,我或许是累了;但身为最年长的,可不能轻易的把责任推给别人。

    此外,不可否认的,明比我还要充分具备所谓的领袖特质。她的笑容,是那

    么的幸福,又充满母性光辉。

    再看看露的表情,非常陶醉在乳汁的甘甜滋味中,简直像是快要融化了。垂

    下耳朵的我,忍不住说:「年轻真好。」

    「你也没多老啦。」泠说,右手轻拍我的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