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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一看,便懒懒的答到。“鄙人才疏学浅,字画粗鄙,别玷污了小姐的眼睛,小姐还是还我吧。”柳棨看到她嘴角微微扬了扬,说是在笑,但这笑浅显的让人不易察觉,说不是,却又几分那意思,当时他没有什么阅人的眼力劲,如今想来,那笑是存有些沉郁之意的,如今虽然懂了,却仍然不解,那女子嘴角的沉郁因何而来。“梅子空开花有跎,君心未改鬓先磨。纷飞雪霁身双死,夕迟无觉岁月薄。”那女子仿佛未曾听到柳棨说话,空灵的声线如同天际飘来一般缓缓读出,他在那株白雪红梅的图画中提的诗词,柳棨拧眉注释着,那女子白玉雕琢般的手指捏着那画卷的一角,心头突突的跳了几下。“你是入京赶考的举子吧?”听声音辨别,这女子年岁很轻,似乎不过及笄,可她通身的气韵风华,高贵的如同飘浮在他望尘莫及的云端,因此柳棨心中突生一种自惭形愧的心思,但他同样也有文人的清高,一把将那女子手中的画卷夺回。“是有怎样?”柳棨将画卷夺回,那女子海未曾有反应,到是她身边那一脸冰霜的女子凛凛双目瞪了过来,惊的柳棨颤抖了一下。此时那女子隐藏在白裘下的一张脸微微抬了抬下巴,柳棨只觉得一束清淡如月晕的视线在眼前晃过,啪嗒一声,他抢过来的画卷再次从怀中掉出,这只是只是一瞬间发生的,等他想仔细去瞧时,那女子的面容依旧是看不到。“字画皆可识人本心,若你是要参加科考的举子?”掉到地上的那副画卷,被一脸冰霜的青鸾捡了起,伸手便递给了锦月,锦月抓在手中,用指尖弹了弹上面的雪,柳棨看到有一片沾在了她指尖,然后融化掉。“明年春季的皇榜上,你定然会占一个位置。”柳棨心中蓦然一震,他来临都是存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的,那包自家中带来的鼠药,一直贴身放着,他没曾给自己一点退路,如今这女子如此说,是看出了他的决心,还是觉得他的文采足以登上金榜。“小姐此话当真?”此言一出,柳棨惊愣了片刻,暗暗讽笑自己,不过是别人随口的一句话,他怎么就当了真呢,还出言去问,即使眼前的女子是天家御妹,金榜之事也插不得手,他真是糊涂。“自然当真,不过……”锦月话突然顿住,让柳棨面上的眼眸突然吃惊的瞪大,眼前女子的从容,无形之中有股力量,让他信服着,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不过什么?”柳棨窥见那女子嘴角向上翘了翘,这次倒是很明显的让人察觉到,她似乎是在笑,那一刻柳棨仿似在这腊九寒天,看到了百花绽放的景观,着实的惊艳不已。“不过,前三甲怕是你就难进了?”柳棨来到临都,起先只想登上皇榜,在三十名的进士中有个名就知足了,但这女子如此决然的断定,前三甲无他,他心中莫名的窜出一股火来,傲然道。“为什么?”哗啦一声,锦月手中的画卷再次展开,白皙的指尖停留在画卷上提的那几行小诗上,啪嗒啪嗒的点了点,柳棨不明的看向她,皱了皱眉。“请小姐指教?”柳棨抱着满怀的画卷,腾出两只手来抱住拳,诚心的朝锦月拜了拜,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这女子说的话,定然对他很有裨益,若今日不听,总觉得会失去些什么。“你可知明年的科考是何人担任主考官?”科考的考官在今年中旬已经定下了,还在天朝各个省县发了皇榜宣告天下,所以这件事连路上嬉闹的小儿都能道出,锦月如此一问,柳棨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左右下相爷为主,林太傅为副,小姐为何要问这个?”青鸾侧头疑惑的看了锦月一眼,只见锦月将手中的画卷慢慢的卷起扎好,小姐本身擅画擅字,也懂得根据字画断人性格脾性,但她也性子清冷,就算看出什么也不会说,今日一反常态,青鸾猜不出,小姐今日为何要如此提点眼前这人。“这科举虽然看的是文采,但字形也极其重要,皇榜三甲是考官推举出来的,右相爱的字挺坚,左相爱的字形俊逸,林太傅爱的字形潇洒,不知你觉得,你的字能入哪一位考官的眼?”锦月的话让柳棨挺直的身体一颤,双眸中的色彩涣散出去,没了神,柳棨的字是母亲教的,而他又时常作画,字形虽好看,却轻柔花哨,不是任何一位考官所喜的。“画还给你,好自为之吧。”柳棨失魂的将锦月递过去的字画拿回,身体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虽然那小姐说他可以登榜,但若是因为他的字,没有一人举荐他的卷子,那他名落孙山的可能性也极大。“小姐~”青鸾扶着锦月转身离开,向外不过走了三四步,便听到身后的柳棨颓然的唤了她,锦月驻足,没有转等待这柳棨的下文。“小姐是什么人?”临都民风在整个天朝最为保守,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能对个个朝中大员的喜好如此了解,柳棨思索许久,觉得此女子的身份定然不俗,他如今问上一问,也存了日后攀交的私心。“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你无需放在心上。”锦月迈步朝前走,柳棨本想再问一句,却有一个青衫锦衣的男子不知哪里冒了出来,嬉笑的凑到哪傍这月晕的女子身旁,贴的本近,那距离让柳棨觉得不妥。“月儿,热闹可曾看过了?过瘾否?”柳棨看那锦月的背影似乎是点了点头,那个男子侧身用余光瞄了他一眼,眸子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只听他又说了一句。“怎么突然发起善心来了?不像你呀?”那青衫男子的眼神让柳棨很不舒服,仿似在看一个卑贱的蝼蚁,话中的意思像是那女子跟她说句话,便是天大的恩赐似的。“或是作孽太多,弥补一下吧?”柳棨看着那女子被青衫男子搀扶着上了马车,讪讪的紧了紧怀里损坏的字画,他心中估摸着,那女子应该是那家高官家的小姐,闲来无事,拿他打趣的,可笑的是,他还当了真,痴痴的秉成真理一般,去向她讨教,还不知她背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