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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不动手,动嘴怕是苏长华也说不过我,所以一般情况下他是极少和我动嘴的,只因为我不嫌丢人,他再怎么痞也是书香世家。他直接略过我的嘲讽,举着笔记本向我显示他修出的新图,颜色搭配光泽调整,配上天生的好皮囊,真是让人想不嫉妒都难,可惜了我恰恰属于欣赏不来的那例。人都说人的天分只有一种,除此之外的其他倒会显得平庸许多,音乐美术不可兼得,像苏长华,画画的天分便是极高的,加之喜欢和勤加练习,比之同龄人更胜许多。与他成极反面教材的我,除了对乐感稍微好点,目前还有待开发其他的天赋,不过苏长华倒是说我不去学金融经济管理真是可惜了,其实我没有透漏过这方面的一丁点才华,苏长华说这方便靠的是交际,关系和人脉,这么一想,我做的确实挺成功的。别看他长了一幅祸害众生的妖孽脸,勾搭人这手,我也甩他几条街,单单就是学手语这点就是当初勾搭一个生病导致暂时不能发声却又要和人交谈的一个女的,那段时间我们用手语愉快的交流了一个多月,导致现在我还没能成功的甩掉她,嗯,这的却是个不大不小的优点。不管再怎么抱怨或是再怎么期待,该来的第一节课还是要来的,新生不比老油条,该有的乖巧还是会夹着尾巴装一下的。从预备铃声响起我就在考虑第一面该塑造怎么样的形象来征服他们,想抽根烟平复一下又觉得带着一身烟味上课形象不够好,一直考虑到铃声又响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头绪,索性顺其自然,至少开口之前,我的形象还是不错的。如我所料,我进教室之前,整个教室乱哄哄一片,在我推门的那一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我知道等不了多久他们又会无法无天的。这么多双注目礼行下来我很快就找到那有些特别的一道,顺势看过去,晨曦那干净的笑脸就夹杂在众人之间,经过了一个礼拜太阳的洗礼没有让他黑上几分反而更显得青春活泼了些,看着他像是洞悉一切的眼睛,只一瞬间我便知道,我装不起来了。☆、第一节课我不知道苏长华第一节课下来时是什么感想,早知道就提前向他讨教一下了,我料想的不错,这群熊孩子也就头十分钟安静一点。我不是他们的班主任,虽然以后两年都要和他们相处搞好关系是挺重要的,不过,该有的下马威还是要有的。几年不用粉笔写过字,刚开始写骤然的不适应,不过还是稍微提醒了下自己下马威要来的漂亮果断,我只管写我的也不管身后越来越轰乱的众人。越来越顺手的字迹看起来还是蛮有欣赏价值的。等我满意的停下手,已经是一手的粉笔屑,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努力在心里忽略粘在手上异样的感觉,露出一个在我想来应该是较为温和的笑来,轻轻的敲击下擦的很干净的讲台,来让下面的同学安分下来,成功的吸引来众人的视线后。我扫视一圈又一圈,直到所有的人都抬头看我才停止敲的有些麻木的指节,暗自揉了揉道:“大家好,我是沈明伊,也是你们今后的英语老师,你们都是从各个学校毕业的,当然或许会有所差别,曾经的教育什么样子我不管,但在我的课上,我不希望出现什么我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如果你们喜欢玩乐,下课后有空的话我也会陪你们一起玩乐,不用想着怎么压迫新老师,那种招数对付对付别的新来的老师就可以了,不然的话…”威胁的话说一半留一半效果最好,我也不指望他们能将我的口头警告放在心上,反正时间还长,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就当是对我这第一届可爱的学生额外的教导吧。我话音落下没多久,就有人耐不住性子起来:“老师,你大学毕业了没有啊。”我嘴角抽了又抽,对照着讲桌上的座位表,蒋斌,很好,这真是个极好的问题。我看他一眼,长的流里流气额前垂直的刘海倾斜着几乎要遮住一只眼,他便要时不时甩一下头发,面相倒是挺白的,自以为很潇洒的流气在我看来简直就像是耍猴的,一看就是个痞子样,不知道会痞到什么程度。我看他一眼一边坐下翻了翻带来的必修一的教科书一边问道:“你是想考考我?”他甩了下垂遮在眼前的刘海,很是自我感觉良好潇洒的一笑:“哪能啊,我就是个文盲。”我不介意嘲讽他几句:“知道自己文盲就多读点书。”我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教出来一群文盲,一个就已经够折腾了。我这一句嘲讽出来效果很好,至少短时间内寂静了一阵,我很满意这种效果,掀起一直看着课本的眼皮,盘算着什么时间下课,第一节课我是不准备讲课的,反正下一节还是英语,不急。我觉得这么静也不像第一节课该有的氛围,于是也很配合的缓和下气氛:“你们有谁能翻译出来黑板上的句子?”我就是想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水平,也没指望来七中上的能有多高水平,简单扫视一圈就稍微有了点底了。“如果你想要什么,那就勇敢的去追求,不要为别人怎样看待你而去烦恼,别人的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样看待你自己,因为,这就是你追求梦想的方式。”我用流利的英文念出,却是有一个人随着我的发音,用口型说着它的中文翻译,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知己和你琴瑟相和一般。只看一眼,我便能清楚的知道他此时的想法,明明不能说话,却没有颓废也不孤僻,还能以自身的乐观来感染身边的人,我想,失语会让他失去很多东西,却也能得到更多。初听他们讲方言我是极其别扭的,虽然不是特别难听懂,但耳朵里总觉得有根针扎在那里,时不时会戳一下子。也不知是我要入乡随俗,还是连带着教教他们文字的正确发音,这些怎么看都是极其困难的。“老师我们听不懂,你得给我们翻译一下。”这次倒换了人提问,一个不太高又黑又瘦的男孩,平头看起来很精神,眼睛也是黑的发亮。“哦?全都看不懂?”看不懂我来翻译就是了,自己写的自己还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吗?他们相比较起来,已经算是乖巧的了,比起那些恶意整治的,这样口头逞强的我还真不放在心上。我又花了几分钟给他们翻译一下,看到底下已经有人认真的做起了笔记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大了起来。很多时候你不设身处境的去思考很难理解别人站在你不曾站过的位子会如何的思考,就像我曾经是处在学生的位置上,见新老师的第一面,无非就是这个老师够不够漂亮能不能招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