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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你。”“我这里离上海也不是很远。”“确定吗?真的要我过来?”嘉木怕他真的开车过来,忙说:“开玩笑的。”那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又和嘉木聊了几句。下线之前,那人突然语重心长地说:“就算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最後还是要靠一张证书来维持。更何况是我们这个圈子?凡事你也别太较真了。”这样的言论似曾相识。嘉木说了声“谢谢”,便下了线。他想经过了这一次,他恐怕已经失去了“较真”的能力。开学之後没过多久,一轮一轮的招聘会便拉开了序幕。嘉木收了心,虔诚地出入各大宣讲会和招聘会,西装笔挺地参加琳琅满目的笔试和面试。但结果总是铩羽而归。大学不好好努力的结果就是一张有大片空白的简历,每次递简历的时候他都感到羞愧不已。在那些狗一样的日子里,他渐渐地不再想起那些深夜出没的日子,架上的口琴也被他塞进了抽屉里。偶尔上网的时候他会看看Key最新拍的照片,那人的技术和设备都堪称一流,拍出来的照片总是非常赏心悦目。偶尔晚睡的时候会碰到Key在线,然後两人会聊几句。仅此而已。春节来临的时候工作依然没有著落。嘉木心情低落,这个欢天喜地的节日过得并不痛快。大年三十晚上手机照例响个不停,他一一回应著,後来手机就停了机。他懒得充钱,反正没有公司会在大年三十晚上发录取通知。他登上了QQ,Key竟然在线,发来一个视频请求。嘉木没有摄像头,顺手点了“接受”。令他惊讶的是那边竟然也没有图像。紧接著耳机里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似曾相识。Key解释说他点错了对话框,有个高中生在淘宝上买了各种制服,他单纯好奇想见识下制服诱惑。嘉木说那我关了噢。Key说等等。嘉木问他怎麽了。他说,新年快乐。嘉木笑笑,然後他们就聊了起来。Key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有种另类的性感。谈话间Key毫不避讳。他说这个高中生很yin荡,买了各种制服来勾引男人。嘉木好奇地问他们是怎麽认识的。Key说在酒吧,他竟然没发觉他只是个高中生。後来又说起老情人。嘉木紧抿嘴唇没说话。Key便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有过多少老情人,但认真喜欢过的好像只有一个,那人是他的高中同学。嘉木问他那人是怎样的人。Key说那人和他挺像。Key说他们都是很自恋的人,很难对别人长情。严格说起来那场恋爱更像是一场漫长的自恋。嘉木问那後来又怎麽会分开的。Key沈默了会,说那人有一天跟他说他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他问他能不能试著相信爱情。那你怎麽回答的?嘉木问。我和他说你不是不相信爱情,其实是不相信自己。不确定自己是否会长久地喜欢一个人。就和我一样。Key的语气很冷漠,冷漠得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又一个春天来临的时候嘉木终於拿到了一家公司的offer。这是家上海的公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原本对这家公司并不抱有期待。他并不十分想去那个拥挤的城市,但是他期待的公司却没有发来offer。因这半年来他殷切地盼望著一个offer,最後他决定去。他和Key说起这件事,那人笑笑说那麽可以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彼时他和Key的关系已十分熟稔。也许因为是素未谋面的人,反而能敞开心扉地讲话。有时Key会在半年打电话来,然後两人抱著电话讲到凌晨十分。他们的关系很难界定。他们之间没有火花,但是他们无话不谈。只除了千暮。这是嘉木深藏心中不愿意再提起的往事。找到工作之後嘉木的日子变得越发忙碌了,他一边实习一边忙著写论文。时间在旅途的奔波中飞逝,伤感的毕业季终於来临的时候,嘉木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公司在浦东,嘉木和几个同去上海工作的同学在附近合租了一套公寓。正式在上海安顿下来的那天晚上,嘉木躺在陌生的床上盖著陌生的被褥很久都睡不去。过了午夜Key打电话来,於是嘉木和那人在电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聊了聊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嘉木忍不住问:”那你住哪里呢?”“要来看我吗?”那人用一贯平淡的语气问。“是啊。”嘉木顺著他的话说,“先查好路线然後半夜去敲你家门。”“欢迎。”那人说,“不过我家在外环外。”“离我这有多远?”嘉木问。“坐车的话大概要两个锺头吧。”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散漫,“你想见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开车过来。”“这麽迫切?”那人依旧是懒懒的语气,让人无法相信他说的话,“聊了这麽久都不知道你长什麽样。”“很丑。”嘉木随口道,“头发也很久没有打理过了。”“要我推荐理发店嘛?”Key说著报了一个英文名字,“我一般去这家,他们的总监是我朋友。你想去的话我可以跟他打声招呼。”“可以打折?”“不,”Key淡淡地说,“可以让你插队。”“哈?”嘉木一下子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店生意很好。”Key解释道。“那我下次去看看。”嘉木想到了什麽,问道,”上次那个高中生怎样了?”“像牛皮糖一样纠缠了一阵,後来终於甩掉了。”Key在电话那头点了根烟,说,“我真不明白,他才多大年纪怎麽就这麽饥渴。”嘉木轻笑道,“莫非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