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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般看了一阵地形图,指着一个地方说:“诸位请看,临品之地如何?此地地势复杂,易守难攻,若是我楚军先至,可以在此地设阵,将庸人虏获。”蒍贾看了地形,思索一阵,微微点头。潘尪盯着那处,抚掌道:“此处的确是个极妙的好地方,斗令尹果然是会打仗的,潘尪佩服。”熊侣见三位大臣都统一了意见,便对那探子道:“你去通知斗椒大司马,令他处理完山戎之事,即刻赶往临品,与我军会师。对了,再派一批探子,在去往秦国的路上等候蒍敖等人,一旦蒍敖借兵成功,让他在临品汇合。”“是,大王,小的即刻便去。”熊侣当机立断的决策令潘尪不禁微微点头,他道:“大王,那我们便先行离开庐地吧,此地留与戢黎元帅与他的部下即可。”戢黎拱手领了任务,道:“大王放心离去,戢黎会按照计划行事,定不负大王期望,将庸人引至临品。”此时蒍贾插话道:“戢帅,时机一定要把握得准,多与那庸人缠斗一阵。”他细细思索一阵,又道:“边战边退,但也不要退得过快。我等以十日为期,最多不过十日,最少也要七日。若是敖儿真能从秦国借兵回来,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够了。大王,你以为如何?”熊侣觉得可行,道:“蒍贾大人有理,七到十日,时间应当够了。”“那我等即刻往临品去吧。”从郢都而来的王师拔营而去,熊侣坐上马车,晃晃悠悠前行。因为部署得当,此时他心中少了一分忧虑,多了几分胜券。有了这般周全的计划,得胜不成问题。他看向南边天空,想起那日祭台之上一身红衣的观浮休。不知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他双手紧握,心中默念,希望他平安归来。这几日雨淅淅沥沥下着,因为一直没有收到蒍敖和观浮休的任何消息,熊侣心中隐隐有些忧虑。算着日子,他们差不多也该到了。潘尪告诉他,戢黎按照原计划,边战边退,故意战败了五六回,或许再过两三日便会将庸人引至临品。夜,雨还未停。熊侣看了一阵卷轴,揉揉眼睛,觉得有几分困倦。临时驻扎地条件不好,他略略洗漱,便打算睡了。刚打算吹灭油灯,帐中一阵阴风吹来,营帐内赫然多了一个黑影。熊侣刚想叫人,那黑影道:“大王,我是影子。”熊侣定睛一看,影子浑身湿透,怀中抱着一人。那人双眼紧闭,后肩处中了一箭,正是观浮休。熊侣连忙上前:“怎……怎么回事!”影子将观浮休放在床边,道:“大王,说来话长,我与主人回来路上碰巧遇上伏兵,加上最近天凉,主人前两日病了,一时不察,便中了一箭,还请大王立即叫军医来医治。”熊侣手忙脚乱叫了守在营帐边上的侍卫,令他叫军医立马前来。侍卫不明所以,还以为王受了伤,连忙跑去叫人了。熊侣急得团团转,影子守在边上,魂不守舍。“不……不能,影子,快藏起来……”观浮休从昏迷中醒来,见自己身处营帐,便知道是影子将他带过来了。他看向熊侣,说:“王,最好先别让人知道我在这儿。”熊侣不知道观浮休是否还有别的用意,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道:“都什么时候了,保命要紧,这里又没有jian细,知道你在这儿又如何?”听营帐外脚步声近了,观浮休看向影子,道:“听我的,先躲起来,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影子没忘。”说罢,躲进营帐角落,消失踪影。影子是没经过通报直接进他营帐的,因此这会儿大伙儿一定会奇怪,观浮休为何突然出现在他帐中,不过他也管不了了。来的军医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熊侣只让他一人进了营帐。军医见床上躺着个少年人,一时有些奇怪,不过王的事情,他也管不着,他只管自己分内之事。熊侣将他引到榻前,道:“大夫,快看看他怎样了,他背后中箭,你赶紧帮他治伤吧。”军医摸了摸观浮休的脉搏,再看了伤势,道:“王不必过于担心,伤者目前没有性命之危。不过伤者有些高热,伤势需要尽快处理。伤者应该淋了很久的雨,眼下寒气入体,需为他换一身衣裳,再打一盆热水过来。”听军医这么说,熊侣连忙让营帐外的侍卫去打水,自己则找了一身干净衣裳出来。军医用小刀将衣裳割开,观浮休时昏时醒。熊侣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冰凉入骨。☆、【第027回】休憩箭已经被斩断,只剩将箭头拔出。熊侣有些担心,道:“军医,拔箭头时,会不会失血过多?”军医点点头,道:“会。不过这位小兄弟运气好,并未伤在要害,只要压紧了,一会儿便不流了。”军医将他上衣全部割开,露出大片肌肤,箭头深深扎入后肩,不断有血渗出。熊侣只觉得那箭头和伤口无比碍眼。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射的,他真想带着几十个精兵,轮流给那人射几发,把人给打成筛子。军医左手按住肩膀,右手拔箭,观浮休的眉头皱了皱,熊侣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箭扎得挺深,老军医拔了好一会儿都没拔*出来,熊侣看着干着急,道:“军医,好拔么?我看病人疼得不行了,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止疼啊。”军医摇摇头,道:“大王不用担心,臣立马将箭拔*出来。拔*出来再上药便好了。”说罢,右手用力,箭头终于从rou里被拔了出来。熊侣觉得观浮休浑身颤抖了一下,往他怀里靠近了一分,软软地倒在他身上。熊侣抱紧了他,伸手去摸他湿漉漉的头发,观浮休一动不动。他急道:“浮休,浮休,你怎么了?”说罢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军医,快看看他怎么了?”军医为伤口洒上药粉后,用力压着伤口,血不停渗出,就这样静静压了一阵,血渐渐渗得少了,军医松了口气,道:“大王,血止住了,病人暂时无事。若是他几日后不发高热,便能痊愈。若是高热不断,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侍卫将热水送了进来,军医将伤口稍稍清理了,又重新上了一遍药,将伤口妥善包扎了,便退出营帐。营帐外的侍卫有些担心,道:“大王,有事吗?”熊侣道:“寡人无事,是朋友受伤。你进来将水倒了,再弄一盆热水过来。”侍卫有些纳闷,王整日里都只有一个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受伤的朋友。待侍卫将热水端进来,熊侣说:“你出去吧,今日之事,无需张扬,我这朋友越少人知道越好,明白么?”侍卫点头。营帐中只剩二人,不过熊侣知道影子还没走。他为观浮休换下湿了的衣裤,又为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