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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的地板突然消失,所有宾客都掉进了黑色的深渊,唯有他没有受到影响。站在楼梯上的一家三口,只有郗酒发现了这个异样,拉着还在冲她微笑的夫妇想要让他们避开一截截消失的楼梯。然而,那对夫妇却恍若不知仍然望着郗酒,直到被涌上来的黑暗吞噬。谢肆想要抓住郗酒,不要让她被黑暗吞噬,但她却甩开了他的手,义无反顾地跟着她的爸爸mama跳进了深渊之中。谢肆下意识低下头看着他空空的手心,在抬起头,周遭亮起来,郗酒也长大了,一身名牌,头发染成浅茶色烫着波浪,踩着昂贵的红底鞋,挎着限量版的包包。纤细的手指在标价不菲的柜台随意一划,轻飘飘吐出几个字:“全要了。”店员立刻笑容满面地冲上来打包。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对夹着卡准备结账的郗酒怒吼:“郗酒,今天的画展你为什么没有去?你知不知道你在浪费你的天赋?那个机会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而你在干什么?买买买!你的父母会因为你是个败家子而感到骄傲吗?”郗酒惊讶地看着男人,慢悠悠地开口:“教授,别人想要开画展是因为他们想赚钱,可我穷得就剩下钱了,何必费那个力气呢?”把卡递给店员,看了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教授,郗酒没心没肺地笑了:“您还真猜对了,我爸妈还真的特别喜欢看我花钱,不然他们也不会留给我这么多家产让我怎么败都败不完了,不过很可惜,他们现在看不到我花钱的样子了。”教授本来还气呼呼的,但听到郗酒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你的父母已经……我不知道,我……”郗酒笑眯眯地摇摇头:“教授你不用同情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就算他们不在了,我也可以自己宠我自己。”张开手,给教授展示她摆了一地的购物袋:“看,我就算什么也不做,过得也是随心所欲的生活,用的也是最贵最好的东西,别人都羡慕我呢。”才有点心疼她的教授又露出气恼的表情:“你啊你!玩物丧志,自我堕落,毫无上进心!以后我也不会管你了!”说完便气鼓鼓地大步走了。郗酒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没什么表情,等教授的背影离开视线,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叫保镖带上所有的购物袋,勾唇一笑:“下一家店,走起~”谢肆看着她从他面前走过,耳边回荡着她和教授说的那句话。“看,我就算什么也不做,过得也是随心所欲的生活,用的也是最贵最好的东西,别人都羡慕我呢。”这句话,就是她父亲在她的生日派对上对她说的。她的确过上了她父亲希望她在他们离开后过的生活。可……谢肆看向从橱窗走过的郗酒,她的笑璀璨生辉,她身后提着满手购物袋的保镖排场浩大,引得路人频频向她看过来,目光除了羡慕也有鄙夷。似乎也像那个教授一样无声地谴责她是个只会花钱的败家子。谢肆醒来的时候,郗酒还在睡着,她换了个姿势,整个人脱离枕头,像小猫一样趴在他放在床边的手上。最好笑的是,她还给他的手翻了个面,舒舒服服地趴在他的手心里。谢肆垂眸看着她,心上泛起浅浅的疼。他想起在梦里,郗酒看着教授离开时的眼神。感激,抱歉,不舍,最后变成无所谓。她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告别”,眼里的情绪转变地极快,到最后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明明这么想要依赖别人,却总是谁也不在乎的样子。她是怕别人也会像她的爸爸mama一样突然消失,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她么?谢肆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不再发烧以后,轻轻摸着郗酒铺散开的长发。郗酒睡饱了醒来,睁开眼,看清她和谢肆的姿势以后,目光一顿,睡意全消,睁大眼睛与谢肆对视。小郗酒无视重力,从谢肆的胳膊走到他的肩上,轻咳了一声,尽量保持礼貌地发问:“请问……您捧着我的头干什么呢?”他捧着她的头?谢肆被倒打一耙的小狐狸气笑了。明明是她把脑袋放到他手上的。郗酒虽然体温正常了,但还是厚着脸皮享受着病号的特殊待遇。靠在床上等着谢肆亲手给她做皮蛋瘦rou粥。谢肆动作很快,没一会就端着飘着香气的粥进来了。进来的时候,郗酒“虚弱”地靠在床头,而小郗酒则是活力四射地在床上排练一会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先靠在床头,做出和本尊一样“虚弱”的样子。一只大雕用翅膀端着一碗粥进来,酷酷地放在床头,便要转身离开,小郗酒伸出手,时机恰好地用手指勾住了大雕的翅尖。软软的声音响起:“谢大雕,你别走。我没有力气,你能不能喂我?”大雕转身,看似不耐,眼底却都是温柔:“真麻烦!”嘴上很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坐下,环抱着小郗酒,用雕翅小心地喂她。那一瞬,柔光滤镜加持,画面唯美梦幻。谢肆面无表情地端着粥走过去,打断了一人一雕浪漫地对视。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他也转身就走。郗酒就等着他转身走呢,看准时机伸出爪爪。指尖距离他的小指还有十公分,五公分,一公分……郗酒眼看胜利在望,忍不住弯起唇,然而谢肆突然抬起手拉了拉领口,和她的指尖一下拉开了距离。郗酒着急地坐起来,又往前探了探,想抓住谢肆放下来的手,可谢肆却完全不配合,又把手抬起,整理了下袖口。郗酒看谢肆都要走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跪坐在床上,一手撑着床,一手伸向他……谢肆的手又动了。不过这次是准确地向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往上一拉,郗酒的手臂被抬起,身子也不得不随之直起来。“抓到你了。”谢肆噙着淡淡的笑意,转过身,单手抄兜,另一只手拎着一脸错愕的郗酒,“小笨贼。”贼?小郗酒抱着一只鹅站在郗酒头顶,一边薅鹅毛一边洒,营造出一种鹅毛大雪的感觉,郗酒露出冤枉的表情:“我没想偷东西,我就想……”“啊。”谢肆恍然地挑起眉,“嘴还挺硬,都被我抓到现行了,还不承认,看来不对你用点特殊手段,你是不会乖乖伏法了。”没等郗酒问什么特殊手段,谢肆便搂住了郗酒的腰,吻住她的唇。郗酒都快被他吻得灵魂出窍了,他才放开她。不过唇并未离开太远,充满威胁意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