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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金漆,不是太干,你骑骡子的时候注意一点,我们也找不到合适的大红袍子,就去戏院里找了件戏服,大人您凑合着穿,隔得远了也看不出什么来!”冯思远的脸色越来越黑,这人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扇他的耳光,但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又是皇宫门口,皇帝和满朝文武的眼皮子低下,不是他可以任意作威作福的江州,他在这里无依无仗,只能夹起尾巴做人。故作大度的笑了一下,连他自己也感觉这笑得比哭还难看,对那位办事的官员说:“这事情突然,也给你们添了麻烦,游街本来就是前三名的荣誉,我非一甲进士,有自知之明,与其他人一同即可!”听他这样说,那位官员也松了口气,夸了一句冯思远好气量,便急急忙忙走了!果然是得意不能太早,世事无常说不准什么时候时运就转了呢!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呢,他的人生就如此跌宕起伏充满了戏剧性,到手的探花郎也没能守住。仿佛能听到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看,就是这个人,刚刚被抢了探花,从一家掉到了二甲。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李弘济,风华正茂,青年才俊,举世无双。他忽然觉得胃疼,如果是别人抢了他都探花郎,他顶多是气愤,可这人偏偏是李弘济。晚上的宴会上,众人觥筹交错其乐融融,冯思远就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自斟自饮,这场宴会虽然是皇帝为今年的新科进士们摆的,但朝中文武百官包括一些世家公子都会到场,毕竟宴会就是交际娱乐的地方,没必要太过严肃。王峥虽然落榜了,但作为皇亲国戚,自然是能到这里来的。见冯思远正独自一人借酒浇愁,便过来安慰他说:“贤弟莫生气,那李弘济不过是个投机耍滑之徒,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王峥是不能理解冯思远的,跟他抢名次的是别的任何人,他都可以一笑置之,但偏偏是李弘济!他可以输给任何人,偏偏输给李弘济不行!桃色纠纷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李弘济和状元唐玄彬聊的正开心,他朱唇微启,眼角含笑。冯思远气的眼睛喷火,握着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王峥推了推他,说道:“冯贤弟,我知道你被抢了探花心里不痛快,但你为什么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看着状元呢?他也得罪你了?”冯思远不想辩解,起身就朝李弘济走了过去。“李弘济,我们再比一场如何?”冯思远这样直呼其名,十分不尊重,周围人皆是一愣,不由得又有了看好戏的心态。唐玄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冯公子,名次既然已经定了下来,你何必总是纠缠!”冯思远当然知道名次的事情早已成了定局,他才不是因为名次的事情纠缠。李弘济笑着摇了摇头“冯公子,若真的论起遣词造句,吟诗作对,我承认不如你,这本就没什么好丢人的,你还有什么事吗?”李弘济这就是准备两句话将他打发了,冯思远而更恼火了,就真的这么不愿意和我说话吗?正要发作,旁边一人忽然冲出来,碰到了一壶茶水,洒了冯思远半个身子。那人却满脸高傲,没有一丝歉意,朝冯思远说道:“既然探花郎不愿意和你比,那我来与你比比如何?”这正是自己后面一名,本来是第四传胪的,可惜名次被自己给抢了。自己怎么针对李弘济,就有人如法炮制怎么针对自己,这个世界可真是有意思。反观李弘济,此时倒是兴致满满抱着胳膊站到一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都说是文人相轻,能中进士的这些人,哪个不是自恃才高,谁也不服谁!眼看一场争锋在所难免,忽然有人怒道:“你们是对朕定的名次不服吗?要不要和朕来理论理论?”众人只顾着看热闹了,谁也没注意到官家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急忙下跪行礼说道:“臣不敢!”皇帝看着这些刚刚还要争个胜败的进士们,训了两句。便没官员再敢对名次的事情说三道四,可架不住这种事情传的快,第二日,整个开封的茶馆酒肆都在津津乐道“李公子勇夺探花郎”的事!甚至还被改编成了话本,在坊间疯传。弄得冯思远都不愿出门了,只怕有人在他身后指指点点。但他相熟的一些同科进士接到吏部的任命,要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京城,他又不好不去相送。那一日从席上离开,喝的有些醉了,掀开轿帘子透气,见一个穿着旧灰布袍子的人进了一条小巷子,便急忙叫停轿子,偷偷尾随那人进了小巷子。那人正是李弘济,冯思远心里奇怪,他可是今年的探花郎,出尽了风头,想要结交他的权贵比比皆是,为何还是穿的如此寒酸。李弘济敲开了一户人家,出来的是个妇人,李弘济和那妇人交谈了几句,便一脸颓然的离开了。等李弘济走远,冯思远便也敲开了那户人家。妇人开了房门,问“你也是来租房子的?”难道李弘济在找住处吗?也难怪,六里铺里京城这么远,他要到大理寺就职,每日来回肯定不便,就问那妇人“你这房子是怎么租的?”“每月五百钱,必须先交半年的房钱,压半年付半年!”“我见刚才那位公子来问过,他租吗?”“切,你看看这个地段的房子,住的都是朝中大员,哪有三百钱的!”知道李弘济要租房子的事情,冯思远的心思便活泛起来了,一打听,才知道李弘济最近卷进了一桩桃色事件里。大宋向来有榜下捉婿的传统,李弘济二十岁,正是少年英才,丰神俊逸,高中探花骑马游街的时候,让整个开封未出阁的女儿都疯狂了。这样的人,不知上了多少达官贵人家的择婿名单,更有不少的朝中要员想要将女儿许配与他。却传出李弘济与房东杜老汉的女儿杜鹃不清不楚,还被杜老汉抓住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其实这本没有什么,以杜鹃的身份,当正室是肯定不可能的,但当个偏房也绰绰有余。但李弘济却拒绝了杜鹃,气的杜鹃跑到开封府击鼓鸣冤,状告李弘济始乱终弃。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能做探花夫人的机会,这杜鹃也是豁出脸面不要,非说已经与李弘济有了私情并且已经珠胎暗结了。开封府尹与李弘济算是旧相识了,终于逮到机会,又要治李弘济的罪,幸亏李弘济机智,让人找来稳婆检验,稳婆说这杜鹃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这事闹下来,杜鹃没当成探花夫人不说,也没脸见人了,成日里要死要活的,杜老汉也恨上了李弘济,埋怨李弘济心肠太硬让他闺女丢了名声,哪怕是一个妾也好。李弘济自然是无法继续在杜老汉家里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