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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定不是首次刊印的版本了……徐纯那大愣子又被人哄了去!她也不知该说甚好了。谁知胡沁雪却是个好奇心重的,自己拿过本子去就先翻起来了。见是个富家公子恋上花娘的话本,还撅着嘴道了句:“又是这种败家子的故事,这些话本真没意思,写来写去就这些陈词滥调!”嘴上虽抱怨着,但翻话本子的手可没停下来,几下就将前头曹可成娶刘仙儿的部分瞧完了,免不了要叨叨两句“这厮委实可恶,自己在外沾花惹草还敢娶亲,那刘仙儿好生委屈,要嫁与这般烂泥人物……”待看到曹可成老爹撒手西去,她又叨叨“去了好,省得被这不孝子气出病来”。到曹可成道出实情,那埋在床下的五千两银子已被他偷出去换成了灌铅的,小姑娘气得跺了跺脚,骂道:“早晓得你爹老倌就你个独儿子,甚都得留给你,你还有甚偷着使的必要?现可糟心了吧?”江春在旁憋笑,心道,还没到你气愤的哩,你这气愤发作过早咯!果然,再瞧到曹可成居然要将正头娘子给卖与狗rou朋友,气不打一处来,跺脚恨不得将那地板跺出个洞来:“这厮委实可恶?居然要将娘子卖与他人?他娘子不会去报官哇?咱们大宋律法中嫡妻可是不能买卖的,他可是昏了头?或是这‘金江笑笑生’是个不识律法的?”江春一看这架势,“我就是‘金江笑笑生’”这话却是怎也说不出口了,马甲可得护紧了!待看到赵春儿心甘情愿供养着曹可成吃喝玩乐,小丫头又恨铁不成钢:“这花娘倒是有两分情义,只养个废物有甚用处?她也忒笨,这种男子就该将他扫地出门!”“啊?!他居然敢将春儿的赎身银子拿去买酒吃?天爷哪!他还有脸哄春儿是被刘仙儿骗去的?这厮好生无耻!哎哎呀!不行了,姑奶奶要被气死了!这‘金江笑笑生’到底是怎写的?她会不会写啊?这都是些甚粪草?!气死姑奶奶了!不瞧了!”只见她将那话本子一摔,起身喝了口水,润润口,找回两分精神来,又开始骂道:“春meimei你瞧见了吧?还说这笑笑生如何呢,写得都是些甚鬼东西,怎能写出这般无耻可恶的男子来?”江春愈发护紧了马甲,忍着内心满头黑线,心虚道:“胡jiejie真是个嫉恶如仇的小娘子哩!只是这世间男子比这无耻的亦不在少数,你觉着这著者夸张,那是因你身边所见男子皆是光明磊落的正经人,其实在你未见过的地方,这种男子不知在坑害着多少好女子哩!”胡沁雪将信将疑:“真是这般哇?你可见过?”江春坚定地点点头:“自是听过一些的,我们村就有哩,家中有两文余钱了,只恨不得用那正头娘子当牛做马,好娶门小娇娘家来享福嘞!”就是那姑父蒋小二,不也是这种人?嬢嬢江芝为他蒋家起早贪黑,为他前程求爷爷告奶奶,他却能背着江芝与小寡妇牵扯到一处去。要说颜色,江芝也够好了,要说本事,相信蒋家三个媳妇里就她最能干了……但男人要负心起来,与原配漂亮能干与否好似无甚干系。江春虽然也不喜江芝样样运筹帷幄,将江家几个老实人耍得团团转的猖狂样子,但作为一个女人,她是同情她的。倒是那胡沁雪,听江春这么一解释,似乎也不能全怪著者,她只是太写实而已,想想又舍不得那故事,还是捡起话本又接着看。江春黑线:骂过还能接着看的,果然是真爱了!心内却又有些窃喜,颇有两分自得,嗯,看来我这业余写手,写得也不是那般差劲吧!果然,看到那赵春儿找了刘仙儿当面对质,发现曹可成才是从中作梗的,俩女子将曹可成臭骂一顿。胡沁雪居然将原文给大声读出来了:“刘仙儿娇着声道:这厮最是可恶不过,春儿meimei好生良善的娘子,却被他坑害至斯,该让他那物生了疮才是!赵春儿指着她笑答:好个嫉恶如仇的好jiejie哩!只咱们舍了这癞子,好生过到一处去,并蒂莲花再香亦是香不过百合哩!”“嗯,这有些怪异,怎并蒂莲花香不过百合?这是甚意思嘞?”小丫头托着脑袋不解。江春清了清嗓子,有些为难道:“嗯哼,这是说,那种,你好生瞧瞧,后头怕是有说嘞。”她不知该如何解释“百合族”与“蔷薇组”以及“耽美”,这可没法子跟她个古人解释清楚啊。“啊?!还可这般?原来女子之间亦可有这般情思?那……那男子可怎办?女子皆喜欢百合去了,那男子可怎办?”小丫头也倒没觉着羞臊,只是好奇居多。嗯,这个,“就让他们自个儿玩去吧。”小丫头眼前一亮:“这刘仙儿与赵春儿好做了一团,那我与春meimei是否也能如她们一般……”江春一阵恶寒:jiejie不喜欢你这小丫头啊!哦,不对,是jiejie还是只受男性荷尔蒙吸引啊!再说了,我要敢与你……那徐纯还不得给我下天涯海角追杀令?江春被内心罪恶感充斥着:自己写这种话本子,可会教“坏”女娃子啊?我初衷只是女儿当自强,并不是……唉,算了,反正管她喜男喜女嘞,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若要靠看个话本就学坏,那官府衙门里的监牢可就不够用了……正胡思乱想着呢,却是听到阵敲门声,那还拿着话本子兀自回味无穷的胡沁雪没动静,江春只得去开了门。外头站了个不认识的女学生大声问:“你们哪个是江春,学馆外头有人找哩!”说完不待回话就扭着身子走了。江春望望外头已将近黑透了的天色,暗自奇怪:这时候还有谁来找?难道是家中出了甚急事?第68章狮子且说江胡二人正嘀咕着那话本子呢,就有女学生来叫江春,道学馆外头有人寻她。因现天已黑了,她在县里又无甚熟人的,不作他想,她第一反应就是家中出甚了不得的事了。深秋天气愈发冷了,馆内学子们皆趁着天黑前就雏鸟归巢。待江春将自己裹成个粽子,稍显笨拙地来到馆门前,空旷的青石板上,却是不见一人,平素常来找她的江老大亦不见身影。她觉着奇怪,难道不是爹老倌来寻她?那这寻她的人又是哪去了……难道是被人耍了?她歪着脑袋,站在门房昏黄的灯笼下,似个胖胖的粽子,显得有些憨头憨脑。窦元芳就背了手,站在大门一侧的阴影里,瞧着她东张西望。心内却想,果然是个小儿样子,这才十月不到,就得裹成粽子,那过两日到了冬腊月,还不得裹着棉被出门了?这般不耐风寒,真是个体弱的小儿,该好生扎两日马步才是,若自家淳哥儿也能将身子练扎实些,这次的事或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