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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不慎摔坏了,我简直痛心不已。可我又不好让他赔,显得我很小气。阿约,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想,你还没有回信通知原谅我时,我肯定每夜都辗转难眠。子江1996年5月16日*谢书约在读到“我可能就是一道酸菜鱼”时就笑出声来,读到最后,见他使苦rou计,又是一声笑。学习那样辛苦,她才不会相信他睡不着觉呢。她想了想,给他回信。*子江:我早已不生气,你大可以安心睡觉了。本来那天在电话里我就说了,再也不写仲宾哥。但是你提到了,我就做一次没有信用的人,这是最后一次。你吃仲宾哥的醋,很没有必要,那样的想法太荒唐了。你真的不至于自恋到以为你女朋友有那么大的魅力?另外,礼物我已交给他,是一顶安全帽,他收下了。你想要的钢笔,我会根据你的品位用心挑一支,包你满意。子江,你在学校过得如何?吃得好吗?课程任务重吗?不知你哪天放暑假?祝你一切都好。阿约1996年6月1日第11章六月,夏天逐渐火热。这一年,雁城尚未被大肆开发,院子里还能听见蝉声。那天周六,王维芳炖鸡汤,炒三道小菜,洗一盒草莓,让谢书约给谢书音送过去。奶奶意见大,开口损她:“你可真会安排人,要送自己去送。外面太阳那样晒,你想让阿约脱一层皮?不是我说你,你这mama当得,偏心偏到太平洋。”其实不像奶奶说得那么夸张,街道古老,两旁树荫遮蔽,骑自行车到医院要不了半小时。外加骑车有风,并不会觉得太热。而且,要说偏心,也是奶奶偏心。谢家奶奶这辈子蛮厉害。早年丧偶,坚决不改嫁,她一个单亲母亲,砸锅卖铁,凭一己之力,培养出两个有出息的儿子。大儿子铁路工程师,小儿子高中教师。方圆十里的熟人,提到她,谁不竖大拇指?老太太烦人的一点是,思想封建,重男轻女。两个儿媳,大儿媳肚皮格外“争气”,三胎都是儿子,因此得了老太太青眼。小儿媳则全是女儿,格外让她恼火。其实王维芳也怀了三胎,谢书约前面还有一个二姐。这个二姐命运不济,小时害一场重病,那年医疗水平差,没能救活。老太太横竖不满意,一直以来对王维芳没有好脸色。以前脾气坏时,更是没少指桑骂槐,讽刺她生不出儿子。她的不喜表现直接,家里但凡有好事,她第一个想着大儿媳,轮到需要出力,便让小儿媳去做。自然,老太太不可能待见孙女,原先买了糖果瓜子,她只给书钧书裕书俊三兄弟吃。谢书约是后来才博得她欢心。她和不幸病逝的二姐一样,三岁重病,医生都望而兴叹。那个时候,奶奶看不下去,她站出来,用土方子,死马当作活马医,还真将阿约救活。不过也因如此,老太太愈发不喜欢小儿媳妇,埋怨王维芳生不出儿子就算了,连养女儿都养不好。要不是她,三个就要被折俩。也是自那以后,老太太就把谢书约当最亲的人,将她排在三个哥哥前面。再买回糖果瓜子,有什么好穿的好用的,都先给她挑。谢书音在老太太眼里则排最后一位,她总受奶奶挑剔苛责,就算做到一百分,老太太心偏得不像话,固执认为她不如阿约。谢书约立刻表示她愿意为母亲效劳:“还是我去吧,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jiejie了,心里挺想她的。”她知道怎么逗奶奶开心,附在她耳边悄悄说:“mama去送饭,就轮到我洗碗了。我宁愿被晒死,也不想洗碗。”果然奶奶笑起来,佯装生气,打了她一板:“懒丫头,奶奶洗碗,不要你洗。”谢书约哄老太太:“我怎么舍得让奶奶洗碗,不行。”老太太果然觉得谢书约贴心,点点她额头:“跟你三哥学什么不好,偏学油嘴滑舌。”“哪里是油嘴滑舌,这是我的心里话呢。奶奶你不信的话,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这还不是油嘴滑舌?”奶奶心花怒放,放了人。谢书约出门,她将保温盒放到自行车框里,饭盒水果盒绑在后座上,顶着炽烈的阳光,骑到中心医院。这会儿尚未到午饭时间,谢书音坚守岗位,正为坐在过道挂水的一位病人换吊瓶。谢书约叫她:“姐。”谢书音已经换好药水,顺着声音,她见到meimei红扑扑的脸蛋,还以为她生病。可是转眼看她双手不得空,便知道她来给她送吃的。“今天这么热,你也不怕中暑。”谢书音心疼meimei,难免嗔怪。“你快两个月没吃到mama做的菜了,馋不馋?”谢书约那张脸蛋,哪怕晒成高原红,也漂漂亮亮的。“等你以后结婚,到了别人家就知道了,最合自己口味的,永远是mama做的。”谢书音笑着说。谈恋爱是一回事,嫁到蒋家后,她才发现衣食住行都有许多需要磨合的地方,并不是一段只有幸福的日子。“我就留在家里。”谢书音当她小孩子话,未置一词。她关心jiejie:“你在姐夫家过得怎么样?姐夫对你好吗?他mama爸爸对你好吗?”谢书音朝她点点头:“放心吧,我一切都好。你回去也告诉家里,我一切都好。”“那我就放心了。”王维芳准备了三人份饭菜,谢书约和jiejie姐夫一块吃。医院不是多待的地方,她也不好多打扰他们工作,吃完饭,她收好饭盒回家。走到缴费台时,谢书约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脚步一顿,然后快步朝那人走过去。“仲宾哥。”谢书约叫他,紧张道,“你受伤了吗?”在医院看到谢书约,程仲宾也很意外。女孩子穿一条蓝格子连衣裙,扎了马尾,皮肤白里透红,双眼黑亮,担心地望着自己。他心里没由来一暖,目光镇定,温声告诉她:“不是我。工人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我送他到医院包扎。”程仲宾注意到她视线,才想起还戴着安全帽,他取下来,笑了笑,说:“你送给我的礼物用处很大,我很安全,不会受伤的。”谢书约就是见他带着她送的安全帽,黑衣黑裤风尘仆仆的模样,才以为他有意外。这时见他立体俊朗的五官上只有带子勒出的汗痕,身上只有土灰没有血迹,瞬间放下心来。她明显松一口气,仲宾哥没有受伤就好。她心里暗暗想,当时以为他不扫她面子才说会用,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