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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著手和脖子的石牛压著地上的春花行起了房事。诡异可怖的场景……牛壮隐隐觉得春花是死了的,石牛是死了的,所以他们没有发出一丝喘息和呻吟,交叠的身体姿势僵硬奇怪,像被波浪一样的触手推动著,又像什麽鬼怪借了石牛的身体,在侵犯春花……石壮不敢想下去,不敢出声,他手里握著仍沾血的木棍子,蹲在稻田一角,石头一样不敢动。石壮看著诡异的性事结束,看著黑色的一团触手一点点撕裂了石牛,吞噬殆尽。石壮看著黑色消失,看著地上的春花站起来,穿好衣服,摸了摸後脑勺,嫋娜生花地一步步走回村里。石壮在稻田里蹲了一夜,直到太阳光从山那边射了过来,他才抖索双腿站起来。裤裆里湿嗒嗒,是失禁後的尿液。金色的稻田很安静,稻穗沈甸甸。……没有怪物的身影,只被压倒的一方地上残留著血渍和焦黑。甚至连rou末骨碎都没有,烧焦的痕迹像谁放了把火。石壮胆颤心惊地去旁边河里舀了水,冲了一遍一遍,看不见血渍了,才三步两步跑回家。他不敢说,虽然近来因为瘟疫,村里来了道士。他不敢说,因为埋了沾血的木棍,埋不了他心里的恐惧。那一夜像一场噩梦,春花仍娇笑地出现在村里,桂嫂说她怀孕了。春花看见石壮,仍向他笑,石壮却攥著腰边挂著的木篾子,不敢上前搭话。那片木篾子,是石壮冲洗血稻子地时,捡到的。後来,春花死了。她在几天内,迅速地大了肚子,破了肚子,残忍地死了。然後,石壮看见石牛回来了,身边还跟著个细皮白面的男人。石壮很怕,他怕妖怪,怕对他冷笑的石牛,他怕恶鬼,怕春花在梦里摸著後脑勺问他,为什麽打她?石壮怕极了,他在石牛回来後的一个晚上,往房梁上系了绳,挂上去,了了命。石壮踢了凳子的时候,手里紧握著木篾子,他想,死了就不怕了,死了好,一起做鬼。异种奇闻13.怪病掷坤宫的药,效果不错。第二天,明城已经有了精气神。素忘归过来看,说了些调理行功之法,明城依他所说,果然经络畅通许多。龙游见明城气色见好,知道自己之前错过大。素忘归的话,便句句听进,也不敢日日扰明城,只巴望著,明城快点好了,一起走。大师兄明光要来石头坪,明城心内忐忑,想见,不敢见。明光不知道被什麽绊住了,一直没现身。素忘归摆明了请他们等待,不放人的样子。明城日日调息,住得安稳。龙游却有些急了。这几日,掷坤宫的弟子很忙碌,连守门的都被叫出去几趟。午饭过後,素忘归过来,说领龙游出去走走。明城沈默片刻,点头。外面的疫情更严重了吧,但是,龙游去,有用麽?明城看了龙游半晌,没出声,仍旧闭上眼睛。龙游跟素忘归去得不情不愿。明城让他去,他就去,没什麽大不了。龙游不悦的是,明城这两天不搭理他,常冷冷静静看著他,神色不明不白,等他追询过去,人又闭了眼睛不言不语。龙游知道明城不开心因为他认为自己做错事,待要哄人,底气十分不足。龙游跟素忘归一走出去,前後陆续跟上七八个弟子,把龙游围在中间。龙游不屑,跟在素忘归身边走,浑作不见。一行人往村人聚居处走去。龙游出去没多久,门再次被敲响。明城抬起头,意外看见素忘尘站在门口。明城来这里後,素忘尘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过。此时,趾高气扬的素忘尘嫌恶地看了眼明城,下巴抬抬:“出来,有人要见你。”素忘尘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声音却低又急促,怕被人听见的样子。明城眼皮动了动,不理他。素忘尘气恼,踢了下门槛道:“喂,摆什麽架子!我好心好意……有人向你要翠玉葫芦!”翠玉葫芦?明城倏然张目。他只有一个玉葫芦,别人送的。素忘尘眼色一使,当先踏出去。门口的屏障不知何时被撤。明城辨明素忘尘的身影,追上。素忘尘脾气不怎麽样,轻功著实不错。两人一前一後,他心气使然,愣是没让明城追到身旁,一直保持著不远不近的距离。追追赶赶一阵,素忘尘在石山的一角停下,侧立片刻,等明城赶到,斜睨了他一眼道:“哼,自己进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径自离开。谁会在石山另一边等自己?送自己翠玉葫芦的人吗?素忘机?他不是受伤闭关了吗?怎麽来这里?石山荒芜,空无一人。石头坪四周最多的是这种矮脖子山,长年被采挖後,山体陷进大半,山头峋危,给人随时会倒坍下来的错觉。直立的石壁,像嶙峋的天然屏风。从一侧转过,完全是另一幅面貌,葱蓉绿意,直下几十丈峭壁,仅供五六人站的一角平地上,站著一个白色道袍的年轻人。白色的道袍和银色的道冠,明城都很熟悉,掷坤宫的服色。人,明城也熟悉,一个背影已足以认出。“素忘机?你怎麽来了?”明城走近。白袍道人转过身,眉眼藏锋,芙蓉素面,面上带笑,笑意三分,不是素忘机是谁?“我来找你。”素忘机看著明城道。小小的院子,围满了人,整个石头坪的人仿佛都来了。看见道人过来,无声地分开了一条路,路通向院房门口。又死人了。被啃咬致死。村民神色惊恐。这是道人入村後的第一起死亡事故。几个道人留在门口,遣散围观的村民,另几个一同进了房门。房间里,尸体还在地上,如之前每个因“疫病”死的人一样,死状凄惨,肠穿肚烂,半边脸都破了,从眼窝到缺了半边的脖子,黑黑的布满无数细孔……龙游走进房间,看见地上的死尸,眼睛一亮,倏尔又沈黯,不动声色站到一旁。几个道士检视著尸体。素忘归蹲下身体,不顾脏污,搬过死尸脑袋,手直接从垂下的半边脖子下伸进去,空的……摸索了片刻,伸出手,指尖摩挲片刻,放在指尖闻了闻,皱眉。接过小道士递上的帕子,擦干净手,素忘归直立起身,目不转睛地盯向龙游,问他:“你怎麽看?”龙游面露嘲讽:“你要我怎麽说?”素忘归走到他旁边,一个字一个字道:“怎麽想,就怎麽说?你应该知道得比我们更多才对。不吝赐教。”龙游瞅著嘴角微翘的素忘归,心里骂著老狐狸,面上不躲不闪地道:“如道长所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