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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按杜总的本事应该一早就把冯其正抓起来大卸八块了。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这人居然还在B市晃荡。虽然他弄成这个样子,连自己一时都认不出,更何况姓杜的手下那些个人。冯其正这么多年江湖倒也不是白混的。“你要我怎么帮你离开这儿?”“当然是找人找关系,还得有钱。我要求不高,东南亚就行,去了那里咱们两个就算两清了。你别想着给姓杜的通风报信,我要是不能活,死之前一定拉你做那个垫背的。”邝明依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心砰砰直跳,过往两人的那些个纠葛又浮现在了眼前。从前她怀着孕他尚且敢那么下狠手揍自己,如今他就是个亡命徒,发起疯来愈加难以控制。邝明依赶紧将头撇向一边,深吸了一口气:“这事儿我得去想办法,你别着急。”“我很着急,你应该也挺急。我在这儿多留一天,你的日子就难过一天,倒不如赶紧想办法把我送走,让我永远也不回来得好。”“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但你得先告诉我,我该怎么联系你?”“这个你不用管,反正你常去的那些个地方我都知道,你要办成了就去那些地方多晃晃,我肯定能找着你。再说一遍,”冯其正凑近了冲邝明依呲了呲牙,“别想着找人对付我,爷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跟我拼你不值当。”说完他拍了拍邝明依的脸颊,甩手就走。留后者一个人靠在巷子的墙壁上,双手一松手里的东西落了满地。刚才冯其正的话她听得清楚,他能那么清楚地掌握自己的行踪,必然是有人泄露了关于她的一切。而这个人除了沈沁不会有第二个。连沈西耀都不太清楚她平时爱逛哪些商场。这个沈沁……她当年可真是养虎为患,如今反倒叫个小丫头片子给算计了。邝明依恨恨地咬了咬唇,眼底露出一抹凶光。跟沈沁那头狼比起来,苏岑真是头乖巧的小绵羊。电影院里,苏岑的耳根子突然有点痒。她以为是沈家宥偷偷摸她,便抬手顶了他一下。正巧沈家宥拿着饮料准备递给她喝,被撞了一下后饮料杯一抖,奶茶从开口处流了出来,顺着他的手直接滴到了衣服上。苏岑被这突然的变故搞得一懵,手忙脚乱去找纸巾替对方擦。电影院里光线太暗,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擦在了哪里。只是刚擦了两下就被对方一把拽住手腕。紧接着沈家宥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拉进了怀里。嘴唇贴在她的耳朵上,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笑道:“怎么,想趁黑占我便宜?”“好像一直是你的手不老实吧。”“所以你这是打算报仇的意思?”边说边笑着扳过苏岑的脸,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吻过后总觉得不太畅快,便又道:“早知道该去开个包厢,就我们俩,那样看电影才有意思。”“我觉得那样很没意思。”“也对。”沈家宥摸摸鼻子,“狼吃羊的时候只有狼是快乐的。”今天这一天沈家宥不是一般得快乐。从早上吃早餐开始,一直到现在坐在电影院里把喜欢的人搂在怀里。四年前就想做的事情,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完成。虽然迟了,那种愉悦却一点儿没有减少,甚至与日俱增。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过……长开了。沈家宥忍不住轻笑出声,苏岑听到后不解地望着他:“笑什么?”“电影好笑。”说着就把人的脑袋转了回去,“好好看电影,别总盯着哥的脸看。我知道我长得帅。”苏岑看着电影里瓢泼的雨夜,男主角女主角分手时撕心裂肺的音乐,怎么都笑不出来。这有什么可乐的?一直到电影散场,苏岑还在纠结刚才那场戏。“男女主分手那一段,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笑他俩是傻子。那么点破事就分手,分了手就要死要活,跟演的似的。”转念一想又道,“确实是演的,演的还不怎么样。”“分手了不就是那样吗,会伤心会难过,会睡不着吃不下。”“你那时候就是那样吗?”苏岑一愣,想了想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我没有,我那会儿挺好的。”每天都在那儿疯狂学习,一个假期几乎把高一所有的内容都给学会了。睡得似乎也很沉,每天吃的也不少,甚至还长胖了两斤。唯一有变化的是她的发量。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每次梳头都能落一地的头发。每天早上醒来枕巾上也都是一根根黑色的细丝。搞得那一阵儿她妈都有点着急,非要拉她去看中医。又逼着喝了很长时间的中药症状才算缓解。想到这儿苏岑突然笑了,她站在扶手梯上,抬头看身后的人,轻声说了句:“我刚刚是骗你的,我那会儿也很不好。”沈家宥也笑了,伸出手正想揉苏岑的头发,突然一眼扫到不远处的某家店铺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心头浮起一丝冷笑,他伸到半空的手拐了个弯,直接搂住了苏岑的脖子。“以后不许再跟哥哥说分手,知道吗?”------那天晚些时候,沈家宥开车送苏岑回苏家。连同学校宿舍还有酒店里的东西,装了满满两箱子,塞进了他那辆车的后备箱。苏岑有些不敢相信:“我居然有这么多东西。”当初是沈家的时候,她就带了一个箱子,还没有完全装满。如今两个箱子满满当当,有一个差点没能拉上拉链。沈家宥伸手替她系上安全带,顺便捏了捏她的脸:“一本习题册都不肯扔,东西能不多么。”“舍不得,哪怕以后用不上了,也总想留着。”“嗯,这样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什么样儿?”“念旧。”沈家宥说完一踩油门,车子驶入了滚滚车流中。正值晚高峰,路有点堵,到苏家的时候已近七点。沈家宥把车停好后打开后备箱,一面拿箱子一面拉过苏岑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来回地划圈。“感觉到了吗?”“什么?”“哥哥的肚子在叫,一会儿你要请我吃饭。”说这么委婉干嘛,直接就说要赖在她家吃晚饭就对了。苏岑的手在对方的腹肌上蹭了好几下,越蹭脸越红。不知怎么的,莫名就想起了那天在酒店里的情景。要不是她还没成年,那一晚只怕就守不住了。或许她也没真心想守,甚至还有一丝丝小小的期盼。“怎么了?”沈家宥察觉到她的异样,凑过来咬耳朵,“想什么呢?”“没什么,想想晚上拿什么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