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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纾解自个儿,如今难得见到了娘家的人,又被对方这么道出了心思,一时间心绪波动,面上也流露出几分苦涩。“确实也无法。”姜凝牵了牵嘴角,“过去还未出阁时,每日过得自在随心,身边又有许多人一同玩乐,如今成了太子妃,人人都当我得了天降的福泽,可这其中滋味啊,却也只有自己懂得。”“反观你,纵然荣华不再,但能和心悦之人相守,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气。”姜柔道:“凡事有失有得,长姐如今的日子,却也是很多人求不来的,还是将心放宽些,以免积郁成疾,否则,才是得不偿失了。”姜凝闻言,轻轻笑了一声:“罢了。你既来了,便陪我用膳吧。”姜柔不动声色,想起方才拉着宁良娣一起倒地时,探她脖颈看到的场景。太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漠:“你心思如此歹毒,竟然下毒谋害函保林的腹中的孩子,孤怎能再留你?”“殿下是在说臣妾心思歹毒?”宁良娣凄凄切切地笑了起来,“论歹毒,臣妾又怎能及得上殿下的十分之一?”“当初臣妾以为是宁昭仪她自己滑了胎,才设计嫁祸给了徐贵妃,却原来,原来……那每日送到宁昭仪宫中的汤药,都是你派人做的手脚!”她笑得有些痴狂,声音也尖锐了起来,“这也就罢了,没想到连你自己的孩子……你竟然也不能留!为了定臣妾的罪,殿下可真是煞费苦心!”太子只淡淡开口:“满口乱言。”“乱言?函保林腹中的胎儿是如何没的,殿下最是清楚!当初宁家与殿下有利时,殿下对臣妾百般恩宠,如今宁家犯了罪,殿下便急着跟臣妾划清界限了!这些年,宁家为殿下做了多少?且不说那些明里暗里的扶持,当年袁筱的死,若不是那袁筱的贴身小厮先前受过宁家的恩惠,这事还不知道……”“住嘴!”太子狠狠一脚踹了过来,她登时被掀倒,随即便听太子冷道,“疯妇。”“把她拖下去,严加看管!”几个人影在面前闪动,只听得画面中,宁良娣不停地嘶喊:“萧承文!你会受到报应的……”她本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接触了宁良娣,却不想得知了如此多的讯息,实在是意外之喜。姜柔想得入神,姜凝叫了她两声她才听到。“想什么呢?”姜柔反应过来,道:“没什么,不过是想着徐家的事罢了……长姐在宫中,可知徐贵妃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我对这些倒不是十分清楚……只听说是徐贵妃在御花园中和宁昭仪起了争执,宁昭仪受了惊,这才滑了胎。”姜凝说完,担心姜柔问这些是想做什么,便开解她道,“如今形势已定,这些事情你可莫要再去插手了。”“姜柔明白。”姜凝道:“你难得进了宫,自从郁家出事后,你还未见过父亲,想必这个时辰他还在宫里,你既然来了,便去看看父亲吧。”姜柔脸上有些为难:“我本也有此打算,只是文渊阁进出需要这宫里的令牌,恐怕……”“这倒无妨,你拿着我的令牌去便是。”姜凝说着便叫人取了令牌来,递给了姜柔,“左右我这身份,也用不上这东西,你就拿去吧。”姜柔接过令牌,心中触动。她自小不与旁人多亲近,这位长姐住在东院,与她来往也并不十分密切,可她却是真心对自己好着的。如今,除了郁子肖手下能用的人外,她手中的筹码,便是这她从未想过要去倚靠的姜家了。姜彦这人不苟言笑,不近人情,但是向来是非分明,她如今拿着这令牌,若是能见到姜彦,或许可有一丝希望。别了姜凝,姜柔走到东宫门边的小廊,便有一人拦住了她,正是太子的心腹。“殿下命属下在这里守候着郁夫人,事情可有进展?”姜柔道:“我并未在屋中寻到有关决云令的线索,郁子肖这人防范心过重,想套他的话,也着实不易,不知太子可否为我提供一些助力?”那人思索了一番,沉声道:“属下明白了。”姜柔从东宫出来,好不容易甩掉了身后的人,便匆匆去了文渊阁。拿着令牌进去之后,便在书架中转了个回合,才看到了姜彦。姜彦正坐在那里,提笔写着些什么。姜柔缓步走过去,还未等姜彦注意到她,便“扑通”一声跪下了。姜彦抬眸,看到来人的脸,脸色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疑声道:“柔儿?”此时听到姜彦的声音,姜柔便心一提。她自小就怕姜彦。她虽少去东院,可也知道,每当姜彦在的时候,府上便会肃静许多,就连姜夫人,都会变得十分谨慎,唯恐触了姜彦的怒。然而,她其实是没见过姜彦发火的。只是他单是站在那里,便有种迫人的气势向人压过来,使得人不能不生出敬畏。她有些紧张:“爹。”“嗯。”姜彦并未指责她这一冒失的动作,又低下头去,“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姜柔本以为姜彦会训斥自己,没有听到预想中的训言,她稍稍提了些胆量,又颤巍巍叫了一声“爹”,便开始小声抽泣,眼泪也从眼眶中掉了出来。姜彦这才抬起头来审视她,便看到自己鲜少关注的女儿此刻红着眼眶跪在那里,眼睫上都沾了泪珠,看起来又脆弱又可怜。他看着姜柔的脸,动了恻隐之心。徐家和郁家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他向来不插手这些朝廷纷争,今日看到女儿在自己面前流了眼泪,便知道她是受了委屈,此刻看着她,脸色便也稍稍缓和了一些。姜彦这人纵使冷心冷情,可是姜柔的容貌很有几分她母亲年轻时的样子。姜柔跪在那里,心中有一丝忐忑。她自小便是知道的。母亲虽然去得早,姜柔与姜彦没什么接触,可自小也听到府中的下人嚼过舌根。母亲初来姜家时,姜彦是珍视过她的。府中的老人说起来,都还啧啧称奇,姜彦那般淡漠的人,却也会带着侧夫人赏花,为她写诗,与她嘘寒问暖。只是不知后来因为什么,两人生了嫌隙,姜彦便很少再踏足西院,姜柔出生后,更是从未见娘亲与父亲说过话。她有心打听当年的事,只是府中的人每每提起,都讳莫如深,对此闭口不言。姜彦放下笔:“怎么会到此处寻我?”“女儿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否则也不会来叨扰父亲。”姜柔擦了擦眼角,小声道,“女儿现在身份特殊,不宜回到姜家。可是如今……女儿确有一事,实在不知还能向谁寻求帮助了,今日便在此恳请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