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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而魔教与白道门派在江南的势力不算多,大多集中于北方,若是在江南暂且住住,也不是……安乐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为去江南找理由。再抬眸看看樊玺的眼睛,那期盼的目光实在是令人不忍拒绝。“恩……”安乐沉吟道:“去江南,也不是不可以。”樊玺似乎整张脸都闪起光来。安乐浅笑起来,“不过也要等我把伤养好吧。”樊玺嘴角向上扬起。“几天后赶回去,或许还能赶上开岁。”安乐已经在定安县住了几年了,深知江南的开岁十分热闹,不过樊玺是初来乍到,还没见过江南的开岁是如何模样。安乐也闲得慌,便跟他讲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开岁场面。说起烟花,酒宴,以及定安县最繁华的那条街上所举办的活动。说起自己曾与巷尾的一个老头子下棋,说起那个老头每回都输的悲惨模样,说起定安县东边巷口的酒肆酒最好喝。话题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停在了酒与棋上。安乐说的手指开始不安份了,叫樊玺去那一方棋盘来。樊玺见安乐不能动,便叹了口气去拿了。没想到他身为皇子竟然已经沦落到一个小厮的模样了。樊玺走得快,回得也快。两人便一个半卧在床榻上,另一个坐在椅子上,开始对峙厮杀。安乐下着下着觉得无趣,便兴致勃勃的提议道下一色棋。樊玺一挑眉,把自己的黑子拾出换上了白色的棋子。若非两人记性都不错,不然这样一方棋盘上,也看不出谁占上风。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了,两人落子的速度就渐渐减缓了,零零碎碎,大概四十几枚棋子。当棋子占了大半个棋盘后,两人显然不是很记得自己的棋子了。梅无隐提着药推门进来时,安乐正在和樊玺拌嘴。“走开!这里明明是我的棋,你吃个屁!”“这里我吃过了。”“哎,这不是我的子。”梅无隐:“……”安乐见梅无隐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忽然就生龙活虎起来,“师傅!我的伤已经好了,不用吃药了!”梅无隐走上前,伸出食指往安乐伤口处碰了碰,安乐立刻哀嚎着滚回了床榻上。龇牙咧嘴间却依旧不忘道:“能不能只敷药,不吃药?”梅无隐微微一笑,“不行。”安乐叹了口气,躺会了床上,他闷闷道:“这次味道会好吃些么?”梅无隐报了一大串草药名。樊玺倒是吃惊了,“这么多草药一起用么?”梅无隐道:“当然……不是。”安乐听得牙酸,他淡淡道:“我拒绝。”梅无隐取出草药磨成的药粉抹在安乐伤口处,“等你伤好了再拒绝吧。”药草药性较烈,安乐痛的直吸气,他抱怨道:“难道就没有更好的配方了么?”“有。”安乐道:“那为什么不用?”梅无隐看了樊玺一眼,“那样会花更长的时间,你们赶回江南就会错过开岁了。”恍然间,安乐浅笑起来。趁梅无隐给安乐敷药的空档,樊玺第一次开始打量这间屋子,事实上,逍遥阁是两层的,楼下仅有一张桌子,两把红木椅,以及安乐躺着的床榻而已。他望了望东南方角落,那里有楼梯通向楼上。安乐注意到樊玺的目光,他浅笑道:“你想上去看看?那就去吧,我我暂时也没办法下棋。”樊玺闻言便颔首,走上楼梯。楼上似乎是寝室了,两张床,一张书台,零零碎碎的摆着笔墨纸砚,墙上贴的满满都是丹青与泼墨。樊玺扫了一圈,却猛然愣住了。在他左手边的墙上,写着极大的一排字,从左端开始往下斜。那排字写的不高,大约到自己胸口。字也毫无美感,却透着一股子豪迈与潇洒,连笔极为流畅。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安乐写的。樊玺嘴角轻扬,他仿佛能看到一个身量未足的小孩子艰难的垫着脚,举着胳膊在墙上写下自己毕生的夙愿。祭天地以浊酒,祈一世皆无愁。第98章酒盏花枝,车尘马足(中)安乐大约又在梅雪岭养了七日左右的伤,樊玺便借“赶不上开岁”而急吼吼的准备了马车要与安乐走了。梅无隐叹息道:“果然养大了不中留。”安乐嘴角微抽,“师傅,我记得我十岁刚出头就离开了,如何叫养大?”梅无隐瞪了他一眼,“白眼狼!”安乐:“……”小童虽每日都抱怨安乐,不过终有些不舍,安乐拍着他的脑袋道:“我回来看你时,会给你带一把新扫帚的。”小童顿时展笑。梅无隐送安乐下山时吹着玉笛,笛声婉转,回荡山间,安乐不由赞叹。“这首曲子叫什么?”梅无隐面无表情的答道:“镇魂曲。”“……”从收拾好东西到下山,一路都很平静。小童却纳闷的看着安乐来时没带东西,走时却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他刚来时就有这么多东西么?”梅无隐耸耸肩。直到他们回去后,梅无隐惊愕的发现,樊玺曾经带上来的赠礼全都不见了,其他倒也不要紧,但还有他最钟爱的白玉制棋盘啊!梅无隐捶胸顿足。而安乐十分惬意的坐在马车里翘着腿,嘴角都裂到耳根了,笑眯眯的数着背下来的东西。樊玺无语道:“你喜欢我可以再买的。”安乐撇撇嘴道:“不能便宜了那个老头子。”“……他看起来不是很老。”由于安乐一直称他为老头,以至于樊玺对其外貌一直以为是个白须老者,没料到竟如此年轻,虽是鹤发,却依旧神采飞扬,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罢了。安乐却道:“但他的心就像个耄耋老人!精明的就像活过了几百年一样。”樊玺默然。安乐喜滋滋的摸着一个笔架,“况且他给了鬼医百里他们好多宝贝,唯独我什么都没拿到。”樊玺也有耳闻,尤其是鬼医的长生册,瞿文正暗地里追查长生册的全册下落,虽然他尽量做的动静很小,但京城里已经瞒不住了。说道这里,安乐才恍然,“百里的白玉扇被抢走了。”樊玺挑眉。安乐摸着下巴道:“恩——”樊玺见他眼中的狡黠尽露,便知道他又在打鬼算盘了。樊玺悄悄凑了过去,挑起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安乐微微一怔,反应却比上几次好了许多。两人缠缠绵绵了好一会儿,樊玺才退开了点,低声道:“我希望以后只想我一个人。”安乐脸色平静,嘴唇染上了些许艳红,他狡黠的笑道:“那就是说,我以后敲诈就只能找你下手么?”樊玺顿了一下,在银两与安乐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了后者,紧抱着安乐,他道:“敲诈我?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好敲诈的?”安乐脸颊微红,环住樊玺的脖子,他笑道:“看来我以后不用在去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