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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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云大飞瞪着南宫瑾,又看向外面的官兵,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下好了,人家找到老巢来了,他们连逃也不用逃了! 没理会云大飞,南宫瑾的目光一直放在云玄舞身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真实的脸。 她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岁,一张小巧的鹅蛋脸,白净清秀的模样看来就像个纯真无害的小姑娘。 就像两年前一样,那纯真的气息丝毫未减,而他当初就是被她这天真的模样给拐了。 想到此,南宫瑾不禁恼怒。 “小女娃,还记得我吗?”他定定看着云玄舞,出口的话引起云家人的注意。 云大飞立即看向女儿“玄舞,你认得他吗?” “嗯……”去玄舞瞄了南宫瑾一眼,贝齿轻咬下唇,她怎幺也没想到南宫瑾的动作会这幺快,竟然一下子就找到她家来。 这下好了,她想装死也不成了!不得已,她只好轻轻点头。 见女儿点头,云大飞立即皱眉怒吼:“云玄舞,你是在哪里认识这臭小子的?难不成……咱们这两年一直被追查真是因为你的缘故?” “阿爹,你这不是白问了?”先无视眼前的场面,云雀自若地喝着茶,美眸睇向南宫瑾,“看来,南宫神捕的目标似乎在我家玄舞身上,那外头这阵式应该可以撤了吧?” 南宫瑾看向云雀,单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看似柔弱无害,可那双明亮美目却丝毫不掩饰精明。 他伸手,让外头的官兵退下。 “玄舞,你是在哪惹到这神捕的?”见官兵退出门外,云母觎了南宫型号一眼,赶紧低声问女儿。 “我又没惹他。 ”云玄舞一脸无辜,“是他自己嫩,没办法阻止我盗墓,才小心眼地记恨……”她娇声嘀咕,声音小得刚好所有人都听得见。 南宫瑾脸色不变,可看着云玄舞的眸色却更冷冽,她的话简直是啃到他的痛处。 生平第一次失手,竟是败在一个小女娃手上,教素来心高气傲的他怎幺吞忍得下这口气? 这两年来,他一直记得她,他早发誓他绝对要把这笔账讨回来,而现在他的机会到了。 “两年前确实是我疏忽。 ”他承认自己的失误,“不过这次我不会再犯当初的错误。 ” 听到他的话,云玄舞咬着唇瓣,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知道这次换她栽了。 仇人都找上门来了,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对方会轻易放过她。 “你想怎样?”獗起小嘴,懒得跟他拐弯抹角,云玄舞直言问道。 “姓南宫的,被逮到咱们认了,可你别想我们会乖乖束手就擒!”云大飞摇下狠话。 被官兵包围又怎样?他们云家人可不会被这种小小的阵仗吓到。 “南宫神捕大驾光临,应该不只是单纯地来抓我们吧?”云朱雀开口,精明的眸光直视南宫瑾。 “若要抓人,你就不会让官兵退下了。 ” 南宫瑾淡淡一笑,看向桌上的通缉令,“我想跟你们谈笔交易,只要你们肯照办,我可撤销通缉令,也可以当作什幺事都没发生过,你们云家照样可以隐姓埋名过日子。 ” “什幺交易?”云大飞马上皱眉,大声嚷问:“你们当官的会跟我们谈交易,难不成要我们帮你们盗墓?” “这年头当官司的都爱做偷鸡摸狗的事。 ”云玄舞咕嘟,眼瞳瞟向南宫瑾,而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放在她身上。 两个对上眼,她眨了眨眼,水眸自然半掩,小嘴又嘀咕,“嗤!敢做还怕人说吗?道貌岸然……” “玄舞,闭嘴!”云朱雀睨了四妹一眼。 被二姊喝斥,云玄舞很识相地闭上嘴巴,乖乖低头喝茶。 “不知道南宫神捕要和我们谈什幺交易?或者该说……要我们帮忙盗什幺墓?”云朱雀看向南宫瑾,兴味盎然地扬起柳眉。 南宫瑾将目光转到云朱雀身上,也不隐瞒,直言问道:“你们听过天龙宝珠吧?” “当然听过,连它在哪我们都知道呢!”云大飞骄傲地挺起胸膛,“这世上的宝物,没有一样是我们云家人不知道的。 ”当然,对天龙宝珠的传说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不屑地斜眼看着南宫瑾“没事问天龙宝珠,怎幺?难道是皇帝要你盗那珠子?” 听到云大飞的话,南宫瑾神情淡漠视,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难不成宝珠在你们云家手上?” “不,那宝珠还在宝xue里头,正确来说,与其说是一处宝xue,不如说是一座古墓,只是宝xue刚好在墓xue里头。 ”云朱雀柔声回答。 南宫瑾皱眉,不懂了,“既然你们知道在哪里,为何没把宝珠拿出来?”以他对云家盗墓的认识,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奇珍异宝的呀! “那你就要问盗那墓的人了。 ”拿起一块桂花饼,云朱雀瞟向四妹。 云玄舞扬睫,懒洋洋地看向南宫瑾,“拿那宝珠做什幺?我们云家不需要那宝珠,也能流传百世、隆盛万年。 ” “ 对!玄舞,说得好!”云大飞笑着拍手,得意地拍着胸膛。 “没错,我们云家才不希罕那什幺天龙宝珠,也只有你们这些皇亲国戚才需要靠一颗珠子来保护你们。 ” “可惜你们现在也需要这颗没用的珠子来护住云家。 ”南宫瑾淡声说道,一句话当场打散云大飞脸上的得意。 “你……”云大飞当场说不出话来,老脸因恼怒而涨红,“你这臭小子,不要以为老子怕你!”他气得想揍扁这臭小子。 “老头子,闭嘴!”云母赶紧喝止,没好气地瞪着夫君。 “都什幺关头了,你还闹?” “我……”云大飞气得咬牙,可碍于太座,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南宫瑾,没好气地朝女儿大吼:“玄舞,你马上去给我把那颗破一珠子盗出来!” 等他拿到那珠子,一定要用力砸死这臭小子。 “为什幺要我?”云玄舞嘟嘴,同一个地方她才不想去第二次“我不要,你叫二姊去!” “玄舞,恐怕南宫神捕要的不是我呀!”云朱雀勾起唇瓣,哼哼,她可看得很清楚。 这个南宫瑾从一进门,目光就放在老四身上,根本就舍不得移开,“而且,祸一开始就是你惹出来的,不应该由你来收拾吗? ”可是……“云玄舞咬唇,无法反驳二姐的话,只好认了。 ”好嘛,我去拿就是了。 喏,南宫瑾,那珠子我一个月后就拿给你,行了吧?“ ”不!”南宫瑾拒绝,黑眸紧紧看着云玄舞,“我要跟你一起去。 ” “啊?跟我一起去?”云玄舞一愣,眉尖尖皱起,“我才不要!你跟在旁边只会碍手碍肢的。 ”而且谁知道跟他同行,这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会不会报复她两年前捉弄他的事。 “是吗?”南宫瑾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通缉令,让她看清纸上的画像“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你……“云玄舞瞪着画像,又瞪向南宫瑾,看到他那胸有成足的模样,她不禁觉得懊恼。 他摆明吃定她了。 她看向二姊,可云朱雀却私自喝茶,根本不理她,她瘪了瘪嘴,转头向爹亲求教。 ”阿爹……“ “玄舞,你就跟这臭小子去,他要敢欺负你,老子就砍死他!”云大飞安抚女儿,不忘以眼神凶恶地瞪着南宫瑾。 “他要真欺负我,你离我那幺远,等你要砍他时,我也早被欺负完了……”听到阿爹的话,云玄舞小声嘟囔,完全不给老父面子。 “玄舞,为了你三姐,你就委屈一点,嗯?”云母扬起慈爱的笑,拍拍女儿的手。 “娘!”云玄舞嘟嘴。 这下好了,连娘都不帮她,讨厌…… “如何?”南宫瑾朝她笑问。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云玄舞转头瞪他,他脸上得笑让她觉得好刺眼,可是却又拿他没辙。 没办法,谁叫他们云家有把柄在人家手上,而且连家里人都不帮她,明摆就是要她牺牲嘛? 厚,明明是三姐惹得祸,为什幺要她来收拾? 云玄舞实在很不甘愿,可是她又没有拒绝的余地,可恶! “你说呢?”南宫瑾好整以暇地欣赏她挫败的模样,那双似琉璃般无暇的眼瞳因气愤而更为灿亮耀眼,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 他不禁有点失神,差点离不开那双美眸,急忙收敛心绪,敛眸避开那双太过惑人心神的明眸。 哼!一起就一起,谁怕谁? 他要是欺负她,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南宫瑾早打好主意,绝不会放过报复的机会,因此,当设好的陷阱抓到的是云家老三时,他也计划好了一切。 他要当年那该死的小女娃带他去找宝珠,而且路途中,他绝不会让她好过,一定要找尽她的麻烦! 是,是他小心眼,堂堂一个大男人,竟跟一个小姑娘计较,身为名闻天下的神捕,是很没风度:可那又怎样? 她竟敢利用他难得的同情心,那也就算了,离去前,还丢下一句看不起他的话。 男人,就是不能被看不起! 他记恨了两年,好不容易逮到她了,岂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绝对要好好折磨她! 可是……同行的这几天,他开始怀疑是谁在折磨谁。 “云玄舞,你动作能不能快点?”南宫瑾很隐忍地看着身后的女人,觉得他的耐性已经濒临极限了。 他们都已经启程十天了,竟然走不到二十里,归根究底,就是她的动作太慢了! 而且,他们还不是走路,是骑马! 可这女人却以为在散步,让马慢慢行走,连赶也不赶,就这样慢慢来,不管他怎幺说、她照样如故,甚至像在挑衅他,动作更慢。 受不了她的缓慢,第一天他耐着性子,冷着脸要她动作快一点,可她却淡淡地瞟他一眼,又收回目光,连理也不理他。 她的态度让他更冷了俊眸,寒声恫吓,若她再动作缓慢,他会把云白琥的通缉令再贴上去。 “哦?贴呀,请快点贴,这样我就可以回家了。 ”云玄舞根本就不怕他的威胁,照样散漫回应。 南宫瑾不禁眯眸,看着她那轻慢的模样,声音更冷,“你不怕你三姐出事吗?” 云玄舞娇憨地打个呵欠,懒懒地合上眼。 好困哦!它的午睡时间到了。 “她会出事早出事了,我怕也没用,而且……” 她半睁开眼,朝他扬起一抹笑。 “若没拿到宝珠,恐怕你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换言之,她可不怕他的威胁。 南宫瑾冷冷地看她,却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娇态吸引。 他握紧缰绳,不让自己被她的娇甜模样迷惑,稳住心神,话语从牙齿迸出。 “你别忘了,云家老巢……” “呵,相信我,早在我离开家那一刻,我阿爹他们就马上搬家了。 ”她好笑地看着他,完全不掩饰嘲讽的眸光。 “大捕头,你该不会以为我爹他们会乖乖继续窝在老家吧?你应该不会这幺天真吧?” 云玄舞娇声嘲弄,看到南宫瑾的脸色变得更沉冷,黑眸隐隐闪着怒光,她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呵!想威胁她?下辈子都别想 “我困了,要睡觉。 ”她径自在一间客栈前下马,“今天就在这小镇休息吧!”她又打个呵欠,走进客栈,才不理后头那男人。 看着她的背影,南宫瑾眯起眼,不怒反笑。 很好,她是跟他杠上就是了,没关系,日子长得很,他可以慢慢跟她玩,他不会让她一直占上风的! 可是,他错了、这十天,他每战每败,任何威胁云玄舞都不放在眼里,照样我行我素,娇娇地讽刺他。 她的声音轻柔,语调好听得像在唱歌,可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讨喜,挑战他的耐性。 他一直忍,直到第十天,他的耐性已到极限。 拉紧缰绳,他停下马,转头瞪着离他有一大段距离的女人。 她几乎趴在马背上,棕色骏马轻快地跶跶行走,可速度就是慢,慢的像在看沿途风景。 这种速度,三个月也到达不了目的地! “云玄舞!”见她不理会,他沉下声音。 “干嘛?”云玄舞慢慢睁开眼,美眸慵懒地递向他,小脸贴着马背,脸颊被烈日晒得泛红,汗水从额头沁出,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她讨厌太阳,讨厌阳光,讨厌白天,前几天天气没这幺闷热,她还能忍受,可是今天却突然冒出烈日,炽烈的光线让她根本睁不开眼,闷热的天气更让她觉得像被火烤一样,晒得她快成人干了。 她向来受不了炙热的阳光,一看到阳光她就窝在屋里,她从不在白天出没,到了晚上才会在外头行走。 这种天气对她而言简直是种酷刑,雪白的小脸禁不起日晒,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就连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完全没力气跟南宫瑾斗。 他最好识相点,不要找她麻烦, “你当你在欣赏风景还是在游览?都十天了,行程还走不到一半,你真以为我拿你没辙吗?劝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性,就算抓不到其他云家人,我还可以把你关进牢里。 ” 南宫瑾冷声说道,俊庞绷紧,黑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瞧见她泛红的脸,剑眉不禁微蹙。 她的模样似乎有点不对。 可他又觉得自己多心,难保这诡计多端的女人不是在装虚弱来耍他,两年前他已上过一次当了,别以为他还会被骗第二次! 云玄舞轻舔唇瓣,有点恍惚地甩着头,她听到南宫瑾的话,可她累的不想回嘴。 她觉得好热,头好昏,炙阳晒得她眼前隐隐发黑…… 没听到她回话,南宫瑾的眉头皱得更紧,按照以往,她一定会伶牙俐齿地反讽回来,怎幺这次这幺安静?而且,她的脸色真的不对劲。 那虚弱的模样莫名刺了他的眼,让他看了很不习惯,而且那双杏瞳也少了以往灿亮的光芒,少了活力的她看来就像是一颗失了光芒的宝石,让他看了胸口不禁一阵烦闷。 南宫瑾犹豫了下,明明怀疑她是装的,却还是忍不住策马来到她身侧。 “喂,云玄舞,你还好吧?”他伸手轻拍她的脸,触手的火热让他一怔,她的脸好烫!这才发现她脸上的红潮不正常,额际泛着薄汗,伸手一碰却是冷的。 这下南宫瑾急了,“喂,醒醒!”他拍她的脸,想叫醒她。 云玄舞觉得头好晕,身体好重,她累到不想理他,可他却一直在她耳边吵,让她受不了。 她不耐烦地睁开眼,“你好……” “吵”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突然无力。 “喂!”见她睁开眼,南宫瑾本来松口气,没想到她却突然晕了过去,整个身体往下滑。 他急忙伸手拉住她,可两匹马太过接近,她滑落的速度又太快,见她快被马蹄踢到,他赶紧用身体护住她。 “唔!”马蹄踢中他的肩,南宫瑾皱眉,赶紧滚了几圈离开马蹄脚下,而翻滚时,他一直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一停住滚动,他立即感觉到右肩的刺痛,怀里的女人却沉沉昏睡,毫发无伤。 他瞪着云玄舞,忍不住低咒,该死!他明明是想整治她、报复她的,可怎幺情况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样?他怎幺觉得好像全报复在自己身上了? 这下可好,为了保护她,他没事被马踢伤,而她倒好,就这幺昏过去,他还得照顾她……为什幺会这样? 看着那张沉睡的清秀小脸,南宫瑾无言了,看到她虚弱的模样,他竟莫名地感到歉疚和一点点的……心疼。 “唉!我简直是自找麻烦。 ”拢紧好看的剑眉,南宫瑾忍不住叹气,他真的觉得他整到自己了。 这女人……简直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