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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泼回来了呀。重生回来,对她来说最要紧的事就是不让母亲再被人伤害,她觉得自己做得挺好的。可没想到,这回她就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姚瑞兰就被温国华给喊走了!“茵茵,你爹打电话到村支书家的时候,特地嘱咐大丽,让她千万要喊你娘去,可别告诉你!”温茵茵被气笑了。温国华就这么鸡贼?她没再多想,向告知这个消息的大婶道谢之后,立马提着蛇皮袋回家去。把袋子往屋里一放,她转身就要出门,突然一回头,看见敞开的柜门。她顿了顿,走上前去一看。姚瑞兰把那次在百货大楼买的棉服穿走了。看见那空落落的袋子,温茵茵不由失笑,悬起来的心缓缓放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回自己的娘,也许没这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了。可是姚瑞兰到底懦弱惯了,只怕一时半会儿恐怕强硬不起来。这样一想,温茵茵关上门往外跑,要赶到邻村坐车去。然而她还没走几步,就撞见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小伙子,几乎连想都没有想,温茵茵上前说道:“你这自行车能借我吗?”那小伙子是邻村的木匠,手艺人在这会儿还是挺吃香的,挣钱多,也不怕没活儿干。今天有人请他来这村子修门,他便骑着自己的车来了,可刚到村口呢,就被拦下。小伙子先是拧了拧眉,自行车可是稀罕东西,哪能随随便便借人啊?可这会儿抬头看见面前的姑娘,一时愣住了。他看着温茵茵。她的皮肤很白,看起来细皮嫩rou的,一眼便知是没干过粗重农活的。此时她双手握住了他的车把手,一脸真诚地请他把自行车借给自己,声音清亮:“我叫温茵茵,就住村口往里面数第五间屋,这里的叔伯婶婶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你去问一问就知道。”温茵茵是担心这人信不过自己,所以才会说这么一通话,她的声音悦耳动听,明明挺着急的,却还是一字一顿,把话说得格外清晰。那小伙子愣了愣,摸摸自己的脑袋,下了车,又将车后座卡着的工具箱子拿下来,:“那你先拿去用吧。”温茵茵眼睛一亮,连想都没想,直接迈腿上车:“你去找村支书,把自己的名字和地址留下,我晚上一定把车送还给你!”温茵茵明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神采奕奕,即便很着急,却还像闪着光一般。那年轻人看得快要发愣,望着她的背影,才大声喊了一句:“我叫赵永元!”温茵茵用劲儿蹬着自行车呢,也没工夫回头看他,一听这声响,便抬起手臂挥了挥:“知道了!”听见温茵茵这中气十足的喊声,赵永元爽朗大笑了起来,一回头,却见到身后有人看着自己。那眼神幽幽的,怪渗人。周翩翩是特地出来接木匠的。她家草屋是破得不能再破了,别的可以暂且放一放,可木门却一定得修好,否则她每晚都睡得不安生。周翩翩托村长给自己联系到了木匠,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出门去迎。却没想到一出门,就见到了一道俊帅的身影。这木匠实在是太年轻了,板寸头看起来很精神,虽然皮肤黝黑,长相却非常清爽。周翩翩没看见温茵茵,目光一被这年轻人吸引,嘴角便扬起笑意,轻声说道:“你是赵木匠吧?”赵永元闻言,立马说道:“就是你们家要修门吗?你家在村尾吧?带我去吧!”周翩翩点点头,转身走在前面,看起来怪害羞的。两个人一道走着,很快就到了草屋门口。赵永元看了看这木门,顿觉棘手。这年头,虽然不少村子的条件还跟不上,但木门破成这样的,实在是少见!“能修吗?”周翩翩细声细气地问了一句。“能。”赵永元没多说话,挽起袖子就开始干活。周翩翩闻言,立马就退到了一边去,静静地等待着。赵永元帮忙刚修好木门,温秀华恰好洗了衣服回来。一见到木匠来了,她连忙把人喊到屋里去。家里到处都要修补,既然有木匠上门,她便拿出指点江山的架势,让人把能补的地方都补了。赵永元不说话,只是埋头干活,见他的手艺这么好,周翩翩的心微微一波动。而正在此时,温秀华突然说道:“小伙子,这些都是小问题,应该不算钱了吧?”周翩翩一听她娘的老毛病又犯了,顿时眼前一黑,她嗔怪地跺跺脚:“娘!”可不想,赵永元开口了:“没事儿,举手之劳。你把修门的钱给我就成!”温秀华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而周翩翩只觉得眼前似乎一阵眩晕。他真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愿意白干活的吗?而正在此时,温茵茵用尽了力气,已经将自行车骑到镇上去了。眼看着印刷厂就在不远处,她搭了五六个小时火车又骑了好一会儿车的疲惫一扫而空。不知道她娘现在怎么样了?……一看见姚瑞兰,温国华就觉得头疼。这些日子,光是温茵茵的变化就已经让他捉摸不透的,现在怎么连姚瑞兰也不由他掌控?不自觉之间,温国华想到过去与姚瑞兰是怎么过日子的。姚瑞兰是个老实人,这样的老实,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过去他说东,她不会往西,说做疙瘩汤,绝对不会做粗粮馒头!后来他收拾好行李要带着孩子走,姚瑞兰虽然哭了个肝肠寸断,却也不敢来闹,只独自将闺女拉扯长大。在温国华看来,姚瑞兰就是这么个毫无脾气的人。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她也会听话的。温国华定了定神,示意姚瑞兰跟着自己走到车棚下。这会儿太阳快要下山了,姚瑞兰眯着眼睛挡落日的光芒,在温国华身后跟着。她已经许久没有与温国华单独见面了。过去她的心底总是抱着一丝希冀,期望温国华能够回头,带着儿子回家,一家四口和过去一样过日子。可现在她早就已经不这么想了:“你喊我过来有事吗?”姚瑞兰开口,声音虽然轻,可温国华回过头的时候,却见她的视线并无闪躲。他沉吟了片刻,一副很有派头的样子:“茵茵前天晚上来我家闹了一通,这事儿你知道了吧?这孩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温国华皱着眉,就像是领导在发言,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指责姚瑞兰没有教育好孩子。过去他一直都是这样干的,一开口便将姚瑞兰数落得抬不起头,让她认为自己一无是处,再缓过劲儿的时候,就乖乖听他的摆布。从前姚瑞兰当局者迷,没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