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消弭恐惧/恋爱中的第一次/隐患埋下
“把那个监控录像拿出来给我看。” “……啊？”景元听到这话完全懵了。 “为什么要看？已经确认过犯人是谁了不是吗？”景元俯下身一下下啄吻丹恒的脸，他是真的不明白了，他确认过视频内容，没有什么疏漏，除了男人身份外也没有更多信息。正常情况下人们是不会主动要求再次查看自己受侵害的录像的，这会对他们造成二次伤害。 人们害怕面对受伤害的记忆，逃避是人之常情。为什么你不逃避，你不怕受伤吗？景元紧紧抱着丹恒，他不希望他受伤。 “……我本来一直很害怕，”丹恒缓缓吐露了心声：“我害怕得不行。” 他被如此阴邪的东西缠上，惶惶不可终日，那个东西躲在暗处，随时随地准备扑上来撕咬他。他甚至不敢回家，但那个人找到了车里的他；他甚至不敢走在无人的小道，可那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下手；他甚至不敢一个人入睡，可那个人在景元的眼皮子底下侵害了他。四次，那个人每次都成功了，他的每一次成功都在加深丹恒的恐惧：那个人是不是不可战胜的，他可能根本不是人类，他是一个影子一个鬼魂一个怪物。 未知意味着恐惧，恐惧几乎要将丹恒吞没，使丹恒快要放弃抵抗。 “但是在我看到那个人真面目的时候，我的恐惧消弭了……一部分。” 在拨开迷雾看清真容，那些可怖到极致的幻想消失了，那个侵害他的东西不是如他所想的不可名状的海怪，不是如他所想的的触不可及的厉鬼。 那也不过是个人类，虽然狡猾邪恶，体型高大，但他确确实实只是一个人类。 甚至这个人曾经被他狠狠压制过，他卸掉过那个人的下巴，死死扼住过他的脖子把他压在身下，这个人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我要好好看清楚那个人究竟是如何对待你我的，”丹恒表情狠厉，冷得像冰。 消除恐惧的最好方式就是直面他。 “然后我就不会再害怕了。”丹恒的眼睛几乎在喷火。 所有的恐惧都会转化为，愤怒。 ＊ 景元完全沉默了，他没想过会是这种理由。丹恒的坚强令人叹服，却是用这种逼迫自己的方式换取的，景元他…… “没必要，算了吧。”景元抱紧丹恒，他不希望用这种方式，明明有更温吞的方法，交给他就好，他会慢慢抚平丹恒的恐惧的。 但丹恒再次推开他，这次他的表情变得更加专行了。景元只能服从，丹恒是个十足的犟脾气，这种时候只能顺着他来。 景元和丹恒一样不被允许带入手机，但此处有电脑，虽然不能连接外部网络且开放给他们的功能极其有限，但插个U盘接收文件是没问题的，景元早将各种重要资料备份在U盘中了。 景元抱着丹恒开始播放，丹恒安静地看着屏幕，他安静地看着丹恒，视频中他们两个躺下睡去，画面中一片祥和。 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刃走进来了，气氛急转直下，景元感觉到丹恒身体一下子紧绷。 刃进来以后没有直接扑向丹恒，他站在原地对着睡去的景元露出诡异至极的癫狂笑容，嘴唇微动。没人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在说什么，没人知道这笑容的意义。 视频内容没有一丝变化，不知道的还以为视频暂停了，但其实没有，男人只是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观察景元，如同一尊笑面恶魔雕塑一般，站了将近二十分钟。 景元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抖得越发厉害，在刃终于动了的瞬间，他听到丹恒牙齿打颤的声音漏了出来。 “够了。”景元当机立断关掉视频，不管丹恒受不受得了，他受不了了。他把丹恒抓回床上，在丹恒想要反抗之时，他露出疲惫至极的姿态：“今天忙活了一天，还进了一次急诊室，我好累，好困，我们休息吧好不好？”他语气软软地求着丹恒。 丹恒不动了，他吃软不吃硬。 ＊ 真正躺下后，先睡着的人反而是丹恒，他是真的累极了，一直在强打精神罢了。 景元一直没睡，他舍不得睡。他看着丹恒。丹恒枕着他的胳膊夹着他的一条大腿，拿他当抱枕沉沉睡着，呼吸清浅。 好幸福啊，景元心想，好想当一辈子抱枕。 抱枕不老实，抱枕动了，开始sao扰起睡梦中的丹恒，叼着他的嘴唇舔吻。景元今天一直在亲他，腻人得像化了的雪糕，但他控制不住，这可是他和丹恒恋爱的第一天，他早就想沉浸在这样的黏腻氛围中了，却因为种种原因要么被压制要么被打断，他憋到现在了。 景元吻得心安理得，这次就算丹恒醒来也没关系，醒来他也可以继续亲，他们现在可是爱人诶。 丹恒对他的sao扰有了一些反应，他哼了两下，双腿夹紧了景元的腿。 嗯？景元盯着丹恒的动作，丹恒轻轻扭动着，夹着他的大腿。 开始一下下磨着自己的批。 ＊ 丹恒被一阵狂乱的亲吻弄醒了。 “……不是说好累好困要睡觉吗。”丹恒困得要命，他无语极了。 “本来要睡的，但你一直拿批蹭我把我蹭清醒了。”景元语气急促，那个软批把他蹭到急得气息都不稳了，脑壳冒出细汗。 “你还一直哼哼，说痒，要我cao你，不cao你就生气要骂人。”他真服了丹恒了，他今天本来真的不打算做的，但丹恒这个样子他实在不能忍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那么sao浪，明明就是你自己急色，还要推诿到我身上。丹恒一个字都不信，他一口咬定是景元自己性欲上头，打扰他睡觉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编造这种胡言乱语怪到他头上。半梦半醒的丹恒气得直哼哼，嘴里嘟囔着骂他，和景元说的样子完全一致。 “行行行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们zuoai好不好，我们zuoai……求你了丹恒……”景元太阳xue上血管突突直跳，他伸手扒了丹恒裤子，摸到湿了的内裤，把它拨到一边露出满是yin水的批，那些水都是丹恒自己磨的。 景元脱了裤子贴了上去，yinjing在xue口蹭了两下就完全润湿了，他硕大的guitou已经破开xue口卡在那里，但他随即一动不动，他在等待指令。 丹恒已经彻底醒了，完全苏醒后铺天盖地的情欲完全淹没了他，他被yuhuo烧得整个人都迷离了起来。景元刚刚干了什么啊……丹恒又急又气，他还不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还觉得是景元干的。 丹恒看向身上的年轻人，景元急得满头大汗，大张着嘴一直粗喘，几乎要流出涎水来，他的guitou已经塞进了他的xue口，但他却不继续下去了，老老实实地等他同意，看着很乖顺听话的样子。 真的听我话吗？丹恒起了逗弄的心思，他突然冷声喝住景元要他拔出去。 年轻人金色的眼眸都破碎了，他发出痛苦的哀嚎，然后磨磨唧唧退出来一点，眼看要退出去了，他突然俯身亲吻丹恒，俯身时，那根yinjing又重新插进去一半！ “哈啊！啊……啊……”丹恒浑身发抖，双眼微微上翻，媚rou绞上去吮咬，开始痴痴流水，渴望更深的挺入。 “和我zuoai吧，好不好丹恒……和我zuoai……”景元缓缓摆弄腰肢，挺进一半的yinjing轻轻cao弄着，搅出咕啾水声。景元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问话形同虚设，也知道心虚，干脆把毛茸茸的头埋进丹恒颈窝里蹭来蹭去撒娇。 “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吗！还装模作样问什么问！”丹恒眼泪直彪，厉声骂道。而随着丹恒这句话骂出来，景元像得到了通行证，腰胯一摆，纵身一挺，猛地一下完全插了进去。完全进入时丹恒被撑得简直难以忍受，他抽搐着，敏感的身体很快就一抽一抽吹了出来。 景元的yinjing被水滑紧致的xuerou嘬得滋滋作响。他爽得头皮发麻，yinjing上青筋暴起，他掐住丹恒腰窝，完全控制不住地开始挺动熊腰疯狂打桩，把身下这口逼当成一个jiba套子狠狠贯穿。这rou鲍被串在粗长棍子上来回摩擦穿透，没一会就水淋得没法看。 男人已经撬开宫口，朝着更深处攻陷，他cao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丹恒被cao得涕泗横流，激烈的快感刺激得他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点断断续续的可怜呻吟。yinjing又重又沉地碾过熟透的xuerou，把它作弄得越发软烂。丹恒用力抓挠景元的背，叫他慢一点，对方装作没听见接着发狠地冲刺，然后吻住他把他的所有话语吞进肚子里。 ……你是个不听话的家伙，丹恒被cao得面色潮红眼泪一串串往下掉。他看着身上拼命耕耘的年轻人暗暗下了结论。 ……不过没关系，丹恒捏着景元的脖子，回吻了他，换来更疯狂的cao弄，景元抽插的力度像是想把两颗卵蛋也插进他身体，丹恒眼前一阵白光闪过，被景元完全扯入欲望的深渊…… ＊ 第二天早上。 “……注意事项就这些，在这里安心玩几天吧，好吗？”景元反复嘱托，他得走了，虽然他极其想要就腻在丹恒这个温柔乡不挪步，但他要去盯着案子进度，甚至为了尽量减少来返次数，他下次可能要三到四天才会回来。 把刚陷入热恋的小情侣分开，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吗？但景元愿意忍受这份分别的痛楚，等那个男人被抓，他的好日子就真的来了。 丹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身体麻麻的，半晌抖了抖脚踝示意他快滚。 景元心满意足地滚蛋了，走前他带走了那个U盘。 啊……电脑里的文件还没删。景元停下脚步，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去删掉，最后并没有掉头回去。 无所谓，这里的电脑设备每24h就会刷机一次，过几个小时那个文件会被自动清除的，他没必要多此一举。那个视频他也从头到脚看过，没什么破绽，更何况…… 景元想起昨夜丹恒颤抖成那样的身体，他想丹恒应该不会独自去看的。 丹恒还在害怕，景元想着。 景元前脚离开，后脚丹恒就爬起来，打开电脑点开视频。 人与人之间确实是难以相互理解的，就算是心意相通的恋人也是如此。景元还是不够了解丹恒，他不清楚丹恒昨晚的颤抖不是因为他即将看到受到侵犯的自己。 丹恒是想起了白日他摸到的冰冷的景元。 刃站在那里，盯着景元看了那么久，那么长时间里他是不是有过杀死他的冲动，他肯定有过的，毕竟给景元下的药量都那么吓人。 如果那天自己醒来，躺在他床旁的是景元的尸体，他该怎么办？ 只是想到这种可能，丹恒就止不住颤抖，就如同身处冰天雪地，牙齿打架发出咯咯声响。 不过现实是，他们两个都活着，景元的生龙活虎在昨晚已经向他很好展现了……所以丹恒再次点开了视频，他并不缺乏直面真相的勇气。 他开了倍速，简直是用科考的严肃态度去看了自己的被强jian实录，表情冷淡肃穆得完全不像是在看以自己为主角的AV画面。 他收获颇丰。 丹恒完全没想到，男人是用那种姿态侵犯他的。他本来猜测男人像对待最廉价的飞机杯一样对待他，像对待可以随手丢弃的垃圾一样玩弄他。 不……男人是用，用几乎虔诚的动作…… 丹恒看着画面里刃不偏不斜地跪俯在他身上，埋在他颈间，双手抚在他胸口。 像在顶礼膜拜。 好奇怪……好奇怪……丹恒完整看完了整个侵犯过程，他翻来覆去又看了一遍。 好奇怪……那种依存的姿态，那种溢出屏幕的迷恋感，男人克制的侵入和急切的抢救动作。 丹恒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刃不是性爱主体，他不是来发泄欲望满足自身的，他是把自己当做性爱工具，来满足丹恒这个主体的。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丹恒甚至宁愿看到自己被当成飞机杯使用，刚刚他看到的那些画面实在太诡异了！ 丹恒脑子里乱糟糟的，刃走出去了，视频还在继续播放，但他没在看，后面的内容并不重要，他还在思考刃的行为逻辑。 嗯？丹恒余光捕捉到视频画面好像变化了。 他倒回去看，没变化啊。 丹恒移开视线，视频继续播放，他余光感觉到某个时间点视频画面又变化了。 嗯？丹恒重新倒带回去，认认真真前后对比。 人的余光有时候能捕捉到正眼无法捕捉到的细节。当人们直接看这段录像时，注意力通常会放在前半段的激烈性爱上，分给后半段的注意本来就少，人们又会不自主把目光锁定在视频中央的青年身上，忽略其他细节，就连那个细致的警察也是。 忽略掉，被子的细微变化。 被子的褶皱，是无法一比一精准复刻的。 ＊ 丹恒反复对比，确认被子毫无征兆地变了，变化很小，但它变了。 是他自己踢得吗？可他看上去没动过。 而且这变化很突兀，就像视频被剪辑过，或者，这个监视器停止工作了一段时间。 停止了多久，丹恒倒回去，确认了他上床和拨打急救电话的两个时间点，这中间过去了11个小时15分钟。 他记得自己是早上9点多拨打的急救电话，但他记不得是几点上床的了，9点半多？10点多？ 丹恒无法判断，人对时间的体感是极其主观的，在视频的影响下他最终猜测自己是10点多上的床，这就和视频里的时间吻合了，监视器里大概有几分钟或者几秒停止了工作，这期间他踢了下被子，所以被子的褶皱变了，丹恒很快给自己说通了。 他哒哒地敲着桌子，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他的思绪重回到刃身上，越发怒火中烧。 如果下次再见，我一定会给你一拳，丹恒愤愤想着，他的恐惧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