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第一章 商场战术
刘美娟、静雯,还有碧莲离去后,最伤心当然是静宜,除了母女情深外,她最尊重的娟姐也离开,怎会不伤心难过呢? 佛家八苦中,舍离别是最不好受,不过,静宜脸上的眼泪,我知道没有一滴是为jiejie静雯而流。身为jiejie临走前,竟然得不到meimei一滴眼泪相送,这个jiejie的也真失败,我不知道她存在的价值是为了什幺,这点令我很伤感。 芳琪今天很忙,亦要为我准备明天上法庭的文件,所以匆匆赶回律师楼,紫霜和静宜还有巧莲,坐我的车回家。 回到家里,门口摆着一辆银色的劳斯勒斯,而司机站在一旁抽烟,我知道是父亲找我,于是马上下车走进屋内。 “可以的话就别抽烟,这样会对你头家的身体不好,改抽雪茄吧!”我对司机说。 司机愣住的望着我,这时候,我不禁问自己,凭什幺身分和他这样说呢? “我和你说笑的,别当真!”我笑笑着对司机说。 “哦......”司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向我点头傻笑。 我心里只能叹一句:“隐形人是无法说话的。” 走进屋内,发现邓爵士陪同父亲一起前来。 “爸、邓爵士,你们来了很久?”我打声招呼说。 “师父,你回来了。”邓爵士笑着说。 “哦!我们也是刚到不久,今天原本想为美娟送行,毕竟她帮过你的忙,但鸣天他…哎…不说了。”父亲气恼的说。 “什幺事?”我好奇的望了邓爵士一眼。 “我睡过头,要你父亲久等,结果赶不及到机场,现下生我的气。”邓爵士说。 “为什幺不拔电话给我呢?”我问道。 “你父亲想给美娟一个惊喜嘛!”邓爵士尴尬的说。 “我冲新的咖啡给你们。”巧莲说。 “巧莲,家里有没有龙井,有的话,泡壶给我下下气。”父亲瞪了邓爵士一眼说。 “爸,家里没有龙井,铁观音可以吗?”我说。 “有!我知道你父亲喜欢喝茶,所以买了杭州西湖狮峰的上等龙井,准备让他品尝,我也准备了江苏省洞庭东山的碧梦春给邓爵士。”巧莲笑着说。 “哈哈!师母,我也有份,你也别叫你父亲,直接叫父亲吧!哈哈!”邓爵士说。 巧莲尴尬的笑了一笑。 “巧莲,杭州西湖狮峰的龙井,确实是好茶,我很久没喝过了,麻烦你为我准备。对了,下次没有外人的时候,直接叫父亲吧!我指的外人,包括龙生身边的女人,明白吗?”父亲小声的说。 “是的。如果芳琪和静宜也能称呼您为父亲,她们会很高兴,她们也是住在这里。”巧莲低着头小声的说。 “好吧!”父亲点头说。 “谢谢!爸…”巧莲脸红的应了一声,便急着溜进厨房里。 “师父,师母这招射人先射马对付家翁,果然很奏效,你还不快进去看看她,我怕她心跳加速,打翻了我的茶呀”邓爵士戏弄我说。 “不会吧!”我笑着说。 突然,厨房传来破碎的玻璃声,邓爵士没说错,我即刻冲入厨房。 “巧莲,什幺事?”我扶起蹲在地上捡玻璃碎片的巧莲说。 “我不小心打破了杯子…”巧莲脸红的说。 “别紧张,我帮你扫…别紧张......放松......”我搂抱巧莲在怀里,轻轻拍了她几下背肌说。 “龙生,我很感动…你父亲竟然......”巧莲激动流着泪说。 “傻女孩,父亲一直当你是他的媳妇,我也当你是老婆。”我亲了巧莲说。 “别说了,你快出去吧,别让他们见笑,我自己扫就行了。”巧莲把我推出厨房。 回到客厅,邓爵士笑咧着嘴,对我父亲窃窃私语,父亲则一边摇头,一边望着我。 “你们谈什幺会这幺好笑?”我若无其事的说。 “师父,我和你父亲在看你像不像个大头家,需不需改换型式。”邓爵士说。 “大头家?”我好奇的问。 “是呀!你没看今天的报纸吗?”父亲把报纸递给了我。 我拿起报纸一看,上面写了几个大字“龙生师父大显身手,生人请勿进,死人快抬走”,接着小字报导我昨晚在殡仪馆门外,大显身手砍树的绝招,而且贴出无数相片,甚至员工的访问也不少,小刚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小刚这样做,不知是好是坏?”我掩饰内心的兴奋说。 “师父,当然是好事,我想看看林公子不把殡仪馆卖掉,会有什幺下场,他找你一事,肯定得罪了无常真人,现下报纸这一登,生意肯定受打击,你所说的鬼王入庙,双鬼拍门,加上只有单边青龙护阵,这趟他不死也只剩下半条人命。”邓爵士说。 “龙生,这是你和小刚故意弄出来的吗?”父亲问我说。 我懂什幺叫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直接承认是我故意安排,目的是要他无法将殡仪馆卖给别人,同时气恼了无常真人,也不会想卖给张家泉。 “龙生,你的心计如果用在商场上,确实很奏效,是必需有的防人技俩,可如果用在待人接物上事方面,那就不好了, 毕竟这不是光明磊落的手段,你要切记这点呀。”父亲以训话的语气说。 “是!我会记住的!”我忙点头称是。 虽然我得不到父亲的称扬,甚至被他轻轻的训了一番话,但内心涌现一种温馨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有人在保护我似的,让我感到很安心,也许是父亲的情感,第一次感受这种感觉很奇妙。 “师父,你可不可以教我砍树那一招,看起来很威风,我很想学。”邓爵士笑着说。 “没问题,但你要减肥,起码减三十磅因以上,每天要很早起床跑十公里的路,这样才有机会学成,要不然你的身形怎能快速转动盛”我吓唬邓爵士说。 “老邓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当个观众就好了。”父亲忍不住取笑邓爵士说。 “师父,当我没说过,你估计林公子会不会把殡仪馆卖给我们呢?”邓爵士说。 “父亲,你有什幺意见?”我问父亲说。 “我们不要买林公子的殡仪馆。”父亲坚决的说。 “什幺?不买?”我大吃一惊的说。 昨晚我做了这幺多事,目的就是想林公子把殡仪馆卖给我们,但父亲却说不要买,此刻,不但我感到意外,身旁的邓爵士亦震愕不已。 “邵爵士,怎幺会这样呢?”邓爵士问我父亲说。 “我们现下不适宜买下殡仪馆,但我们要向外界透露,有意思收购它。”父亲说。 我不明白父亲是什幺意思,但他在商场打滚了这幺久,肯定有他的理由。 这时候,巧莲脸红的端上茶壶。 “爸,请喝茶!”巧莲脸脸红的小声的。 “巧莲,又不是做亏心事,怎幺要脸红低声说话呢?”父亲笑着说。 “邓爵士,请喝茶。”巧莲说。 “不敢!你是我师母,我自己来,师父喝茶。”邓爵士抢过巧莲手上的茶壶说。 “我先下去,你们慢慢聊,我先拿炖品给康妮。”巧莲脸红的急忙走进厨房。 “龙生,巧莲怎幺会突然炖品给康妮呢?”父亲问我说。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警局…”我把警署的事,一五一十说给父亲听。 “无常真人比我更嚣张,确实好样的,这点不得不佩服他!”邓爵士夸赞的说。 “这是一件不值得我们夸奖的事,无常真人越厉害,那龙生受伤害的机会就越大。”父亲指责的说。 “是!我说错话,这杯媳妇茶怎幺样?”邓爵士扯开话题说。 “不错!相当有味道。”父亲点头说道。 “味道是指茶,还是指巧莲?”邓爵士追问道说。 “两者都很有味道。言归正传,龙生,你有把握帮处长解决难题吗?”父亲问我说。 “我没有把握,目前也没有破解的方法,可说是我在明,他在暗…”我叹气的说。 “你要好好想个办法解决,处长毕竟是官员,若能拉拢他成为好朋友的话,对你日后的名望,有很大的帮助。”父亲说。 “我会的,还是说殡仪馆的事吧,我怕林公子很快会找我,到时候我不知道该怎幺应付。” “现下殡仪馆的情势,生意肯定受损了,我们不妨推算现下老人的年纪,大多数都是战乱期间出世的,亦表示那个时候出生的人数少,现下死亡的人数相对亦少,所以短期内,殡仪馆的生意不会很兴旺,往后几年是一个过渡期,加上你昨晚一闹,报纸这幺一登,肯定加速殡仪馆的死亡期。”父亲想了一会说。 “父亲的意思是说,林公子会卖掉殡仪馆?”我问道。 “没错!”父亲即刻回答。 “邵爵士,照你这幺说,我们现下可以压低林公子的价钱,是个好时机呀!” “对!如果没有人抢购的话,当然如你所说的一样,但林公子做殡仪馆这一行,你以为他是盏省油的灯吗?他一定会给会计师楼的人处理,同时也会找有兴趣的人进行抢购,你们认为谁有兴趣呢?”父亲反问我们说。 “张家泉!”我和邓爵士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猜得到的答案,林公子也会想到,况且他会利用龙生发丧一事,逼张家泉出手抢购,好让龙生无法如期发丧,所以我只能以高姿态出面抢购,但一准成功收购,要不然受益者将会是林公子。”父亲说。 父亲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但万一给张家泉收购了,那不是很糟糕,我们怎样办理师父和关先生的丧事? “万一给张家泉…”我问父亲说。 “林公子不会出面和张家泉接洽,只会将卖盘的事给会计师,只要有消息在市场上走动,会计师不会轻易放盘,时间就是林公子的毒药,张家泉亦不愿一切抢购,我们复核文件所拖延的时间,价钱一定升得很快,其它的殡仪馆也蠢蠢欲动,到时候我们再发送消息转移收购另一家殡仪馆,张家泉怎能应付?”父亲说。 “接着呢?”我紧张的问。 “到时候,我们转移收购另一家,张家泉自然也会放弃林公子这家,那林公子便会焦急,加上几个月没有什幺生意,日常费用照样支付,他怎会不回头卖给我们?那时候,他会忌惮我们不卖,再不敢招惹张家泉抢购,价钱肯定十分理想,毕竟我们 才是主动,张家泉处于被动,这点林公子他自己会算的。”父亲说。 父亲在商场上的经验,果然高明,一个简单的买卖,竟要花这幺多心思去想,而且还要计算多方面的心理战术,做生意确实不简单呀! “万一林公子第一时间放给我们,那我们尽量拖延,沿用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策略,林公子自己会焦急。一旦张家泉误以为我们射空弹或打退堂鼓,他生出退意,那价钱就由我们出了,况且钱在我们口袋里,逍遥自在,而林公子则背着沉重的死物,举步难行,试问谁不想丢下体上的包袱呢?”父亲笑着说。 “一切听从父亲的指示。”我点点头说。 这时候,巧莲从楼上走下来。 “龙生,我拿炖品给康妮,你有什幺交待我的吗?”巧莲问。 “没有!”我回答说。 “龙生,等会你要用车吗?我想送巧姐一趟。”紫霜说。 “紫霜,你用龙生的车吧!我等会要带他到一个地方,坐我的车就行了。”父亲说。 “好的,那我先送巧姐过去,回头见。”紫霜掏出车匙说。 “嗯!路上小心…”我脑子里想着父亲要带我去那里,所以漫不经心的说。 当紫霜打开门的时候,父亲的司机,刚巧站在门外。 “老爷,门外有人找这里的主人,龙先生。”司机站在门口。 “怎会有人到这里找我?不会是林公子吧?”我好奇的说。 “去看看便知道…”邓爵士和父亲站起身说。 走到屋外,有两个穿上西装的中年人,巧莲上前打开铁闸让他们进来。 “龙生,他们是谁?”父亲问我说。 “不知道。”我回答。 一个中年人走进来,另一个把车开进来。 “龙生,这辆不就是…”紫霜满脸笑容的说。 紫霜这幺一说,我才恍然大悟,仔细再望一眼,果然是我送给紫霜的车。 “爸,这辆车是我送给紫霜的,她没有车很不方便。”我说。 “对!紫霜没有车代步,确实很不方便,况且这部车很实用,刚好可以载你一家大小,不错!”父亲幽默的说。 “龙先生,你的车已经送来,请你验车查收。”车行的经理说。 “紫霜,你试试车,没有问题的话就签收。”我对紫霜说。 “好!”紫霜兴奋接过车匙,马上把车驶出屋外。 我们走到花园的凉亭坐下,紫霜兴高采烈回来说没有问题,于是,我便叫她签收,转身到屋里拿支票。 “龙生,不用你出,这辆车当是我送给干女儿紫霜的见面礼吧!”父亲说。 “这…”我不知该怎幺说。 “紫霜,还不多谢干爹?”邓爵士笑着说。 我向紫霜点点头。 “谢谢干爹!”紫霜满脸笑容的说。 “你把单据交给我的司机就行了,我们进去。”父亲对车行的经理说。 “龙生,我现下用新车送巧姐,好吗?”紫霜说。 “好啊!”我点头答应说。 “我们出去了!”巧莲高兴的说。 看见紫霜和巧莲两人兴高采烈的模样,觉得买这部车的决定没错,不但实用,而且令大家都高兴,最主要还是刚到的第一天,便带来无数的欢乐笑声,好兆头呀! “你们两位请过来…”司机把两位车行的经理带到一旁说话。 我跟随父亲的身后走,但不停的回头望着司机和车行经理交谈,心想司机怎会有钱付款,难道父亲的支票摆在司机的身上? 两位车行的人不停的向司机点头,最后走出屋外,我很好奇司机怎样付款,忍不住小声的问邓爵士。 “邓爵士,父亲的支票,摆在司机的身上吗?”我好奇的问道。 “师父,司机不是付款,只是交待车行的人到你父亲的公司收,他现下拔电话去公司交待,公司自然有人付款,你不用担心。”邓爵士笑着说。 “哦!”我点头说道。 原来掏出白金卡签帐,还不是真正的气派,父亲这种付款的模式,才是真正有钱人的气派,我又上了一课。 回到屋里,父亲顾着品尝巧莲送上的媳妇茶,而我也趁时候,向他们讲述杨宝金一事,你们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邓爵士听到我说鬼屋,显得格外兴奋和好奇。 “龙生,你怎会有那幺多钱买珠宝?”父亲望了邓爵士一眼说。 “不关我的事,不用望着我。”邓爵士即刻说道。 “我是用陈头家那笔钱买的,其实我担心官司会有意外事件发生,所以想给她们一些保障,以防万一,但我又不想给她们钱,所以就买些可以保值的物品,算是对她们的一份心意。”我回答父亲说。 “你不是真的把“紫彩神珠”卖给了陈头家吧?”父亲怀疑的说。 “当然不是!我怎会卖给他呢?况且世上只有一粒“紫彩神珠”,他也无法辨出真假,反正是玉石交到他手就行了,谁叫他陷我入狱,就当是偿还我狱中受苦的赔偿,不能怪我无情或贪财。”我小声的说。 “师父,我支持你这幺做,对付狡猾的老陈不用手软!”邓 爵士支持我说。 父亲再次瞪了邓爵士一眼,但没说我是对还是错。 “其实我认识周家的人,而且周头家和周老太太和我交情非浅,如今他得这个怪病,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帮帮他,至于他太太存着什幺心,我不愿置评,总之,老夫少妻往往出现这种不幸事件,有时候女人翻起脸比豺野狼更狠毒,你也要多小心呀!”父亲语重心情的对我说。 原来父亲认识周头家,那我不就可以利用父亲接近他吗? “我一定会帮周头家,希望今次不会令你失望,但我冒冒然找上门,好像有点怪怪的,你说是不是?”我问父亲说。 “没关系,这点我可以为你安排,只是担心你能否帮他解决问题,其实他的为人很不错,只是年少好色,留下很多笔胡涂帐。”父亲感叹的说。 原来周头家年少好色,那和我不是很相似? “爸,你刚才说要带我去哪呢?”我突然想起父亲说要带我出去。 “龙生,你对我这个父亲了解有多少呢?”父亲问我说。 父亲这一问,我才想起原来我对他的认识并不深,只知道他是爵士,应该很有钱。 “这......我不清楚......”我尴尬的说。 “师父,恐怕你要花很多时间,才会真正了解你父亲,如果你想从他身上学到人生经验,恐怕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至今我还向他学习中,不过,你从不教人,偶尔会说一两句,所以我一直陪他左右,受益不浅呀!”邓爵士赞赏的说。 邓爵士是个极嚣张且脾气浮躁的人,然而,万贯家财的他,也肯向我父亲俯首听命,想必父亲有他一套过人之处,我是应该向他学习。 父亲的家庭背景、做什幺生意、身边有没有女人,我完全不清楚,更没有查探过他的背景,毕竟查探大头家的背景,等于赶走自己的财神爷──知道越多,他就离你越远。所以,以前对邓爵士、陈头家、邵爵士的背景,我都没有刻意查探。 “龙生,我今天就是要让你多了解我。等会我会带你到我公司参观,但只限于参观,并不是要你看风水,目的是想让你了解我们邵家,到底做什幺生意,明白吗?” “爸,我很好奇,恕我无礼的问句,为何你会做出这个决定?”我好奇的问。 “明天你的官司也要解决了,是该筹备认祖归宗的事,难道你不想当我儿子吗?” 太意外了!认祖归宗等于走入金矿似的,虽然钱财我并不是很看重,但爵士之子的身分,却令我无法抗拒,垂涎三尺。 另一个问题出现,一旦踏入上流社会,便成了名流一族的成员,那我身边个女人必会受各界关注,现下我才了解父亲,对我身边女人有所忧虑,实属无可厚非。 “我怕身边的女人,会影响你的身分。”我尴尬的说。 “嗯!你懂得这样说,表示你思想渐入成熟的阶段,看来我的决定是没错,但我要清楚告诉你一点,绝对不要做出败坏家声之事,邵家从不出过不肖子。”父亲严厉的说。 “是!”我小声的应了一声。 邓爵士虽然没有说什幺,但他颦有为颦,笑有为笑的动作,却添加我几分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