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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寂寞?风声渐起,柳荫杂乱,飞红逐尘。无神无魂的傀儡女子,在宽阔的庭院里随意的转圈作舞,无忧无虑。水榭边的亭子里,没有一丝声音。有一个人默默取下眼前的遮掩,静静的把那张脸看在眼里,一笔一画。原来不笑的时候,这个人是这样的。遥远疏离极了,果然和他感觉到的一样。只是寻常人被这人唇边的笑意迷惑了,这才以为那眉眼合该温柔多情。久久的无声,让那脆弱的眼睫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被惊动的蝴蝶。黎灿的声音似是无限清冷淡漠:“我没叫你睁开前,别动。入夏之前,跟我回宁国。”姬清闭着眼睛:“我有事,还不能走。”黎灿的声音冷淡极了:“不走,你就等着被黎骞收拾吧。皇家有无数种对付武林高手的法子,做太孙的时候压抑的狠了,等做了万人之上无人掣肘,反弹的就越厉害。他对你怨恨多过爱慕,首当其冲发泄之下,有你受的。连我都要避开一段时日,你倒是不怕死。”姬清默然无声。可是,他若是走了,还有谁替他的重天小哥哥走这段剧情呢?第132章总攻的初恋白月光15眼见就要入夏,拖了许久,皇帝终于还是熬不住了,驭龙宾天。天下缟素,百日禁声乐嫁娶。姬清从马车里醒来,听得外面人对黎灿汇报京都近况。黎灿眼前未蒙锦缎,脸上神情凉凉的,对帝王的驾崩没有丝毫情绪。低声对外面等着回话的人交代了几句。狭长的凤眸眼尾上扬,瞥了眼醒来的姬清,这才说道:“醒了就起来,我没绑着你。”姬清闭上眼睛叹息一声:“师父料事如神。”黎灿总是说姬清胆大肆意,实则最一意孤行,叫人忤逆不得的却是他自己。那日庭前水榭对话,黎灿沉着脸不悦,却也并未多言劝阻。姬清原以为黎灿是不打算管他了,没想到对方却是早已打定了主意,通知他一声罢了。既是如此,自然不用在意他愿不愿意。出发前一晚忽然被他出手制住,醒来便已经是这宁国境内了。“怎么,生我的气?”黎灿淡淡的说,神情依旧倨傲目下无尘,却似乎隐隐的心情愉快。姬清阖眼摇头,唇边温和似笑非笑:“怎么会,是我想差了,若是在京都岂不是还要为皇帝百日服丧?到时候离玉楼去不得,酒宴喝不得的,还是师父想得周到。”黎灿冷哼了一声,闭目养神再不理他。姬清被打乱了计划,不由要重新整理一番。……他却不知,前日情形如何凶险。黎灿本意制住姬清送他先出城门,却没想到被黎骞半途截去。一想到他察觉不对追上去看到的情景,心中便升起一股无名火。六扇门内部有人被黎骞策反,这事并不意外,明面上的眼线,黎灿心中自来也有数。但皇帝重病没几日好活时候,黎骞竟然还惦记着做这种下作事,着实令他大开眼界。皇帝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孙。黎骞从昏迷的那人身上起来,深沉不露,还记得替那人拉上扯开的衣领:“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才收下的弟子,皇叔未免也太真情实感了。我倒是想慢慢来,左右等了这许多年了,他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可谁叫皇叔想要将人一并带走?”等抓到手里了,乖乖的闭着眼睛不动也不会拒绝他,对比当初那人温柔的笑着,对他狠下下手的情景。有多危险美丽,就有多脆弱可欺。危险,刺激,愤怒,兴奋。一一在心头跌宕起伏。这一激动起来,便顾不得许多了。“皇叔见笑了,羽飞年纪尚轻,不过弱冠,”黎骞脸上似是几分赧然,神情却又不以为然,“心上人在身边,免不得有些许放浪。”黎灿来得仓促没有蒙眼,脸上几分冷笑,抬着下巴,凤眸自上而下睨着他:“心上人?呵,君子不强人所难,皇侄何必一厢情愿?”黎骞看着也不恼,他取字羽飞,名字的由来却是与黎灿相关。据他皇爷爷所说,黎灿自小便是如今这副做派,生来目中有疾,便很自然的放大助长了倨傲的性子。他又不需要讨好谁换取支持,倒比皇帝正经的儿孙,更像天之骄子凤子龙孙。曾经有皇子被他拂了脸面,气不过授意御史弹劾圣前,说他骞骞倨傲,类小人尔。皇帝问起时,黎灿彼时不过八岁,闻言淡淡道:“凤骞骞以降瑞兮,患山鸡之杂飞。不遭人妒是庸才。”黎灿可不只是世袭的离王,更是牵扯到与宁国的关系,岂能叫人借着随便一点由头就欺辱的。那御史和他背后的人蠢,皇帝却比谁都清楚,不管心中如何想,当着众臣却是愉快大笑,赞他敏锐聪慧。不久更是为第一个皇孙取名黎骞,字羽飞。皇家的人,忌惮黎灿倨傲放肆,但又何尝不羡慕嫉妒他的肆意随性。但黎骞并不这么觉得,表面的放肆狂傲并不能证明什么,一时面上的退让谦忍也无妨,只要能达到最终目的,笑到最后。又何必在乎沿途别人如何想?为何这么多儿孙里,皇帝最喜欢黎骞?因为他外在脾性最像皇帝年轻时候,骨子里却有皇帝最想要却不能的骄傲。就像他最想成为的人。黎骞一直算是皇子皇孙里与黎灿最为交好的几人,他一直以为黎灿会是他坐稳江山的一个助力,至少在牵扯上宁国之前是这样的。没想到一个姬清,就叫他们脆弱的叔侄情谊,露出虚假的内核了。黎骞笑容淡极:“皇叔说我一厢情愿,那是因为皇叔自来君子如风,不晓风月之事。”黎骞的手指,沿着昏迷的人脸上的线条,轻柔恋慕的游走。从背后揽着他,让那张沉睡美丽的脸,对着那义正言辞高高在上的男人。“是他自己跑到我的马车里来的。皇叔没见过吧,他和那个闻人重天一起时的样子,就像一只软糯粘人的小兔子,澄澈明媚纯洁温暖,叫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细细啜吻,却只对那一个人如此。眼里心里都只对那一个人笑。叫人忍不住羡慕妒忌得紧。”黎骞笑着忽然冷下脸,掐着怀里人的下巴,手指有意无意的去捻他柔软的唇瓣:“后来我才知道,他花了这么多心思,演得这样动人,竟毫无真心全是算计。”黎灿冷笑:“此事与你何干?”被算计的闻人重天尚且不知如何,倒是他这个旁观的人,像被背叛一般刺激的黑化了。黎骞眼眸暗沉,让怀里的人靠着他的肩,亲昵的收紧怀抱:“当然是因为嫉妒,好借题发挥。”他坦然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