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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面颊上的泪滴,他心里早就认定了她,但这在一起的代价,却不想她一个人来付。哪怕将自己变成魔鬼,他也得将朝廷上那多股势力清扫干净。“好,我等你。”锦月将头重新靠在赫连鸣谦肩上,眼眶里的泪水却依旧再留,日久天长她的确给不起,但她又怕自己等不起,所以在等的期间,她定要先断了自己能进宫的所有退路,哪怕招千古谩骂。科考在即,从各地赶来的考生,陆陆续续的抽题进入考场,与考场隔着三道墙的街道上,依旧是人声鼎沸,叫卖声不断。在这喧嚣热闹的街道上,有一俊美的少年匆匆往前赶,看穿戴仿模样似是要赶去考试的,但神色慌张的有些过度,似乎怕是什么人会追来一般。行至街头巷尾之处,那少年微微松了口气,考场的大门已经远远能看到了,还没等他高兴,眼前突然一道影子闪过。“梅梅~”那影子片刻便站定了,刚毅的面庞有着沉沉的视线,就在少年一步之遥处,他用尽了法子去拦,却依旧还是没能拦住。“你来做什么?”梅清秀气的眉心微微一蹙,将视线从岳凌寒面上错开,他知道岳凌寒在他昨日的饭菜中下了药,所以他没吃,偷偷的倒掉了。“你当真要去?”岳凌寒突然逼近梅清,把梅清吓的颓然后退了一步,岳凌寒给他的威慑力,从始至终都不曾消失过,他着辈子怕死都要活在,他给的阴影里。“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梅清倔强的反驳,每次面对岳凌寒,他脑海里便一幕一幕的浮现娘的尸身挂在城墙上那一幕,还有梅家灭门是漫天的血光,这一切的一切,他如何能当做没发生过。“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同床共枕三载的恩情,你竟然说跟我无关。”梅清怒目瞪向岳凌寒,他读的是圣贤之书,习的孔孟之礼,自然对着龙阳断袖避之不及,想起那些日日夜夜,心中羞愧万分,此时被岳凌寒直言说出,更是悲愤交加。“你~”梅清气急,但岳凌寒说的又是不争的事实,让他一时语塞,涨红着脸咬着唇角,不知该回击句什么,才能让心中的气恼抵消一些。“你想起了往事,就想忘记现在吗?”岳凌寒朝着梅清逼近一步,梅清还想朝后再退,但他的身体猝然触碰到了墙壁,才恍然醒悟,他已经退无可退了。“若可以忘,我宁愿忘了。”既然不能退,梅清心头挺着的一股气,突然冲向了灵台,清澈的眸子直接朝着岳凌寒瞪了过去,他不能一味的软弱,一味的任由他摆弄。“好~好~好~”哐当一声,岳凌寒一拳朝着梅清打了过去,梅清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预想的拳头却没落在他身上,只是擦过耳畔,落在了身后的墙壁上,梅清侧头,看到墙壁上印出一个血印。“即便你今天打死我,我也要爬进考场去考试?”这些天岳凌寒百般的讨好着梅清,梅清始终怯懦的躲避着,在躲无可躲的时候,便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但从来没像今日这样,言辞灼灼的公然抵抗他。“然后呢?”梅清徒然一怔,诧异的看向岳凌寒,只见他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眼帘因为压制着愤怒,而不停的颤抖着,梅清意识到,岳凌寒这是真生气了。“什么然后呢?”其实岳凌寒的脾气一直都不太好,做事也没什么耐心,但唯独对他才会温柔备至,体贴入微,梅清心里明白,却不敢再承受。“我是问你,高中了之后,你要如何?”岳凌寒惊语调尽量的放缓慢,但他音节还是有些许颤抖,像是心中的气恼丝毫不比自己少,其实若他肯放手,有更出色的人会前赴后继的贴过来。“自然是守卫一方百姓,建功立业。”岳凌寒嘴角渗出一抹讪笑,将头猝然抵在梅清额际,一双鹰眸直直的盯着梅清,像两把利剑插入,让梅清眼前一片模糊,痛不欲生。“是不是还要娇妻美妾绕身,子孙满堂,才算圆满。”岳凌寒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将话吐出,他说话的热气扫过梅清的面颊,竟让梅清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全身颤栗起来。“关君何事?”岳凌寒嘴角的苦笑浓了几分,突然之间就将唇压在了梅清的唇上,梅清惊了片刻,连忙伸手去推,但奈何力量悬殊,他根本推不开。随后梅清狠狠用牙一咬,便咬到了岳凌寒的唇瓣,一股腥甜在唇齿之间蔓延,明明痛的嘴唇发抖,但岳凌寒依旧没有松开的迹象。梅清加深了齿间的力度,除了窥见岳凌寒眉心的纹路深了些外,他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茫然之间,梅清松了齿,任由岳凌寒抵在他唇上发泄。也不知过了多久,梅清被岳凌寒吻的神智迷乱,全身瘫软之时,岳凌寒突然松开了他,目光入炬,神情愤慨。就当没梅清觉得他会有下一步暴力的动作时,岳凌寒的眸光突然间就软了下来。“梅梅,我放不开你。”岳凌寒将头埋在了梅清的颈窝里,听到此言,梅清的身体促然一颤,他这样一个傲慢的人,何曾这般放低身段,带着恳求的语气说,我放不开你。“岳凌寒,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梅清微垂了一下眼帘,潸然泪下,明明想着摆脱他,明明恨不得此生再不相见,但这话他却一直不肯说,但如今去还是说了。“放过你?哈哈哈,放过你?”岳凌寒突然仰头哈哈大笑,声音凄然悲怆,似来自十八层地狱的厉鬼发出来的,听的人不寒而栗,梅清被吓的朝后面的墙挤了挤,却于事无补。“对,我们放过彼此吧,别在互相折磨了,就算我求你了行吗。”不抵相思半第三百二十七章:安得与君相诀绝梅清挺直了身体,他一生都在怯懦,看着家中夫人姨娘欺负娘亲不敢出面,被兄长姊妹嘲讽,不敢出声,面对岳凌寒当时的囚禁,也不敢反抗,这句话大概花费了他此生所有的勇气了。“互相折磨?你把我跟你的关系,定位为相互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