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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太宰大人觉得,仅跟月一刀两断,便足以抵偿你沐儿的性命了吗,是大人的心不够狠,还是觉得仿照月,对付二娘那样的恶毒手段,才足以解心头之恨。若是这样,月愿意如了太宰大人的意。”因为青鸾出去了,整个房间中只有赫连鸣谦跟锦月,锦月的表情淡若清风,除了那双亲着泪珠闪烁的眸子,看不出任何异样,没有人知道保持这份姿态,她又多煎熬,又提着多大的勇气。“碧华,我有苦衷。”锦月猝然站起,可能站的有些急,身体又虚的厉害,头像被人敲了一棍一样,痛的她意识迷糊了一瞬,用手狠狠的戳了一下太阳xue。“你怎么了?”赫连鸣谦发现她的不妥,赶紧伸手去扶,却被锦月一把推开,附身按住了桌子,让自己的身子站稳,被他避之不见的这些天,她心中存了许多无处发的气。“男女授受不亲,月怎么说也算未出阁的女子,请太宰大人自重,月到不怕自己有着怎样的名声,怕玷污了太宰大人的清誉。”赫连鸣谦皱了皱眉,锦月如此疏离防备的模样,仿佛一瞬间,将他们的关系拉到了当初,当初那般对立的时候。“碧华,其实我跟沐儿,不是你想的那样?”锦月扶着桌角讪笑了一声,清寒的余光淡淡的扫过赫连鸣谦皱着眉心的脸。她早就知道他身边有众多的爱慕者,所以她给自己定的底线便是,只要他一心爱着自己,有再多女子来叨扰,她皆可以不在意。“不是我想的那样。”锦月苦笑着重复了一句,方才赫连鸣谦说的那句话。这一次,他确实为了沐儿,屡次对她避而不见,那怕她托着病弱的身躯,多次晕倒在他门前,他都没曾过来看上一眼,怎么叫她不寒心。“碧华,我欠沐儿一双眼睛,也欠她一个多彩缤纷的世界,但她跟你是不同。”赫连鸣谦的解释,并没有让锦月心中的痛苦舒缓,一直忍着的泪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了桌案上,顺着桌角,凝聚成一股细流,转换流到了地面上。“那现在呢,你打算如何?”锦月将那双湿漉漉的眸子转了过来,扶着桌案的手微不可查的发抖,她紧咬着牙关,抵制着身体强烈的不适。“你在给我些时间好吗?”赫连鸣谦将眸子垂下,他如今连看一眼锦月的勇气都没有,锦月仰头苦笑了一声,随后将眸子定在赫连鸣谦脸上,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觉得,我还等得起吗?你说打算让我等进皇宫,还是等进坟墓呢?”赫连鸣谦猝然一愣,震惊的看向锦月,她一向聪慧,但此事无论皇上哪里,还是他这里,所有的知情人,都不曾透漏出一点风声出去,她竟然能够推测的出来。“你知道了什么?”锦月的手臂抖动的有些厉害,便将另一只手也按在了桌角,脸色比之方才更加的惨白无血色。这样的身体状况,即便所有人都不说,她也不难猜出自己,如今糟糕的什么程度。“鸣谦,你不用为难,你做不了选择,那便由我做吧,若是命跟你之间做选择,我愿意去死。”锦月的眸光坚定的看向赫连鸣谦,无论眼前这个人给了她多少痛苦,她依旧心心念念的想跟他在一起,这一点,怎么都改不掉了,或许就如叶阑说的,对赫连鸣谦,她早就走火入魔了。“碧华~”赫连鸣谦沉痛的唤了锦月一声,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所有的坚持,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锦月拥在怀里,他舍不得她这样折磨着自己。“鸣谦,你不会明白的,没有你,我生不如死,若是你因为沐儿生我的气,哪怕杀了我,都比不理我更容易让我接受。”被赫连鸣谦抱在怀中的锦月,紧紧的抓住了赫连鸣谦腰际的玉带,不过十几日的隔阂,她时时刻刻都煎熬着,苦不堪言。“对不起,对不起~,碧华,对不起。”锦月从赫连鸣谦怀中出来,睁着那双红肿的眸子,双手捧着赫连鸣谦的脸,她这些天不好受,怕是他也好过不到那里去。“你是不是原谅我了?”赫连鸣谦怔了怔,其实他从来没有真的生过气,相处这些时日,他怎能不了解,若不是被逼迫到一定程度,锦月是不会狠下心,灭掉宋府满门的,至于沐儿,只是一个意外。“碧华,此事你有后悔过吗?”毕竟是几百条的人命,一夕之间全化作了亡魂,这些人或许有些是死有余辜,但更多的便是如沐儿这样,被无辜牵连的。“午夜梦回的时候,或许也曾有过那么一丝自责跟内疚,但若重新选择,我依然会这么做。”不抵相思半第三百五十七章:无端却被秋风误锦月不想骗赫连鸣谦,为了娘亲,为了珏儿,为了哥哥,不要说担上几百条人命的债,即便让她就此下地狱,下油锅,她也会义无反顾,丝毫不带犹豫。“哎~,罢了,你定有你的道理,我不过问了。碧华,你不需要我的原谅,因为我没有责怪你的资格,其实……”锦月只听到了赫连鸣谦前半句,而在他说后半句时,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突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道,瘫软倒下。隐约之间觉得赫连鸣谦扶住了她,还焦急的喊了几声,她想回应,却已经没了回应的意识。赫连鸣谦是悄无声息带着锦月离开了梅清成亲的宅院,等宾客陆续都散去后,已经到了二更时分,他听了听内室没了动静,便唤了锦月一声,没听到回应,才掀开了纱幔,此后才发现里面早就空无一人了。梅清不确定赫连鸣谦跟锦月之间的矛盾处理的如何了,第一次见他们是在梅园,当时还以为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没想到来到临都之后才发现,外人基本上觉得他们是毫无交集的,并且都是身份如此尊贵之人。梅清想着或许赫连鸣谦跟锦月都回去了,便讪讪的离开了内室,不知不觉便步行到了后院,火红的绸子挂满了庭院,进进出出都是些忙碌的下人,看见他福身请个安,道一句公子大喜。此时庭院中所有的房间都已经开始掌灯了,西方还有些浅显的亮光,而东方已经浮出一抹清浅的月牙出来,虽是夏日,但徐徐的晚风还夹杂着一些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