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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发亮,李随玉噗嗤笑了:“三嫂嫉妒宋jiejie能生孩子。”宋师竹:“……”“是真的!”见宋师竹不信,李随玉还道:“三嫂嫁进门来快三年了,一直没有生养,先前私底下还吃了不少生子方,老祖宗说她还不听,又发火骂了她一顿,她才没继续吃下去。”宋师竹有些郁闷,是个女人便能生孩子,在这上头比过宁氏有什么好开心的。不过宋师竹无心在这上头跟人比较,宁氏便不是这般想的。因着路上想念闺女,宋师竹看着经常被李随玉抱过来的小少爷,突发奇想要准备一本,以后回府城养闺女时可以参考。为了这本书,她还每日都去请教李老太太。宋师竹是这么想的,只看李家日子欣欣向荣,儿孙个个出息,就知道他们家在教养孩子上头肯定有些不外传的心得体会。要是能空手套些经验是最好的。李老太太养了一辈子的孩子,在这上头虽然经验多,却从没想过要集结成书,看着宋师竹拿过来的半成品便十分感兴趣。就是她这一感兴趣,就碍了某些人的眼睛了。每日马车停下来歇息时,宁氏去李老太太那里请安,都能见着她捏着宋师竹那本在做批注。如此这般过了几日,她对宋师竹便越发厌恶起来,觉得她实在会钻营。她十分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人都喜欢这个县城来的土包子。李随玉一个高门小姐,每日都往宋师竹马车里钻,自己过去还不止,还要把侄子也抱过去。马车里,宁氏一见着丫鬟空手而归,便索然无味道:“昀哥儿又去了封家马车了?”丫鬟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说起来,先头昀少爷差点被人设计拐走时,最揪心的除了昀少爷的亲娘,便是宁氏了。当然宁氏这么喜欢侄子也是有原因的,京里的道婆告诉过她,要多亲近男娃才能有子。自此之后,她对家里侄子便一直捧在手心里疼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宁氏嗤笑了一声。祸事历历在目,宋师竹舅家表弟一年多前可是差点害了李昀,这些人心可真大。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道:“算了,反正也不是我儿子。”“少奶奶别这么想,昀少爷不过一个小小的孩子,想去哪儿都是由大人cao纵的。要是让他自己选,昀少爷不一定愿意去那边呢。”丫鬟劝道。她这么说,李氏反倒想起这段日子与她关系有些疏远的韩氏。她想了想,道:“二嫂身边的嬷嬷还是避着你吗?”丫鬟点头。宁氏的脸立刻阴沉起来。她为什么对宋师竹一直十分厌恶,便是因着这个原因。冯家那些人,从年前缠她到现在,都是因为宋师竹之前不愿答应和解的缘故。要不是打着她在这件事中没有出力的借口,那些人哪敢狮子大开口,提出要国子监名额的事。还一口气就要了五个,说是冯氏在京城的读书子弟受到波及,想让他们帮忙分担影响。从开朝之今,每个有爵之家恩荫名额只有一个,这五个名额她能从哪儿凑?就算是回京后把这件事告诉家里,怕是家里也不好cao作。就是如此,先前她才会试探着跟韩氏提起让她娘家帮忙的事。宁氏想着能多凑一个就便多减轻娘家一份负担,却没想到韩氏一口便拒绝了,之后便避她如蛇蝎。“先前我对昀哥儿多好,就是想让她帮一个小忙而已,她都不肯。”宁氏深深觉得妯娌翻脸无情,“我倒要看看她以后是不是用不着我帮忙了。”宁氏这句话说得有些赌气。丫鬟却忧心道:“可是要是没有凑够名额,冯族长不愿意跟宋氏义绝怎么办?”“那个女人能在京城胡乱说话,都是因着有丈夫儿子撑腰,只要他们两个家族义绝了,冯族长便能顺理成章让人上京把她带回来。”宁氏也是有这样的担心,她虽然还没回京,可猜也能猜出来她娘家受到多少冲击,现在已经有人提起二堂兄当年背着公主养外室的事了。公主虽然不在世,可总归是新帝的亲jiejie。要不是碍着这个把柄,一个低微如蝼蚁的小家族,怎么敢跟她拿乔。宁氏深深呼出一口气,咬咬牙:“我再去找二嫂试试。”能嫁进李家,韩氏也是家里父母的掌上明珠,只要她答应帮忙,名额不过用个几年罢了,冯家人难道还能长长久久地霸着吗。过了这两年便还给韩家了。韩氏最近确实一直在躲着妯娌。先前在琼州府时的种种,足以让她看清宁氏的心胸和眼界,在加上宁氏提出了那等无理的要求,最近小姑子把儿子抱到封家马车消磨时间也是她默认的。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是挺有用的。宁氏生性傲气,不会放下身段去封家马车抱孩子,这样就能完美隔开她跟自个儿子了。韩氏叹了一声,真是觉得十分心累,赶路累,耍心计也累,里里外外一大家子她都要cao心,妯娌还尽给她找麻烦。从安陆省到京城,除了出省这一段能做马车外,车马行到至京安渡口,便要下马车,换船南下。因为这几日一直被宁氏缠着,韩氏对过来接应他们的座船验看了身份文书和接应的人外,其他的便没有多加注意。倒是宋师竹,一下马车闻着扑面而来的咸涩江风,看着在岸边停泊的十几条大船,眼皮子就一直在跳。不远处封恒正在和李教习说话。说起来这位府学原来的教习,宋师竹先前一直只闻其声,不闻其人。这些日子见倒是见着了,却觉得他的模样不像是被人一撺掇便好大喜功的人。许是因为她临时要找封恒,李教习对着她的方向嘿嘿两声,在封惟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接着才让他过来。封恒心里也有些好笑,北边人大多没见过座船,渡口处等着搭船的北人脸上都是有些畏惧,他还以为宋师竹也是跟那些人一样害怕了,却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觉得这些船不大对劲。第96章(改错字)封恒原本脸上一直笑着的,在听到宋师竹这句话的一刹那,立刻冷静下来了。他正想说话,旁边有一个脚夫模样的年轻人忍不住搭话:“这位夫人,不用怕的,周家船行这船才下水两年,稳当得很。”北地来的旱鸭子都怕坐船,他已经看了好几个这样的人了。封恒和宋师竹对视了一眼,封恒拱手客气道:“这位小哥,内人第一回搭船,能不能请你介绍一下这些船的情况?”宋师竹也把眼睛看了过去,极力表示自己真的很担心。年轻脚夫脸上却是突然现出一些畏惧,摆摆手道:“别问我了,我就是个干苦力的。”只看他突然讳莫如深的模样,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