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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在床边看见一头狮子

    苏波的回合

    ??苏格兰中了春天里的药,原因懒得想了。

    “回来了。”

    “嗯。”

    好冷淡的反应,这很苏格兰很正常。可作为临时的搭档,比平日冷了不止一星半点。还有……略杂乱的脚步声,有别于一贯冷静有序的步调。而且……蓝色卫衣的胸口处分外褶皱,是被攥出来的。尽管想告诉自己狙击手难免粗糙,波本还是因为两人中间短暂的空白时光而感到不安。

    可莱伊跟木头墩似的杵在沙发上,狡猾的狼正伺机观望着。波本暂时不敢有大的动作,他悄悄打了个暗号过去,收到的却是匆匆的否定回答。正欲另作攀谈,却因苏格兰的一眼终止。波本顿住,目送他回自己房间。

    那是在床上才会出现的眼神。波本没有错过那一瞬,如同狮子狩猎前犀利的眼神,蓄势待发。波本那一刻觉得自己仿佛无知无畏的猎物,在那视线下多待一秒只会添一分即将被吞吃殆尽的风险。

    空荡荡的客厅骤然被苏格兰的关门声填满,那扇门此刻在波本眼里尤其可恶,苏格兰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莱伊早觉得自苏格兰进门后的氛围就怪异无比,也回了自个屋里。

    永夜的寂静中,嘀嗒的钟摆声突兀,来回不停,空烦乱人心。

    手中的情报资料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波本思忖着再有十分钟就去敲门。那扇门显得如此幽深神秘,上面的纹理黑黢黢的,活似个无底洞,怕是爱丽丝也胆大不起来。短暂的十分钟头一次该死的漫长,波本定了定神,向那未知的神秘的房间踱步而去。

    像是来自森林的蛊惑。木制门拦住大部分声响,他附耳贴上,几声夹杂着喘息的暧昧低语悄悄蜿蜒深入脑海。他惊得要条件反射跳起,苏格兰在自慰,在用着他的代号自慰。那几声含糊了情欲的称呼让波本腿脚发软,脑袋突然蒙上一层浆糊。他捂住自己发热的脸,心脏似要破壳而出。他忽然间觉得刚才还不如不喝酒,这会子更口渴了,稀里糊涂地想着:苏格兰会觉得波本酒的味道太甜吗?

    他几乎是神游着回到自己房间,几经犹豫,手指攀附在衣柜上又撤离,最终还是拿出埋在衣柜最底层的一件蓝色卫衣——那是苏格兰有次落在他这儿的。刚才苏格兰也是穿着同样的的卫衣和他对暗号。

    “要我过去吗?”

    “不用。”

    可恶,被拒绝了。

    忧心之外,波本不免有些挫败和好奇。苏格兰隐忍的神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只见过诸伏景光的,也想知道那双蓝色上挑凤眼会酝酿出多少情愫。他泄气地把那衣服甩在床上,复又轻轻拿起抚摸着,柔软的触感在指尖摩挲,只觉心绪被高高牵起,一瞬间空落落的,都不知道自己盯着那堵阻隔二人的墙壁多久,灵魂早已飞入他人怀中。

    那双眼会定定地看着他,握住他的脚踝,不由分说地侵城掠地吗?苏格兰的欲望会更深邃吗?就像那时他被撑起,蜜色的肌肤在窗台边的纯白色帐幔后若隐若现,吻都是粘人的湿的,连风都窥伺那一抹春色。

    波本的脸颊贴着卫衣,红云悄悄漫上脸颊。那理应什么味道也没有的卫衣,那么柔软干净的布料,可他却感觉被苏格兰的烟味悄悄包围着打转,若有若无的香烟味如罂粟钓着他这个瘾君子,轻飘飘地重若千钧。

    看起来那个春药不算强,真的不用我过去吗?我前几天出任务的衣服好像还在他那里。

    下流的想象不禁同意爬上大脑,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那套衣服,现在会不会在苏格兰的床上?也许苏格兰会摆正他的衣服,那是波本最常穿的一套,昂贵的马甲西裤和领结细致不苟地贴合床单。然后苏格兰会慢慢俯身,轻吻着那枚似发光的蓝绿色宝石,好似波本正躺在他的身下流泪。他缓慢又不容拒绝地推进,就如他们从前许多次的负距离接触,直达波本最深处隐秘的温柔乡,叫他露出过于糟糕的表情。这时苏格兰总是盯着他,而波本那可爱的下垂眼里满是甜蜜地期待和渴求,和苏格兰目光交接,无声地引诱苏格兰落下一个又一个或轻柔或粗野的吻。

    泛红的眼,颤抖的身体,断续的哭泣声,分界线被看得见的棍棒破开。他被完全进入,被抚摸,被一寸一寸吃干抹净。暧昧的yin靡的痕迹自接合处蔓延,在脖颈处,在手腕上,在大腿根,在脚踝,青紫色深红色明目张胆地在蜂蜜般的肌肤上晕染开。

    这瓶苏格兰酒太烈了,凭空让人醉。波本已然醉得不轻,证据就是明明他好久都没饮上苏格兰威士忌了。他脸红心跳,将混乱的思绪不由分说地糊在嗓子眼处的浪荡呻吟中,只用guntang的热泪回应苏格兰。

    意乱与情迷无视墙壁平等地馈赠给背对背的两人。大口大口的喘息打在卫衣上,屋内的空气渐渐冷却,视网膜的能见度涨高。波本看清眼前依旧空无一人,只有手中紧紧抱住的随体温升高变暖的卫衣仍昭示着存在感。

    一墙之隔,波本的衣物正狡黠地困住苏格兰的手指,被苏格兰捏紧攥着,亲密无间地贴在最脆弱的地方。波本酒的味道流连,本应是交吻间唇齿生津,现在却喉头干燥得冒烟,苏格兰只觉得自己想喝波本酒的欲望高涨。

    他想象波本酒甜蜜的味道润泽肺腑,汗湿的光滑的颤抖的,甘甜可口。存在于苏格兰脑中的幻想,善用蜂蜜陷阱的情报分子巧笑倩兮地眨眨眼,“那让我帮帮你吧。”这一刻,苏格兰的鼻尖近得能透过那身衣服闻着波本血管下缓缓流动的血液,如蜂巢下滴落的蜂蜜,浓稠香甜。呼吸猛地一滞,沉默犹如悠久的毒药。已知焦渴的沙漠旅人离理想之所仅有两步之遥,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苏格兰的手背青筋因隐忍克制而鼓起,他握住波本的手腕,迫使他停止动作,只一双幽深的凤眼不错目地看着他。

    措不及防,波本睁开眼,有一瞬间,他在床边看见刚才那头虎视眈眈的狮子。真要在情人面前实打实自己上手,就算是波本也会害羞。他全身上下都是软的,一贯的嘴硬此刻也融化了,柔软的唇瓣永远不会对苏格兰倾吐尖锐刻薄的讽刺。他被衔住微张的唇,指尖挑逗着舌头。眼前的幻影笑得温柔,动作却带上几分和以往不同的粗鲁,微妙的疼感带来些许刺激。灵活的手指翻天覆地搅弄着,可自己始终不得章法,无法抵至高潮。他被吊在这不上不下的关口,或许这是身体对他粗暴行径的控诉。

    许久,波本自暴自弃地无力垂倒在床上,也许苏格兰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身体,他总能很好地把握节奏。波本无意去顾及赤裸的下身,光滑的腿根磨蹭得通红,床单被体液弄的一塌糊涂。他侧躺着抽出插在体内的手指,红嫩的xue口不满地微缩着,也只是任凭眼泪兀自横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提起神来,想着苏格兰之前是怎么做的。他张开闭合的双腿,私处暴露在空气中,双手呈剪子状分开xuerou,慢条斯理地感受自己的内里,调整呼吸。他慢慢觉出些不同来,深浅是不同的,呼吸也不同。苏格兰的手指指围比他大了一圈,他能轻松地将那窄小的软xue填得更满,也一下变得湿漉漉。动作也各异,苏格兰的指尖会仔细地游走,又带点恶趣味总是戳弄那个点。

    可他不知道苏格兰现在他的房间进行到哪一步了。要是这堵墙能被一拳打崩就好了,或者干脆直接消失,苏格兰就能直接顺着最好的姿势深入浅出,用他在波本身上磨练出的高超性爱技巧,和他翻腾云霄。很遗憾的是,上一次他们同床共枕太久远了,陌生得像上世纪的事。那些来势汹汹的情绪,骤然将波本击垮。胸腔持续紧缩,像嚼咽不尽的生柿子在嘴里发苦。

    于是波本开始专注眼前的事,玩着苏格兰喜欢的游戏。他撩开身上的衬衫衣摆,咬紧那截白色,锁住泄出的呻吟,手指探到后xue一轻一重地按着。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很快,后面早已泥泞不堪,润滑液滴滴答答从指尖滑落。房间里弥漫的波本酒味早已破峰,警报器叮叮当当响应着。可他还想要更多,他想要坐在苏格兰身上,攀着他的肩膀,如独木成舟,也想双腿缠在他的腰间,直到筋疲力尽。

    突然,他感觉腰像被人掐住猛撞,受不住地滑倒在床上,像发情的猫臀部高高翘起。他的头埋在卫衣里,不自觉汲取着苏格兰残留的气味。他用粗暴的动作反复折磨自己不常用的前端,不过是蜘蛛遗丝,等待被温情垂怜的囚犯,却是甘心甘愿的。

    空虚感要将人吞没,他着急得快哭出来。金色的碎发汗湿贴在脸侧,较长的刘海戳到眼睛,又痒又疼。他眨了眨眼睛,酸涩得要流泪。所有事都不听他的意思,包括被他晾在一边、可怜兮兮吐着清液的前端,波本不知该对谁气恼了:“好讨厌,怎么出不来。”他倔强地关住喉间的泣音,怎奈一说话,哭腔暴露无遗。这时候波本突然很想要一个吻。

    “亲一亲我的额间吧,hiro。”

    他揪住卫衣,清醒了一瞬,少量的苏格兰酒难以解渴,烈酒浇喉,只浇得他浑身湿透。

    苏格兰这时会说什么话呢?会不说一话直接身体力行吧。他想念着,那张缀着胡茬的脸,那双蓝色凤眼,那独有的清棱棱的冷感。波本有力的大腿夹住可怜的被子,它已经饱受摧残变得皱巴巴了。

    波本鼻尖是红的,脸也是红的,嘴唇咬出印子,身下是柔软的被单,那致命的触感似情人亲切爱抚着他颤抖的胸脯。他感觉眼前弧光溢散,头顶的灯折射的光芒成了最渴望的蓝,在啄吻他的脸颊,晃晃悠悠贴近耳侧,苏格兰的声音穿透距离而来,他听见——

    “我■你,zero。”

    视神经在这一刻火光迸溅,大脑一片空白。他高潮了,想着苏格兰的脸和声音。最后,他被进入,他被狠狠顶撞,他被中出填满。

    第二天,波本发现一套崭新的衣服挂在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