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颗:安谷
“这几套衣服你都带上吧,以防路上需要。”临别时,嫂子拿出了一个大包裹递给了文流月。 “好……” 看着星恬上车前还在母亲怀里哭哭啼啼,文流月不禁想起在家等她的mama。 她,想回家了。 夜寒为星恬能安全到达目的,派了两位苍冥狼侍卫跟随,加上星恬家里的两位侍卫,六人一起前往幻海岛。兽族养的马匹就是不一样,马背将至两米高,四肢粗壮有力,跑起来四蹄腾空,雄姿勃勃。 路上,文流月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早晨为何会在书桌下前醒来,印象中自己并未去过书桌,桌上那行字不知是谁写下的,‘种子’指的又是什么? “星恬,妖族、灵族都长什么样呢?如果遇见了,我要如何分辨?” “这个一下子讲不清,灵族与人族长相最相似,大多耳朵比较尖;兽族以动物为原型,修炼等级越高化形越接近人族;妖族什么样的都有,一般长得奇奇怪怪的多为妖族……” 春风正暖,漫天的白云悠悠荡荡,路边的繁花散发阵阵幽香,晨光下的一行人谈笑风生,丝毫未觉察到渐行渐近的陌生气息。 夜晚,文流月帮忙一起搭好了帐篷,帐篷数量有限,所以她今晚和星恬睡一个帐篷。 “我们寒泉兔天生体温比你们人类要略低一些,要是觉着冷,可以将被子裹实些。”星恬与文流月虽一起睡一张铺上,但一人一张被子,中间间隔了些许距离。 一共两个帐篷,四个侍卫轮流守夜,以防半夜野兽的突袭。 入夜,周围静悄悄的,随风佛来一股浓郁的麝香,正要警觉,守夜的两个侍卫突然倒地,帐篷里正熟睡的侍卫和星恬也不例外,全都沉沉入眠。 这时,只见文流月从帐篷中缓缓走出,白日那倾泻如墨的长发此刻正从头顶处开始渐渐变白,眼眸中似现出淡淡的血光,令人毛骨悚然,不敢与其对视,她轻蔑一笑,“我说过,你终究会来的。” 她面前正是释放法术引众人成眠的罪魁祸首,这是一头刚成年的狼,两侧长着足以遮天盖地的翅膀,身上的毛是黑灰色的,正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怒目灼灼地直视着她,“焱姽——我要解除契约。” “为何?我这天圣级别的妖力给你了,你有何不满意的?”虽然妖力恢复的不多,但焱姽丝毫不惧怕他,脸上笑意愈加的猖狂。 “你骗我——你在给我的妖力上动了手脚,只要明晚我还拿不到你的血,我的妖力就会跟你的妖力一起流走,直至枯竭。”说着说着,他一直憋着的情绪,此时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遏制不住地往外流,全身也跟着轻微的颤动。 他是父亲的私生子,从出生起便被抛弃,他一直想去幻海岛修炼一番,等他修成归来,父亲一定会认他的。可是在狼群中他并不受待见,没有得到正常该有的修炼资源,一直靠自己摸爬滚打,年满十八的他已经停留在天书师许久了,距离天元只差一步,那晚焱姽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希望…… “我并没有在妖力上做手脚。” “那为何妖力会流失?” “我是妖族,而你是兽族,同为妖力但根源不同,出现排斥反应是正常现象,以现在最新关于法力传输研究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兽族与妖族之间可通过妖力传输,人族和灵族之间通过灵力传输,但接受法力者必须每七天食用一次贡献法力者的血液,否则会因排斥反应法力,流失枯竭而亡。” 焱姽慢步走至他面前,席地而坐,接着道,“你想解除契约也不是不可以,但首先我得复活才行,而且你不也正需要这个妖力去参加选拔么?” 安谷思考一番,觉着有理,便化做人形,坐于其身旁,“我去看了,今年花期已过,我已将你的骨灰和种子一起埋下,等来年开花结果便可。” “唔……还是算错时间了么,我以为能赶得上的。”焱姽脸上的神情失落,侧头靠在身旁人结实的肩上。俊男当前,哪忍得住呀! “你早就知道你会身亡?”他知道焱姽很强,但不知她还能预知未来。 安谷刚化为人形,还未来得及换衣,他上半身肌rou紧实、线条流畅没有丝毫赘rou,腰腹处的八块腹肌排列的整整齐齐,看着他那炙热的汗滴划过性感的锁骨和胸膛,焱姽不愿抑制心中燃起的烈火,纤纤玉手在其身上不停地抚摸。 “并不知,但那晚结束后,我能感觉到我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他迅速握住了她那不安分的手腕,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摸人类,在他掌中人类的手腕显得如此纤细,指尖轻抬起她的下颚,凝视着正在散发暧昧气息的眼眸,“哦?这世上还有你不敢欺负的人?” “他的法术克我……在这世上,我不怕任何法术,偏怕那自出生便带有的纯净烈焰。”焱姽挣脱了他的控制,无奈叹气道,“十万年才出现一个拥有这种天赋的,好巧不巧偏偏遇见了他。” 不经意间,她又想得到了些什么,“但不得不说,那真的算得上是绝世美男,那清冷脱俗的身影……”她双手置于脸颊下,星眸微眯,眼中的红光更胜之前,痴痴狞笑,“嘿嘿……好想看他在床上求饶的模样……” 一个巴掌怕了下焱姽的后脑勺,将她从美好的回忆中回归现实,他真的有些受不了这个如传闻中有些疯癫的妖怪。 “你快回去,等明年开春我会帮你收集好种子的。” “嗯,”两天时间,她的妖力还不足以让她现身太久,“别忘了,种子要让她一颗一颗的吃下,只有你和她,体内拥有我妖力的才可以感应到种子的气息;明晚你需要血液,再来便是了,我会给你的。” 焱姽走进帐篷时,还不忘往安谷那多看了两眼,小小地治愈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帐篷内的美人睡得正甜,额间一抹淡蓝碎发划过,明眸紧闭,轻薄的棉被遮不住底下纤细娇嫩的身姿。 凑近一嗅,是甜甜的花香。 焱姽将两床被子重叠,纵使两人的体温差让她有些不适,但她更愿与娇俏美人共枕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