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奉余录】（3）

    2021年4月21日

    方羽虎躯一震，他想起来了，虽然他十年足不出户，但姓药的强者他还真知

    道一个，那就是…………

    「没错，老夫合欢宗宗主，药千林！」

    「你……你不是死于围攻之下吗？」

    「哼，蝼蚁终是蝼蚁，即使蝼蚁在背后捅刀子，老夫也不会轻易陨落！」

    「蝼蚁……吗，呵不过你现在看起来也挺惨的」

    「区区蝼蚁怎么可能伤到老夫！若不是老夫将计就计，抛弃一切，又怎能躲

    过天道追踪！」

    「天道？！」

    方羽震惊了。

    「你到底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连天道都要杀你」

    「天道不仁，以万物生灵为食粮补全自身，老夫只是不甘为其圈养的rou畜罢

    了！」」

    等等……

    你让我缓缓」

    近几天发生的事颠覆了方羽穿越以来的世界观，尤其是药老说出的隐秘更是

    让他无法接受了。

    「天道圈养的……rou畜？这是怎么回事」

    「小子，你知道修真九境吗。」

    「下三境：练气，筑基，金丹。中三境：元婴，出窍，化神。上三境：合体

    ，大乘，渡劫。若能成功渡过天劫，就能成就仙人，不死不灭，与天地同寿。这

    些常识每次宗门大小比都要考，怎么了？」

    「这境界划分，有问题」？？？药老叹了口气「所谓修真九境，只是那些无

    法突破到化神境界的蝼蚁的推演加意yin罢了」

    「天道不全，正常修炼根本无法突破到化神境。化神以后的境界，只是他们

    根据自己的功法进行的推演，虽然也有些道理，但并不准确」

    「在老夫看来，修真修真，修的是自己那一点被后天蒙蔽的一点真灵」

    「真灵潜藏在神魂中，神魂又以rou身做筏，泛在世间无尽的苦海中」

    「苦海无边rou身做筏？」

    「不错，所以若要去伪存真，一点点拭去真灵之上的蒙蔽，最后找回真我，

    飞升成仙」

    「但真灵先天娇贵无比，不先强大真灵，怎能经得起时时擦拭。」

    「要强大真灵，首先要强大rou身和神魂，是故经过练气修炼出强大身体，至

    大成后谓之为筑基」

    「筑基之后，rou身便能修炼出金丹。金丹在体内不停的转化天地灵气，修炼

    者就能餐风饮露，不再有求于外物，所谓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至此rou身大成，转而修炼神魂，神魂渐渐壮大，由无形显化为有形，但此

    时还是弱小，看起来像个婴儿一般，故为元婴。」

    「元婴继续成长，能够短暂出体存在而不湮灭，既为出窍。出窍后直接引天

    地灵气淬炼神魂，直至望之与生人无异，谓之化神」

    方羽听的心向神往，能听当今修为第一人论道，也算他的大机缘。

    此时见药老忽然停下不语，连忙道「下面呢？难道你下面没了？」

    「……」

    方羽见药老不理他，又试探着问道「你说天道圈养众生，不会又是骗我的吧」

    「唉……」

    似乎方羽的问话触动了药老的思绪，药老叹了口气，缓缓的道「当年老夫达

    到出窍境后，不甘终生困于此境界，遂尝试冲击化神」

    「然而老夫引天地灵气淬炼元婴时，感受到了天道对老夫的同化……」

    「同化？」

    「是的，淬炼元婴的过程中，老夫彷佛成了天道，俯视众生，冷漠无情，再

    淬炼下去，即使元婴化神了，老夫还是自己吗？于是老夫怕了，停止了修炼」

    「可是老夫的师兄……」

    「你还有师兄？」

    「小子！咱们熟归熟，你乱讲话我一样可以让你求死不能！」

    方羽缩了缩脖子，药老满意的继续道「老夫的师兄资质比我更高，道心也更

    坚定，我退缩了，但他依然勇勐精进」

    「然后呢？他成功了吗？」

    「他失踪了」

    「……」

    「师兄失踪后我发了疯一般满天下去找他，可即使以我当时世间巅峰的修为

    ，都找不到他的一丝痕迹」

    「于是老夫另辟蹊径，在合欢宗功法基础上再创新法，成功的绕过了后面的

    境界，触摸到了仙人之境」

    「嘶……」

    方羽倒吸一口凉气，知道您老境界高，但也不用这么高吧！您都成仙了还不

    直接去找天道的麻烦，在这里陪我们这些小辈玩什么躲猫猫呢。

    药老沉浸在回忆里，并未注意到方羽的震惊，继续说道「老夫创立的功法太

    过……额……逆天，刚有所小成，天道便杀上门来，要把老夫在这世间的一

    切痕迹抹掉」

    「天道如何杀上门来？」

    「化神修士！之前突破后失踪的化

    神修士全被天道吃了，躯体被炼成天道傀

    儡，那一日一起前来对老夫出手，我师兄也在其中！！」

    药老的声音骤然尖利，像一个女人一样高声尖叫着「我师兄的真灵已经不见

    了，神魂和rou体的气息和天道一模一样，一定是天道把他吃了！！」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天道不仁，人道伐

    天！故老夫所创功法为：人道奉余录！」

    「轰隆！」

    似乎药老的一句伐天触怒了天道，本来平静的夜空中突然白光一闪，响一道

    惊雷！方羽只见合欢宗方向传来了一道红光，接着一阵震动感也随之而来。

    「这是……」

    「无事，老夫潜藏在一名弟子身上的分神被天道发现罢了」

    药老回复了情绪，从容的说道。

    「那些蝼蚁肯定被惊动了，再不动身赶到藏身之地，可就来不及了」

    方羽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狂奔。

    「我说药老，你不是用计躲开天道追踪了吗，怎么还能被找到分神？那天道

    会不会找到你的本体，再一道雷把我们噼成灰灰啊」

    「嘿嘿，放心，你是异界生灵，此界天道无法感应到你，自然也无法找到老

    夫」

    「！」

    方羽一个跌咧，差点摔倒，自己是穿越者这个最大的秘密竟然被看穿了？「

    小子，你毕竟是个凡人，神识记忆老夫自然可以任意翻阅。老夫看来，你小子简

    直一无是处，无用至极，枉自两世为人了！不过在老夫手底下，腐朽也能化为神

    奇。只要你安心帮老夫伐天，老夫自然能让你拥有此界的一切，甚至你内心深处

    那些不可告人的欲望，都能得到满足……」

    药老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

    「嘿嘿……你识海中那些经验知识虽然辣鸡，读的几本到是有点意思

    ，尤其那些秀色文里炮制女娃的手段，啧……啧……连老夫都有点心动，想尝试

    一番……」

    「够了！」

    方羽羞愤得大叫起来，「以后不准进我识海，看我记忆！」

    「哈哈，可以」

    「你立字据！」」

    桀桀，如你所愿」

    随着药老的怪笑，方羽识海中出现了一座黑气缭绕的锈红色大门，门头是一

    尊长着双角，青面獠牙的鬼头，门扇竟然是鬼头血盆大口中吐出来的舌头。

    舌头上已经有了几行血红妖异的文字，方羽虽然不认得，内心却自然而然浮

    现出文字的含义：洪荒界方羽与元阳界药千林在魔尊见证下约定：方羽倾其所有

    助药千林讨伐元阳界天道，不得有二心。

    如有违背，方羽神魂rou身裂为九块，互相吞噬，永堕苦海，不得解脱云云。

    舌头上文字张牙舞爪，彷如恶鬼，方羽看着文字就好像看见了自己违背契约

    的下场，自己的身体变成九块像软泥怪一样的rou块互相吞噬，吞噬成一个大rou块

    后又崩解成九块再互相吞噬，如此往复，永不解脱。

    「呕」

    就在方羽头晕目眩，惶然欲吐时，鬼舌上如出血般又沁出新的文字：药千林

    不得进入方羽识海，翻阅记忆，如有违背，下场如何之惨云云。

    叮！正在方羽无法忍受这鬼气和幻像的侵蚀，两眼翻白就要晕过去时，眼前

    突然出现了一个提示框：亲，恭喜你成功订立契约，是否确认？「确认！」

    契约中帮药老伐天的内容肯定是方羽之前生死之际签下的，现在又增加了对

    药老的约束，方羽当然不会拒绝。」

    叮，契约签订成功！」

    「桀桀桀……」

    那鬼头缓缓收回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狞笑着看了方羽一眼，慢慢消失不见。

    呼……

    呼……

    呼……

    方羽退出识海，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他以凡人之躯签订魔尊契约，能坚持住不晕过去已经算不错了。

    「嘿嘿，如此一来，我们之间的契约算是正式成立了」

    「正式成立？」

    方羽感觉一丝不对劲。

    「不错，魔尊契约最讲公平，你帮老夫做事，老夫自然也要有承诺，否则契

    约无效」

    「那之前你出手时说的契约成立？」

    「骗你的」

    「啊啊啊你这老狗！」

    「哼，你这小子心智不坚，胆小弱懦，看你刚才见到天道威势的表情，说不

    定转身就把老夫卖了，老夫若不逼你一下，你如何肯死心塌地的随老夫伐天？」

    方羽沉默了，刚才见那一道雷霆时，他的确被吓到了，生出了等安全之后就

    抛弃药老的想法，毕竟天地之威，生灵如何能抗衡？「就算我再死心塌地助你又

    如何，我一介凡人，无法修炼。

    而你又被天道追得舍弃一切，只剩一道残魂在我

    这苟延残喘，就凭我们二人，如何对抗天道？」

    「哼，老夫向来一诺千金，刚才虽然用了一些小手段，但对你的承诺绝不会

    反悔」

    「九心伐天决」

    一部功法出现在方羽的识海中。

    「此功法能让没有灵根的凡人获得天地间阴阳五行全部灵根，并且全部都是

    极品灵根。即使你这样的废物，修炼到第九重大圆满时都能超脱天地！到时候挥

    手间万物生灭，甚至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世界，统治无数天地。区区元阳界天道

    ，何足挂齿！」

    「真有这么厉害？嗯，怎么只有七重，还有两重呢？」

    「咳咳……」

    如果药老显形，方羽一定会看到他老脸一红。

    「此功法是老夫根据人道奉天录，结合你的实际情况创出来的，前七重应该

    可行……吧，至于后面，还要研究研究，嗐……研究研究」

    「老狗，你果然不靠谱！」

    「哼，修仙本就逆天而为，凡人修仙更是逆天中的逆天，除了老夫，还有谁

    能拿出这种逆天逆天逆逆天得功法？」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狗屁功法你自己都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吧！」

    「……」

    「果然！我连小白鼠都算不上，就是你用来写功法的纸吧！」

    「……」

    「无话可说了吧，老狗！」

    「你练不练吧」

    「我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