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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你……”眼瞎两个字就被咽了回去,抬眼就是周浮那张棱角分明冷毅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不知道为什么,韩放总觉得周浮看他的眼神怪的让他浑身都不舒坦,什么都看不出来却莫名让人觉得压抑。周浮拿起一个馒头,低着头像是扯闲话似地说:“不是跑了嘛,怎么又回来了。”韩放低下头夹了筷子菜往嘴里塞,没想到人这时候才提上这话,还问的挺随便。“我家老头子让我来的。”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道,“谢谢你。”周浮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听岔了,他有生之年在韩放嘴里听到的滚字不少,谢还真是头一回,罕见的他都有些愣住了,但随即他又明白韩放的谢是指什么了,对方是在谢他没把他跑了的事情给捅出去还瞒了下来。韩放有自己做人的一套标准,谢的也不含糊,虽然他不需要周浮替他隐瞒,也不明白周浮为什么要替他隐瞒,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如果事情捅出来他讨不了什么好是肯定的,而且也多亏周浮没把事情给捅出去他才能从他老子手上讨到好。周浮敛下眼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那颗心,看着对面人那纤长漂亮的手指,手腕上还带着一些淤青,以及那漂亮随意的面容,韩放的唇形很漂亮,微微上翘,周浮鬼使神差的想伸手去触碰。韩放放下筷子,看见周浮盘子里的菜动也没动,自己已经准备起身去倒了,却不想那个人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拧眉拦住他,看着韩放盘子里还有一大半的菜,“你还没吃干净。”“吃不下。”夏天胃口本来就不好,但军校里即使是没有食欲其他学生也不敢浪费,有了不少的前车之鉴他们已经铭记了教训。可韩放从来都不顾忌这些,他向来是随心所欲惯了,看周浮那副不愉的摸样,撇了撇嘴把饭盘递过去,“你帮我吃啊。”随口一句略带些顽劣意味的玩笑话,却没想到周浮真的接了过去。韩放明显有些诧异,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咽了回去,心里还在疑惑他上回这样周浮不是挺生气的,怎么这次改了性子。他没看见周浮看着他的背影眼底也是一片的耐人寻味,好像是在纠结着什么,握着筷子的手慢慢紧了起来。中午过后是放松的午休时间,食堂附近的另一幢楼里有厕所,韩放上个洗手间就准备去cao场找块阴凉的地方眯一会儿。没想到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声音,“陈凉,你小子还真行啊。”七零八落的哄笑声响起来,那个声音也紧接着说,“你看你,那么粗心大意的把我鞋子都弄脏了,让你舔干净而已,怎么还僵着不动。”韩放听了那么几句话,哪里还能不明白里头的情形,把门推开,粗略一看有四五个人,围着中间一个模样白净的人。里头的人也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进来,顿时几双眼睛朝韩放看过来,韩放就跟没看见那几个人似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完事儿了就去洗手,把他们无视了个彻底。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拿捏不准韩放是个什么角色,在这儿的人权贵子弟是占了大多部分,谁能惹谁不能惹也是要分得清楚。韩放准备出门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中间那个人,他身上灰扑扑的,微低着头手指抓紧了裤子抿着唇,但光是那侧脸就足够韩放回忆起他是谁。这不就是之前排队站他旁边那个一块晒太阳的。他忽然止住了脚。那几个人看着这个眉目散漫桀骜的少年闲散的把手插-进口袋,略扬起下巴一抹阴凉的笑爬上唇角,眼神微凉,语气懒散却不容轻视。“喂,我有没有说过,我们班的人不让别人欺负?”☆、第35章陈凉陈凉的家世在京城也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权贵,跟真正手握大权的比起来也只是沾了个边,真论就起来估摸着也就是扒拉着权贵大腿的一个小门户,京城不缺这样的小门户,缺的只是抓紧机会往上爬去发展的家族。陈凉就是在这样一个家族里,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私生子。在太-子党的圈子里,你身份够不上你就够不上对方的门槛,所以陈凉的角色一直定义在一个可有可无的跟班上,跟随着那些大少爷的屁股后头,充作摆设。别人欺负他,他也不能还手。他记得他第一次还手是因为对方骂他是个私生子,回到家以后他那个在父亲面前一向唯唯诺诺的母亲发了疯般得咒打着他,嘴里一直念叨:“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陈家不缺你一个孩子,要是惹恼了你父亲我们都得被赶出去。”母亲扭曲的面容跟咬牙切齿般得神情牢牢刻画在陈凉的脑海里,可明明是面前这个女人为了飞上枝头瞒着她的金主偷偷把孩子生下来,谁知道生出来的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在男人面前温顺的女人只会把她的扭曲跟恨意强加在陈凉身上。陈凉已经记不清他惹上的那个人是谁了,只依稀记得傍晚父亲脸色铁青的难得踏进这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来一趟的地方,一巴掌抽上他的脸随后揪着他的衣领出门,身后跟着跌跌撞撞跟上来的母亲。陈凉被压着道了歉,对方得意且高高在上的神情跟父亲赔着笑的模样形成对比。再后来,陈凉的刺被拔得一干二净,他不会用那种仇恨冰冷倔强的眼神看着辱骂他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是低垂着头仿若未闻,很久很久以后也是这样,即使再怎么样的被轻视他的头也始终低垂着,连带着眼底渐凝的麻木。陈凉还记得他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春泥的腥气跟微微湿润的泥土,阳光正好。从此他很讨厌春天。“喂,我有没有说过我们班的人不让别人欺负?”太阳斜照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一幅漂亮的墨画。那个人神色懒样却带着一种锐利,朝你看过来的眼神是微微的刺冷,漂亮又骄傲的让人无法直视。陈凉的手慢慢地握紧,指甲刺入了皮rou也不觉疼痛。他抬起了头。在军校违纪是要被处分的,也许是用这个借口说服了自己,那些人散了开来,在这个圈子里呆的久了直觉会告诉他们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韩放明显就是前者,一看他那气度就没少飞扬跋扈过,还不如先去打听打听这个有些面生的小子是什么来头。对于韩放而言这只是举手之劳,但他明显收获了一个甩不掉的麻烦。无论是吃饭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