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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位贤妻,有美妾无数,却不曾真正的对谁死心塌地从一而终过。但那个女子当时真可谓让他一再惊为天人,每每看到,心魂总是许久得不到平静,她那张脸,美则美矣,却让人生不出任何想要占有的欲望,因为那个女子,美的过于神圣了些。都说如今的并蒂明姝如何如何的美,但跟当初那个女子相比,却依旧相差甚远,如今细想起来,锦月也就那一双美目,跟清淡的神情与她有几分相像,只可惜天妒红颜,让她正值妙龄,便香消玉殒了,或许她才是九天之仙,这红尘浊世本就不该她存留太久。“相~,相爷。”从拦月阁出来的青灵,看到忧思忡忡的右相,着实吓了一跳,她入右相府少说也有十载了,除了小姐病危那两次,从不曾见过右相来拦月阁中,如今小姐不再,右相突然过来,真让她意想不到。“你忙你的吧,本相闲来无事,四处转转。”右相说完便独自朝着其他地方踱步而走,青灵满怀疑思的看着右相脚步沉重的样子,把踏出拦月阁的一只脚收了回来,她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她需要告知青碧一声,别因为自己的疏忽,给小姐惹出什么乱子才好。被方才青灵那一扰,右相随便找来一个方向溜达,走着走着就看到一所栽植着排排柳树的院子,此时是冬天,粗大的柳树只剩下黑黑的柳条低低的垂着,寒风吹过,来回荡着。这些柳树从弱水湖畔移植过来少说爷有二十多年来吧,二十几年呢?右相努力回想却没想起来,哪怕自己当时真的是一片真心,哪怕当时如何的情深意重,信誓旦旦许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连个日子都记不得了,难道他真如外界所传,生来薄情寡义不成。这些虽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右相还记得初见那一日,就是在那若水湖畔那座拱桥之上,如今闭上双眸,当时情景历历在目,防似就发生在昨天一般。那时他风华正茂年少风流,正跟几个谈得来的好友,坐着画舫在湖中游览,偶然朝那拱桥上一瞥,窥见一个烟罗青纱锦衣的女子,独自立在桥上,浅笑嫣然,眸含秋水,墨发请飞,映着碧水蓝天白云,真是美的不可方物,他一时便看痴了。右相年少时也是自娱风流,没少进一些勾栏寻欢的风月场所,怎样的女子没见过,但桥上的那个女子却独有一身慧黠灵动的气韵,举手投足不同于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的拘束,更不似足不出户的小家碧玉扭捏,自成一派的娴雅灵动。察觉到桥下有人看她,她大方的迎目过来,脸上的那一抹轻笑加深了少许,本用食指跟拇指夹着的丝绢,突然松开了手,像一只纷飞的蝴蝶,直接飘到了他面前,他伸手抓住,那丝绢上绣了一枝俊秀的柳条,右下角还有一个好看的怡。那时他看了看手中的丝绢,又看了看那桥上的妙人,觉得此情此情若不做些什么,到真是辜负这一番奇遇,于是直接飞身从画舫到了桥上,对那女子轻施一礼道。“请问小姐芳名?”当时她笑颜如花,咯咯朗笑,从他指间将那丝绢抽了出来,却转头向着桥后方看去,让当时的右相懵了,直到听她嬉笑的说道。“音音,你输了?记得把那块蓝田玉给我送过来。”看到桥下另一个绯衣貌美的女子,右相才恍然觉得自己被戏耍了,而那桥下的女子他识的,是临都有名的才女王妙音,也就是如今左相的夫人。这位王小姐自小便在临都因相貌才情闻名遐迩,经常喜欢聚集名人雅士开诗坛会,他也曾经慕名去过她府上,但觉得她过于傲慢自负,常常在对诗时,将人对的哑口无言,极其的丢面子,便不再去了。怕是这位王小姐没遇到过像他这样,递帖子都不肯去的人,觉得自己践踏了她的高傲,便寻了一个女子来此戏弄他。他生在临都的鼎盛之家,何曾受过此番的捉弄跟戏耍,那时他心高气傲的下定决心,定要给方才戏弄过他的女子一些教训,这个教训唯有让她对自己动情,然后弃之,方可以解心头之恨。阡陌留谁候第二百一十三章:无言谁会凭栏意自那之后,他派人百般打探这女子的来历跟喜好,来历到是知之甚少,只探的她的芳名叫叶清怡,她有一弟弟,风流倜傥,桀骜不驯,还跟王妙音关系斐然,当时他虽然不算位高权重,但也是有官职在身的,却打探不出这三个人的来历,心中更是生疑不少,追求那女子的兴致也高了。虽然对这叶清怡知之不多,但叶清怡的喜好还是探知来少许,于是他连番制造巧遇,可谓用尽了追求女子的手段,最终她是对自己动了心,而他也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索性弄巧成拙,他们就成了亲。他这夫人娶到家里,他才发现真是无意中获得珍宝,当时他身任刑部侍郎之职,总有复杂的案件找上门,每当他为此烦忧时,他夫人寥寥几句话的点播,便可让他抓住案子的关键,屡破了奇案无数,官职自然一升再升。但官场就是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仅靠能力没有关系就会遇到瓶颈,当时宋太师有一小女儿对他颇有情意,扬言非他不嫁,在家里寻死觅活的,闹的家里人没办法,在朝中不少同僚都那此事打趣他,说他长了一张祸害女子的风流脸,他不以为然一笑了之。宋太师当时沉下一张脸,在一个下朝后的早上,私下将他叫到一旁,说若是他能娶了宋太师的小女,宋太师便送他在仕途更上一层。宋太师看出他犹豫了,便再次给他诱惑说,知道他家里已有贤妻,他家小女嫁过去可做委身做妾,只要他别太冷落了就好。宋太师的大女儿是当朝皇后,虽然皇上对皇后不算恩宠,但却敬重,而且宫中只有一位皇子,还是皇后所出,不出意外,日后但皇上太后都是跟宋家渊源颇深,这个高枝攀附好了,那他的前途可谓无量,说不动心,是假的。那时他与夫人成亲不过两载,琛儿刚刚出生不久,他回府后碾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心中一直在揣摩着宋太师的话,他规劝自己,若是不答应,怕是他的仕途到此为止不说,还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虽有重重忧虑,但他心中早有了取舍妥协,却不知该如何跟夫人开口。或许女人天生就有预感,那夜,她哄睡了琛儿,躺在他身侧,神情肃穆,眸含微光,几次欲言又止后,突然开口问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