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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贤嫔有没有那个命照顾到大皇子长大成人还是个问题。棋子用得不顺手,除去便是。”云琅婳闻言,身子一抖,不可置信地望向若晓:“你……你……你的意思是……”若晓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光。“可……可……”云琅婳扶住手边的桌子,可是身子还是有些微微发抖,她在这后宫之中,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皆是她一点点算计来的。可是这忽然叫她杀人,她是断然不敢的。“不……不行……”云琅婳摇了摇,“本宫不想杀人……”“主子!”若晓忽然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道:“这后宫中,痛恨贤嫔的人多了去了,没必要非得您亲自动手,如今那落缳宫中,不正住着一个恨不得让贤嫔去死的人吗?”“楚良人?”云琅婳忽地眯起眼睛,思量起来。楚落衣住在落英阁,与关雎鸠抬头不见低头见,又因着有几分姿色而颇遭关雎鸠记恨,平日里没少受关雎鸠的打骂。而且她还听说,关雎鸠曾有一次竟将楚落衣了衣裳在院中吊了整整一天。若是让楚落衣……思及此,云琅婳紧紧皱成一座小山丘的眉心终于松了下去……第一百三十三章、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蒋芷澜的生日之后,长宁城里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整个宁宫被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各宫何处开始架起火盆,一入殿中,便总是听见火苗“滋滋”作响。雪停之后,云琅婳去了禧祥宫拜见慕容瑾妍,她以自己身子不好为由,主动请命将嘉霄送到落缳宫由关雎鸠抚养。慕容瑾妍虽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让嘉霄养在关雎鸠膝下,她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关雎鸠再怎么骄纵,毕竟也是慕容瑾妍的远房表妹,就血缘关系这一层,她的心还是向着关雎鸠的。再加上关雎鸠本身就是个思想单纯的,教导出来的孩子城府定则深不到哪里去,这样一来,嘉庆面前便又少了个挡路的。云琅婳离开禧祥宫之后便直接回了碧琅宫。暖阁内,奶娘正陪着嘉霄在烧着火龙的小炕上玩耍着。四个多月的时间,嘉霄已长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样子好不惹人喜爱。看见云琅婳进来,嘉霄立刻扔掉手里的小拨浪鼓,伸出手去要抱抱,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发着欢快的声音。云琅婳想到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今天就要被送走了,鼻尖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她伸手将嘉霄抱起来,用手帕为他擦了擦嘴角吐出来的泡泡。“霄儿,不管以后你在哪里,都要记得母妃,知道吗?母妃不是不爱你,送你到贤嫔那,是真的迫不得已,霄儿,你不要怪母妃好不好?”云琅婳断断续续地同嘉霄说着话,心中的苦涩像是落入水中的陈墨,渐渐晕染开来,涨满了整颗心脏。嘉霄歪着小脑袋傻呵呵地笑着,伸出小手去抓云琅婳头上的步摇。用过午膳之后,云琅婳亲自为嘉霄换了身自己亲手缝制的新衣,又对着奶娘絮絮叨叨地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后,才慢吞吞地抱着嘉霄出了碧琅宫。虽说昨夜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可是宫中甬道上的积雪早已被处理干净了。唯有那道路两旁的龙爪槐上,厚厚地蒙着一层白皑皑的雪,偶尔会有一阵冷风袭过,那树上的雪便被稍稍吹落些,在树下积成一片。午后的阳光千丝万缕地洒在各个宫殿泛着金光的琉璃瓦上,有些晃人眼。云琅婳第一次觉得,碧琅宫到落缳宫之间的路是如此的短,仿佛她还没走几步,便到了。关雎鸠得到消息,一早便等在宫门口了。看见云琅婳抱着嘉霄从远处走过来,忙笑着迎了上去。“今儿长公主来传话,本宫还觉得像是在云雾里似的,有些不大真实,现在看见meimei你,jiejie我这心终于踏实了不少。”关雎鸠说着就要伸手去抱嘉霄。云琅婳却微微闪躲了一下,与关雎鸠的手错开。关雎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嘉嫔meimei,你这是什么意思?”云琅婳却望着前方的路,淡声道:“jiejie你放心,本宫既然已经请示了长公主,就定然会将霄儿留在这儿,但是,贤嫔jiejie,你要保证,将霄儿视为己出。还有,本宫也希望你能履行承诺,将嘉霄养在你身边,但要教他时时刻刻记得他的生母是本宫。”关雎鸠闻言心中一松,伸手将嘉霄抱了过来:“meimei你就放心吧,本宫一定会说到做到。”云琅婳点点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霄儿每天早上醒来总是喜欢喝一小碗蜂蜜水,中午午膳之后,他习惯睡一觉,晚上他总是会踢被子,jiejie要记得嘱咐宫里值夜的人为他盖好被子。”关雎鸠听得有些不耐烦,直接出声将她打断:“哎呀!meimei你就放心吧,本宫知道该怎么做,再不济,这不是还有奶娘嘛?时候不早了,meimei你就先回去吧。”说罢,还未等云琅婳反应过来,关雎鸠便抱着嘉霄回了宫,云琅婳本想抬脚跟上去,可是她的脚还未迈过落缳宫的门槛儿,里面的宫人就将门给关上了。就在门刚刚关上的那一刻,里面忽然传来了嘉霄的哭声。云琅婳在门外听着,心不由得渐渐揪紧了。她立在紧闭着的宫门口,刚来忍了许久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一滴接着一滴,顺着脸颊滑落,流进衣服领子里,被风一吹,跟刀割似的火辣辣地疼。“主子,”若晓跟在她旁边也不住地流着泪,“咱们回去吧。”云琅婳听着门内的哭声渐渐小了些,才缓缓地点了点头,扶着若晓的手腕朝碧琅宫的方向走去……——分界线——因着下了雪,长宁城里显得格外冷清。城中的一方小院屋中,男子正坐在书案前一丝不苟地翻着手中的折子,女子便倚在半开着窗户的窗边,望着窗外的雪不住赞叹:“好美啊。璟烨,你看,那些雪,纯白纯白的,像天上的云朵一样。”慕容璟烨抬眸看了她一眼,笑道:“这比喻还真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