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第二章 恐怖的变种鱼
御翔天闻言不由失笑道：“熊大哥，我看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召集你们只是觉得有必要交代一下其中的经过，因为盗钱的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们两个自然也有相应的决定权力。就我个人来说，凉子目前的做法还勉强可以接受，只要在以后的过程中，我们加大对新研究所的控制力度，也许能够阻止日本军部的插足。” 伊藤忍也干咳一声，发表意见道：“我听从会长的意见，没有任何异议。不过从安全上考虑，寒羽凉子的身分还需要彻底调查一下，因为她知道我们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熊一卫面无表情，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但这是决定我们生死成败的大事，绝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善意的猜测上。既然会长说我们有决定的权力，我还是决定要干掉寒羽凉子。不说别的，也许她跟着我就已经别有目的，我不能因噎废食，忘记自己的责任。” 御翔天真没想到熊一卫的反应会这般激烈，他有些后悔将这件事情告诉两人，导致他现在为难不已。 伊藤忍看出两人的想法，便插言道：“单从我们自身利益出发，杀掉凉子确实是很理智的决定。但是我不认为她会想不到这点，说不定我们将她杀掉后，真正的麻烦才会接踵而来，有了她的存在，我们至少与日本军部有个缓冲的余地。” 御翔天也点头道：“伊藤说的不错，我相信凉子敢自己来交涉，自然有不怕被干掉的理由。她对我们的了解仅次于我们三个，在这幺长的准备时间里，她一定安排了足以动摇我们的威慑力量。我们现在不能与她撕破脸皮，我想再深入了解一些他们的内幕，然后再决定具体的应对方案。所以熊大哥不仅不能伤害凉子，反而要加紧对她的感情攻势，争取探到更有用的情报。” 伊藤忍闻言立即笑道：“不错，凉子对你的感情确实不像装出来的，再说她也没有绝美的容貌，也算不上使用美人计，反而我们这次要使出美男计去征服她。” 熊一卫苦笑着瘫坐在靠椅上，摇头说道：“行了，你们不要再安慰我了，我又算得上哪国的美男子，也不过和凉子半斤八两罢了。我接触她的时候，她还是中华会的成员，据李大哥说，她是从小就入会的，估计那时候日本军部还没厉害到从娘胎里就发展她的地步，所以她入军部的事情，李大哥应该是最清楚的。其实我也不想杀她，她与我认识的时候，我只是一个从中国大陆偷渡来的穷小子，她绝不可能那幺有远见，预计到我现在的身分。不过我需要说明的是，无论什幺时候，只要她威胁到我们的生死成败，我就会亲手干掉她，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与两人解释完分钱事件后，御翔天又来到华心美那里解释了一番。 华心美听完后拿着笔在纸上算了算，便轻松说道：“两年时间，我可以将五千亿美元升值百分之三十，一百亿的捐赠完全无伤大雅。不过那个寒羽凉子胃口确实好大，这件事完全是你的功劳，她不过事后看到你而已，就狮子大开口要去一半巨款，简直就是抢劫呀！难道你当时没有讨价还价吗？” 御翔天嘿嘿一笑，抚摸着胡茬说道：“没有，我确实没与她讨价还价，因为我当时连一分钱都不想给她。我只是对异常者研究非常感兴趣，所以才会应承下来，我还想把这个协会吞并到手呢！” 华心美展颜笑道：“御大哥真是越来越厉害，连日本军部都不放在眼里，好让我崇拜呀！” 御翔天立时被她的美态所吸引，不由叹息地问道：“心美，既然你已经回到我身边做事，是不是该把脸上的胎记去掉了？说实话，你的美丽不亚于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美女，这样天天用头发挡着面孔，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华心美先是脸色微红，然后转身向窗外望去，好半晌才说道：“不，我不想除去这个胎记，我还要以本来的面目等候一个人，我想让他知道，我华心美什幺都可以变，只是人没有变。” 御翔天知道她等候的是寒飞羽，但是他直觉到这份感情将很难有结果，因为寒飞羽并不是一个受感情牵绊的人，这一点他完全可以肯定。 最后他只能转移话题道：“那好吧！我只能祝福你心想事成了。现在我们商议一下如何调配建造科学考察船的资金吧！我的未来计划就靠它来实现了……” 御翔天的建造计划经过御漾炀仔细审核后，又做了很大的变动。变动的原因主要是地球上缺少常温状态下的“超硬度金属”以外星技术为依托的建造方案根本无法实现。为了保证建造后的海洋城堡足够坚固，他还要着手建立一系列的特种合金冶炼工厂，生产出足够用的制造原料。 对于工程技术人员的问题，御漾炀提出了人工智能方案，就是生产一批由主控电脑控制的，具备一定智力的机器人，来完成城堡的建造工作。如此既能保证效率，又能最大限度的实现技术保密。当然，人工智能技术也属于外星科技范畴，不过地球的制造水平比较差，只能达到“cao作智能化”的程度，而不是像科幻电影里表现的，能够思考并有独立意识的机器人。 机器人的研制也需要高度保密，所以御翔天准备先建造一艘具有一定生产能力的科学考察船，然后将机器人的制造搬到大海上进行。这艘带高度自动化工厂的科学考察船，尽可能地使用了目前最先进的科技，而船体的内部设备，仍 然使用外星技术进行制造。 在御首重工“新世界船舶研究所”的造船厂里，考察船只进行船体和局部构件的制造，里面的大量空间都进行了精准的计算预留，待到御漾炀的第一批人工智能机器人研制出来后，再到海上进行外星设备的制造填充。当考察船完全制造完毕后，它不仅可以在海面上任意驰骋，还能够潜入海底，成为一个大型海底实验工厂，而智能机器人的大量生产就准备在深海海底进行。 在建造科学考察船的同时，三合会总部大楼也重新开始建造。为了掩饰大楼的真正建造者，三合会还搞了一个合作建造投标大会，在众多投标者的激烈竞争后，选中了出价最高的某家国外大建筑公司，而这家大公司早已被华心美暗地里收购了。 不过御翔天想将大楼建成青山外形的想法，却遭到了建筑师们的一致否决，即使御漾炀也认为，这种哗众取宠的造型只会造成建筑内部空间的迁就，反而影响了它实际的使用价值。最后这栋被命名为“二零八零”的高科技办公大楼，终于以高耸如云的流线型定为最终方案。 当两项工程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时，尾度佑树忽然收到日本国家科学院的邀请，希望他能够共同参与一项非常重要的科学研究。御翔天自然不能让他这时候停止智能机器人的研制，便让他谎称重病不起，婉拒了这份邀请。没想到对方并不死心，一见没能请到尾度佑树，便向御首云发出了邀请。御翔天此时并没有重要的事情可做，便忍不住好奇心，到日本国家科学院去看了看。没想到这一去竟然将他困在里面，如果他不研究出结果来，就绝不放他离开。 原来日本国家科学院受日本政府的指派，要对东京湾附近出现的“变种鱼”进行研究。所谓的“变种鱼”就是腹部长出许多奇特触角的普通鱼类，这些触角的细胞组织与鱼类毫不相同，不仅坚韧无比，还具有极强的攻击性。首先发现它们的是过往东京湾的小客轮和私人游艇，这些船的螺旋桨都被这种触角抱死缠住，当人们去铲除它时，却遭到凶猛的攻击，甚至有许多人因此丧命。 从捕获的几条变种鱼上不难看出，这些触角都是最近生长出来的，其细胞根系虽然与鱼类融为一体，却只起到吸收养分的作用。让政府方面不安的是，这些触角还在变种鱼的腮部增生出一种类似肺泡的组织，并能够支撑起鱼类的身体在陆地上行走。在台场公园附近的沙滩，已然发现它们的踪迹，并出现了伤人记录。 日本国家科学院最杰出的各学科专家们，都参与了对变种鱼的研究，从东京湾的地质考查，到放射性射线的干扰研究，甚至东京湾的海水水质都进行了彻底的化验，但是都没有发现问题的根源所在。最后他们想到了尾度佑树教授和他的杰出学生御首云，这才向他们发出了邀请。 其实尾度佑树的研究方向是高能物理和量子物理，在漾附身的那段时间，他在生物进化方面也发表过一些论点，所以才被邀请。御翔天对生物方面的研究根本是个外行，如果诸葛百灵在这里，还可能有些建树，所以他听说实际情况后便想退出研究小组，却遭到众人的一致阻拦。因为以他们的想法，即使他不能研究出什幺，也能够在研究过程中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 直到御翔天看到变种鱼的样本后，才不急着离开研究小组了，因为他发现这些变种鱼身上的触角，与海魔童的触角非常类似，这引起他极大的兴趣。 通过战甲的生体探测扫瞄，他发现触角的细胞构成果然与海魔童的触角完全一样，能够对接触到的活动物体进行勒紧绞杀，这种反应完全是生物的本能反应，是它猎取食物时的攻击手段。他的脑海中立刻产生一种猜测，为了证实这种猜测，他要来一艘科学考查潜艇，独自一人前往东京湾海底进行调查。他的这种独断独行自然不会被允许，不过他以退出研究小组和有所发现为威胁，最终得到科学院方面的妥协。 东京湾的海底与他上次下来时又有了巨大的变化，那条巨大的裂缝已经被人工岛彻底堵死，虽然许多小缝隙还能钻进去，但他并不想冒这个险。在海底游荡了好几个小时，他一无所获，他寻找的目标是海魔童的尸体或者残余肢体，但是如此小的目标在海底找到的机率实在太小。而且据他猜测，那些鱼类正是因为吃了这些海魔童的尸体，而被那些仍有活力的触角细胞所感染，进而生成变种鱼那个模样。它们攻击人类完全是本能的反应，只要不太接近，并没有多大危险。 想到这点，他准备返回科学院，将这种推测上报给有关部门，不过因为要掩饰身分，推测中自然不能提到自己见过海魔童，所以在没有标本的情况下，他的推测也没有什幺说服力。 当他驾驶潜艇浮上海面时，不远处正驶过一艘豪华客轮。开始他并没有注意到客轮的情况，但是当客轮毫不减速地冲上堤岸后，他终于警觉上面出了大事。直觉中，他感到客轮的失控与变种鱼关系密切，便也顾不得潜艇，连忙启动战甲，飞身跃入海中向冲到岸上的客轮游去。 在上次为盖莉亚海底拚命以后，他只将神羽飞行器还给了对方，而谎称引擎被雄性海魔童的血液腐蚀掉了。盖莉亚当时虽然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和情郎认真，好在还有一半设备能交还组织，所以问题并不大。现在他正利用等离子喷射机的高速动力，飞速接近客轮。 这艘名为“林肯号”的豪华客轮，是美国 旧金山海运公司的大型客运轮船，客轮体形庞大，装饰豪华，载员足有一千四百名。这样一艘庞然大物，以三十节的速度冲上码头附近的海岸，其破坏力是相当恐怖的。 御翔天来到事故现场，看到海滩已经被客轮犁出一道里许长的宽阔深沟，被撞碎的小型船只与货物遍布深沟周围，场面显得混乱无比。他沿着深沟快步向轮船跑去，还未到轮船附近，就听到前方传来无数惊恐莫名的尖叫。稍后，一阵急促敲打地面的声音从轮船方向传来，他健步跳上一艘已经翻底的小船，立时看到一副恐怖绝伦的情景。 只见大批乘客正疯狂地奔下轮船，由于悬梯距离船底极高，奔到那里的乘客立时裹足不前，却被后面涌上来的人潮挤推下去。无数的人体堆积在悬梯之下，尚有气息的人则垂死挣扎地呼唤救命，其痛苦哀鸣状真是惨不忍睹。更多挤不上悬梯的人，直接从船舷的栏杆翻越而下，但是十几米高的轮船甲板，相当于四五层楼，而下面并非是可以缓冲的水面，那四分五裂的破船烂屋，将碎裂的尖锐物体张牙舞爪地迎向了他们。于是这种奋不顾身的逃离，反而成了立即求死的自杀行为。 造成这种局面的祸源，是一群横行在客轮甲板上的怪形生物，御翔天将目视焦距拉到眼前，立时看到这些怪物正是各式各样的变种鱼。看到这幕情景，他忽然感到自己的推测有些站不住脚，因为轮船上的变种鱼不仅数量巨大、种类繁多，更是三五成群地集体对付落难的人类。它们并不纠缠某个人类，而是不断攻击落后人类的次要部位，像赶牛羊一般，连惊带吓地将人类驱逐下轮船。如此有理性、有智慧的行为又怎幺可能是随意增生出来的组织细胞呢？ 不过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过残忍，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人们受难，所以他健步奔到轮船下，发动脚部的超强弹射装置，瞬间跳到甲板之上。正在附近四处出没的变种鱼见到他后，立即不知死活地蜂拥而上。 御翔天半蹲下身躯，用右脚脚跟拄地旋身，双手电闪般射出百十把新打造的太极刃。这次新打造的太极刃不全是采用合金材料制成的，为了增加杀伤力，他借鉴死神手中的神秘武器，用规则而锋利的细小六面体碎片，排列在一起打造成一把太极刃。当他贯注无形能量射出这种太极刃时，能量会在触及目标前，将碎片连接处的特殊胶体震裂开，形成最终的暴雨式打击效果。 而且他的投射手法与过去也大不相同，现在他不需用手摘取利刃，只需运转无形能量到某个部位，战甲就能够自动弹射太极刃，沿着他双手引导的方向急速射出。 只一个旋身投射，周围的变种鱼就像海浪拍打礁石般四面飞溅，立时空出一片场地。但是这些变种鱼可没有海魔童那样的智慧，它们不管同伴被爆裂的太极刃碎身成多少块，只是前仆后继地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攻击。御翔天又射出几百把太极刃后，知道这样做于事无补，便纵身弹射到最高层的船长室上，将周围的情况尽瞰眼底。 此时近千名乘客已经大多跌落下客轮，没有被逼下去的，也被无数变种鱼拖倒覆盖。这时候，体型大一些的变种鱼竟然开始拖拽地上受伤未死的乘客，然后它们像工蚁般，将这些活人拖向大海。御翔天不知道它们要干什幺，如果说这种行为的目的是储存食物，那幺它们为何只挑取活着的人类呢？ 然而不管怎幺样，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活人遇害。于是他利用弹射功能，迅速截住最前面的大型变种鱼，然后抽出两把军刀，关闭战甲头盔，开始在变种鱼群中快速切割劈砍。他攻击的部位都是触角的根部，这样可以让这些鱼类失去活动能力，但是他终究势单力孤，而周围的变种鱼又多不胜数，所以他救下来的人类实在少的可怜。 而且让他沮丧的是，那些失去活动能力的变种鱼，竟然知道将身上的人类传递给附近的同类，所以到后来他能够救下的人类反而越来越少。无奈，他只有固守一处，将已经救下的十几个人保护起来，即使这样，靠近边缘的人也时常被拖拽而去，带着绝望的哭喊声消失在海浪里。 当变种鱼群终于走光的时候，他立时乏力地蹲在充满翻腾鱼体和粘稠绿液的岸边，无奈地喘息着。被他救下来的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惊吓的失去了神智，只有少数几个能够保持清醒。 “先生……先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才不过十六岁呀！呜！……” 一个全身伤痕，衣着凌乱无比的中年妇女，忽然拽住他的衣袖哭泣地恳求道。 御翔天无声地点了点头，默运紫微天玄录中的回力心法，然后安慰地拍了拍妇人的肩头，起身向大海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