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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画中让看到的人感同身受,因为不愿将自己的心迹示人,所以她才不轻易画人。这画洋溢着满心的爱恋与欣喜,那时她定是一心都在她身上,所以才能做出这样一幅画,只可以当时的他不懂,如今懂了,却都太迟了,迟的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情不知所起,人不知所终。”那张恬淡似月的面孔在眼前一闪,他几乎能感受到锦月是用何种绝望迷茫的心境,写下这几个字的。他一直以来都坚决的相信自己的所有决定皆是对的,但此刻,他却悔了,痛心疾首的悔。夜幕星繁,潋滟谷内朱红色小楼里,关闭的悬窗内有烛影微微晃动,桌上的棋盘已经下了大半,锦月落下一白子,纵观棋局走向,淡淡一笑。“月提你十三个黑子,你却不曾吃我一个,这样下去,你还怎么赢。”南宫霖也温和的笑了笑,在棋盘上落下一个黑子,依然只是守,对锦月故意留出的破绽视而不见,坚持着自己的原则。“锦月,你可信以柔克刚之说?”对于南宫霖出言的提醒,锦月细细将桌案上的棋子看了一遍,算了算两个人占据的棋目,跟各自坚守的那条大龙,大为惊奇。“所谓下棋的乐趣,便是攻守相宜,你这样只守不攻,即便赢了,不觉得不尽兴吗?”南宫霖眸光突然怔住,以前他以为自己缺的是个先机,如今锦月这一语,让他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的相互吸引,怕是来自于旗鼓相当,三观契合,因为方才锦月这句话,鸣谦也曾给他讲过。“怎么了?”发现南宫霖神色不对,锦月便出声问他,她纵然懂得察言观色,却也不明白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另南宫霖不快,毕竟她印象里的南宫霖,并非容易惹怒的人。“赫连家有位先祖,能在棋盘上,不提对方一子,却让对手的棋按照他的意愿走出他想要的图案,我一直在参其中的奥妙,却始终不得其法。”南宫霖所说的这个人,锦月在翻看听风楼的卷宗时,略有耳闻,似乎他便是用这样一招,赢的了佳人芳心,南宫霖这是在暗示自己,他也有想要取悦的一颗心。“玉和我……”窗外突然响起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将锦月将要出口的话打断,南宫霖眉梢带笑的起了身,将整扇悬窗推开,将窗外的景致投入眼帘,锦月愣住了。乌黑的苍穹之间,清月如钩,繁星如坠,数以万计的孔明灯坠着一节红菱,从地面缓缓升起,在眼前飘扬晃动,好不壮观,锦月走在窗前,伸手便可抓到一个,那红菱上写着一行小字。不抵相思半第三百八十而章:得知幸不得是命“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锦月诧然之间松了手,红楼之下,秋澄跟钟灵毓秀,还在放着孔明灯,那面上璀璨的笑容,是她从未有过的愉悦,她也曾有过这样的年纪,却不曾过过这样的日子。“喜欢吗?”锦月怔怔回眸,她心中的愧油然而生,她将他害到此种田地,他依然费尽心思哄她开心,她怎舍得辜负他一片心意,于是笑了笑。“很美。”这笑清淡似那苍穹的钩月,若不是见过她此景那般甜美的笑颜,或许南宫霖辨不出她是否发自内心的开怀。“来……”南宫霖一个来自余音未断,便伸手拦住锦月的腰际,锦月眸子怔住,还没理解南宫霖要做什么。南宫霖拦着锦月腾空飞出悬窗,在灯山火海之间肆意穿梭,秋澄跟毓秀撇下钟灵一个人继续放孔明灯,而她们却将放置好的烟花点燃。灿烂的烟火腾空绽放在孔明灯顶端,南宫霖拦着锦月踏着飞扬的孔明灯穿梭,锦月看的满目暇接,这种如飞鸟一般自由自飞翔的感觉,让她一时忘记了所有的忧虑,惊艳之余,眼角露出了欣喜的笑意。“真是好看。”傅秋澄,双臂环胸,随意的靠住毓秀,望着空中飞幻成仙的两个人,喃喃一句。“我一直挺讨厌慕锦月的,若不是她,谷主不会承担那么多痛苦,但如今我却有些感激她。”傅秋澄怔松的神情突然专注起来,有些诧异,毓秀不喜欢锦月,她是知道,但这感激她便不懂了。“什么意思?”毓秀抬起了头,灯火阑珊之下,谷主喜悦的神情,她不会看错的。“从前谷主就像这山谷里的一缕清风,不喜不怒,无欲无求,仙风道骨般的存在,让人觉得遥不可及,实在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你看现在的他,会有喜怒哀乐,会心心念念的对一个人好。”秋澄凝神想了一下,毓秀的话她是认可的,若一直对这个世界无所欲无所求,那活着的意义怕是也不存在了。“少见你们俩这般深沉,在讲什么?”钟灵将预备好的孔明灯全部放完,看到一向闹腾的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说话,便过来问问。“我们俩是在合计着,人的头发点找了,会是什么样子?”钟灵一听,暗想不好,拔腿就跑,毓秀跟钟灵将手里的烟花棒点好,飞身就去追钟灵。此时南宫霖拦着锦月缓缓的落了地,锦月脸上的笑还未消散,南宫霖看的有些发痴,平稳落地后,环在锦月腰际的手忘记了收回,情不自禁朝着锦月靠近。锦月发觉后,脸上的笑稍纵即逝,面上平静如水,心中却破涛汹涌。此时她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躲开,她想到了从前,赫连鸣谦吻她时,她从来没想过要躲开。南宫霖越靠越近,两人的唇只有两指的距离,锦月瞳孔木然放大,将脸错开,南宫霖愣了片刻,猝然松了手。“对不起。锦月你信我,我没有唐突你的意思?”因为她错开那一刹那窥见南宫霖受伤的神情,锦月心中愧涩难平,她有些憎恨自己,他为她倾尽一切,而她竟然吝啬到一个吻都不愿给。“玉和,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月。”这些日子,她陪着他,对他可谓尽心尽力,百依百顺,可她眼眸里的愧疚却一日不曾削减。“锦月,你怪不怪我,根本没有过问过你的意愿,便擅自用南宫家的心法救了你,没有给你解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