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

    耶夜那在须弥山上证得佛位，规则因他有大功德，为他铸了一座佛殿，名为“清静心殿”。

    诸天的佛、菩萨、天女、罗汉皆来拜会他。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都来齐了，在场的都等耶夜那讲他所证的道。

    耶夜那坐在殿中，正准备开始讲道，忽然抬眼环顾四周，问身边的大日如来尊者：“世尊，怎么不见多罗菩萨来？”

    大日如来尊者缓缓地说：“多罗有一个问道的劫，没有渡成，殒了。”

    耶夜那脸上流露出错愕的神情：“问道的劫？”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多罗那日在莲池边落泪的模样，忽然明白了那一日她眼神中的意思。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救她，却没想她如此执着，竟至于死守这条望不到底的路。

    大日如来尊者注意到了耶夜那身上气息的变化，劝他：“你要守心。”

    耶夜那却说：“世尊，我的心告诉我要这么做。”

    他站起身，在场的神佛们惊异地看着他。

    耶夜那对在座的各位说：“我与多罗菩萨娘娘曾有约，我成佛时，她会来我门前拜会。今日多罗娘娘没有来，因此，我不成佛。”

    说罢，他走下了大殿，头也不回地往地狱去了。

    大日如来尊者看着耶夜那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摩醯首罗走到他的身边，说：“纵使神佛，从来也都在命运之中。”

    当你从自己的身体中察觉到死亡的气息，你开始明白了命运的意思。

    你企图彻底将那若迦封印在你的力量之中，而你身上用于封印他的力量，不多不少，恰巧会耗尽最后一丝生命。

    你脱力地躺在一具封死的棺木之上，这棺木是由你的力量化成，里头关着愤怒的那若迦。你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撕扯破碎，浑身尽是累累伤痕。

    你曾是高高在上的菩萨，最终也要落得这样狼狈死去的境地。

    他的声音持续从棺木中传来。

    “多罗，放我出去！你怎么敢的！”

    “停下来，听见没有，停下来！”

    “放我出去，求求你，我听你的话好不好，停下来。”

    那若迦的声音从愤怒变为祈求，他察觉到你要死了。

    金色光芒还在从你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注入棺木之中，重重锁链慢慢爬上棺身。

    你的力量所剩无几，几乎使你成了一个普通人，可你的rou身因为修行而对鬼怪仍然有着致命的诱惑力，洞xue外头环伺着一群胆大的恶鬼。

    “那是一个要死的菩萨。”一只鬼说。

    “吃了她，吃了她！”另一只鬼附和。

    “那是多罗娘娘，我喝过她的莲池水，不可杀她。”又有一只鬼说。

    其他鬼纷纷笑它，说：“你喝过，我们可没喝过，那莲池水来地狱后，不时便被那位收去，我们没这好处。”

    最先说话的那只鬼又说：“愚蠢，我们先吃了这个菩萨，再找到那莲池水，岂不一举两得。”

    众鬼纷纷说是，就连那意欲阻止它们的鬼，最终也禁不住诱惑，同意了。

    它们贪婪的目光盯着你，你知道，待你咽下最后一口气，它们将分食你的rou体，啃噬你的骨头。

    不，它们比你想的更贪婪。

    棺木几乎隔绝了那若迦的力量，它们的欲望已经大过了对那若迦的恐惧，你看见一个个丑陋的身影爬进洞xue，它们贪婪地看着你的身体，一双双丑陋的手攀上棺木，要抓住你。

    你不自觉地蜷起自己的身体，你已经无力抵御那些从恶鬼身上散发出的恶臭和恐怖气息，最终只能紧闭着眼睛，环抱着自己的身体。

    忽然，一道凌厉的光芒在洞xue上空乍现，一根天杖飞入洞中，伫立在你的身侧。

    恶鬼尖叫着四散，你看见穿着洁白僧衣的耶夜那从外头走进来。

    耶夜那目光落在躺在棺木顶的少女身上，她浑身遍布伤痕，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幼鸟，即将在这阴湿的洞xue里死亡、腐化，伴随那若迦一起永远不见天日。

    那若迦此刻正在疯狂撞击着棺木，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可多罗无动于衷，只是抓着那束缚那若迦的锁链不放手。

    她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耶夜那心中平白生出一股怒火，他冲上前去，扣住了多罗的双臂，问她：“为什么？你何至于此？！”

    他不明白，当真不明白。

    说她坚定果决，她却迟迟无法对那若迦动手。可说她懦弱犹疑，她却无惧舍去一身功德修为，乃至生命。

    “耶夜那，我之所以为我，便是因为我只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或许正因为我有所不足，配不上当个菩萨，才会在如此选择后，得到身死道消的结果。”

    耶夜那看着她平静而哀伤的目光，心中有一处原本坚信的东西破碎了。

    他原以为，多罗会知利弊而改道而行。

    他原以为，待多罗改道之后，他会清楚所谓善和爱都不过于此，从此收了心中那点好奇。从此与多罗各自修行，两不相干。若再有缘，他们可能会再次坐在一处喝茶论道，或是在须弥山，或是在自在天。他们会成为无边清净、无上大道之中的泛泛之交。仅此而已。

    他原以为。

    可一切不如他所想。

    耶夜那从来都是沉静平和的，你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绪，却不明白他为何在你面前这样失态。

    他伸手扣住了你的脸颊。

    这是耶夜那第一次触碰你，他摩挲着你尚余泪痕的侧脸。

    “我因秩序而诞生，所以你身上有很多我不明白的事物。我不明白你的泪水，不明白你的怜悯，我曾揣测过答案，竟没想到也是错的。”耶夜那对你说。

    他与你双目对视。随后，你见他缓缓俯下身，含住了你眼角余下的一滴泪珠。

    当耶夜那再次看向你时，你察觉他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变化了。他彻底撤下了冷静的外壳，情绪变得激烈，晦暗，目光紧紧盯着你，仿佛要深入到你的灵魂。

    被关在棺木中的那若迦察觉到了耶夜那的存在，他敲打棺木的力道瞬间变大了，咬牙切齿地说：“耶夜那，放开她！”

    耶夜那没有理会那若迦。他抓住了你的脚踝，你察觉到他想做的事情，想要挣扎，却被他制住了身体。

    他分开了你的双腿，目光落在你的私处。

    那里被那若迦折磨得红肿异常，还流淌着刚刚他留下的jingye。

    “从他碰你的第一次，我便想杀了他。一个肮脏的存在，怎么配碰天生神圣的菩萨？可那时我又恐杀了他，使他成你的心障，便没有动手。这下看来，我本该动手的。”

    耶夜那声音变得冷冷的。

    随后，他抬手，将洞xue一侧的莲池水引来，那水流化作柱状，灌进了你的私处。

    身体一瞬间便冰冷的水撑开，你本来有虚弱，这一下便难以承受地呻吟起来，“耶夜那…..停下……”

    伴随着水流进入你的身体，耶夜那的力量也灌注进去，他阻断了你的生机涌向封锁那若迦的棺木的路，而用自己的力量填补上亏空。

    八枚泛着金光的长钉显现，被无形的力量缓缓凿入了棺木之上，要将棺木彻底封死。

    那若迦最后一道声音响起，他阴狠地对耶夜那说：“你若有一天落入我的手中，我必要你求生无门，求死无路。”

    耶夜那不为所动。

    他注视着水流源源不断地灌入你的身体，又带着白色混浊的液体倾泻出来，带走了那若迦在你身体留下的痕迹。

    “停下，耶夜那。”你无力地对他说。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你，俯下身，高大的身体彻底了笼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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