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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止返(3.1下)

    2022年2月16日

    「嘘——」我捂住他的嘴,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面对我眼底竭力压抑的疯狂渴血,和身体表现出的跃跃欲试,他畏缩了,无

    声地点头,仿佛如果不听话,我可能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这才对嘛……」我收回手掌,拿起雪茄剪,在他瞪圆的眼睛注视下,慢慢

    放回了口袋。

    「只不过就想请黄老板尝一下,谁知道你一直不给面子,这会让我很为难的

    啊……既然如此……」

    我拿起剩下的,一个个送进他的嘴里,被两三下咀嚼后就咽下去,直到最后,

    又死命摇头不肯开口。

    「吃啊!为什么不吃!」咆哮过后,我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怎么,最终

    还是选择不配合吗?」另只手已经把东西重新掏了出来,又是熟悉的「啪嗒」响

    声。

    黄老板身体一抖,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没有!你拿错东西了!」然后力竭

    似的趴在桌面大口喘气,同时紧张地注视着我。

    「什么?」我疑惑地低下头。

    原来虾仁已经没了,手上拿着的是截血淋淋的断指。

    「对不起啊,黄老板!」我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愧疚,「放开吧。」

    站起来后,他第一时间远离我手中的两样东西,一屁股坐回老板椅,靠在上

    面一眨不眨地仰头盯着我,大口呼吸。

    「那黄老板……」

    他下意识地呼吸一滞,倾听我的命令。

    「我们就告辞了。」

    「好的!好的!慢走!」

    手放在门把手上,拧动,刚要拉开却忽然停住,「黄老板!」

    即使背对他,也能感觉到他突然提起一颗心、一口气。

    「我的建议希望你考虑清楚,明天晚上,我不希望在请别人的时候,需要你

    提供几块」自己「的」虾仁「!」我咬了两个重音,相信他会明白的。

    回去的路上。

    「馨姨,别怕了,你不都看到了吗,都是假的……」任我怎么解释,馨姨依

    旧花容惨淡,心惊后怕。

    刚才出门的瞬间,令我没想到的是,原本该听话在外面等待的馨姨不知何时

    站在门外,被我阴骘的目光扫视盯住,「噔噔噔」地后退靠到墙上,下意识地捂

    住心口。

    还是我先认出来,「馨姨?」

    「小宇?」听到声音她放松下来,转而看到我脸上的血迹,「你怎么……伤

    到哪没有?」

    我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很快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小什被架出来,还在装模作样地干嚎,「我的手……呜呜呜……我的手……」

    右手少了一根的手掌满是血,「把我的手指带上!我错了……求求你们……我的

    手指……还能接上……」

    「小宇,你!」她使劲捂住嘴。

    我能看见血色从馨姨脸上消褪的整个快速的过程,很心疼,但是为了做戏做

    全套,还是强忍着,上前低声道,「馨姨,先下去,你听我解释……」

    她蹬着「哆哆哆」的脚步声率先走在前面,等出了大门,大口大口地呼吸,

    然后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就直直盯着我。

    我分不清那目光中的意味,恐惧?期待?失望?心疼?

    回头看到他还在敷衍地叫唤,我笑骂一句,「好了,别哼了!跟老母猪下崽

    似的……难听!」

    「嘿嘿嘿……」

    一群人全都笑了起来,小什也没事人一样站好,随手在脏衣服上擦擦。

    「表演不错!」我拍拍他,转而问问其他人,「你们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我被吓到了……」龙五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是……」

    「我也是……雷哥,真该给你颁个金马奖!」

    「行了!明天晚上再来,带他去签合同。」

    「不是说让他?」

    「嗤——」不是我瞧不起,「这种人……等着吧,看他明天会不会主动联系

    你们。」

    「我模型呢?」

    「雷哥,给!」递过来之前还在衣服上擦干净。

    回到车上,馨姨依旧惊疑不定,于是我拿出那截断指的模型,「瞧,假的,

    今天就是演戏吓唬人……」「嘎吧」一声,东西被我从中间掰成两节。

    「啊!」短促的惊呼在看到从中「簌簌」掉落的粉末后立即收起,变成疑惑

    的、小心翼翼的打量。

    「这是……什么?」

    我捉出她的手掌放上去,「这是我托社团里的朋友帮忙做的模型,里面是石

    头,外面用泡沫橡胶,中间打点红颜料进去,再装个小弹簧……」

    馨姨轻轻好奇地捏捏,果然跟真的完全不一样,「那个人的手……」

    「没事,他本来就少跟手指头

    ……」

    馨姨露出不忍的表情,为小什感到可怜。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得把她的顾虑全都打消,不然这个胆小的女人

    晚上肯定睡不着。

    「刚才你的样子……好吓人……感觉好像真的……真的做了恐怖的事……」

    确实有种熟悉的暴虐的快感,可这时候当然不能承认,「不表演得逼真一点,

    怎么能吓唬到人呢?」轻轻拍在她的大腿,「再说了,馨姨,天天跟你在一起,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嘛……」

    「……」她什么都没说,瞥了我一眼,有些责怪的意味。

    我晃下手掌,带起微微的rou浪,「馨姨你说是不是啊?」

    「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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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啊哈哈……那个……我们回去吧……」借着话题抽回手发动车子。

    「对了,今天这场戏馨姨你没欣赏到,明天晚上我再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什么魔术?」

    「也是假的吓唬人的,到时候你可别害怕了……」

    「小宇~~那我不去……行不行啊……」

    「挺有意思的,不看太可惜了……」我有些失望,明晚那么精彩的场景,大

    多数人一辈子都很难见到。

    「那好吧。」

    ……

    「雷哥,还真让你说对了!」

    「怎么,黄老板有主动联系你们吗?」馨姨在厨房,我坐在沙发看电视。

    「联系个屁!打电话也不接……」

    「那找人吧,等……一个小时我过去。」馨姨已经关了火,「记得把合同带

    着。」

    馨姨端着盘子,对我的电话丝毫不问,「小宇,来了!」

    「哎!」

    扒完最后一口,「馨姨,过会我们出去,给你表演个刺激的魔术戏法!」

    ……

    「人呢?」

    龙五把黄老板拎到后座。

    「黄老板,昨天都跟你说好了,怎么今天突然又变卦了?」

    「兄弟!大兄弟!这合同我真签不了啊!」

    「当初借钱的时候怎么就能签?」我发动车子,「把门开开!今天我让他看

    看,我到底是怎么跟人签合同的!」

    「哗隆隆隆……」地下停车库的后门被推向两边,刺眼的灯光射来,伴随着

    怒骂。

    「姓雷的!有本事你就弄死老子噻!老子死都不会签!」

    一个瘦削的男人被按躺在地面,一条腿横着伸在过道中间。

    我走到他跟前,低头问他,「最后一遍,到底签不签?」

    「弄死老子!都不签!」

    「好,这话你说的!」

    「轰——轰——」伴随着引擎的轰鸣,两束车灯直射在过道中央。

    挂上档,松开刹车,速度慢慢提起,那条腿越来越近。

    「兄弟!有话好好说,不至于!不至于啊!」黄老板慌了,从后面扒住座椅,

    手臂挥舞,却又不敢打扰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嘎巴!」

    「啊!!!」

    清脆的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和惨叫声同时传来。

    「啊——」声音同样来自车内。

    「吱——」车停在他面前,我探出车窗,「拿合同来!你签不签!」

    裤腿内已经变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小腿从膝盖处向上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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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弄死老子!弄死老子!」

    「好!今天这合同,我看你就别签了!」

    「唰!唰!唰!」被我撕成碎片随手抛起,洋洋洒洒地落下。

    挂挡倒车。

    「雷兄弟你这是做什么!」黄老板伸出窗子,「拿合同来,他签!他签!」

    「晚了!」

    轮胎转动,又是「嘎巴」一声,以及一声惨叫后就彻底没了声息。

    「把他拉下去!」

    几句话喊得我有些气短,缓了一下,按住方向盘侧过身子,拿起一份合同,

    「黄老板,这份合同,你签不签?」

    「我……我……」

    我再次撕开,「行!没看出来黄老板竟然也是一根硬骨头!那今天你也别签

    了!」

    车门从外打开,他被拽下车按在地上,一条腿被踩直伸向路中间。

    「唉!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先倒车,接着挂挡提速,熟悉的轰鸣越来越近,速度已经带起呼啸的风声,

    轮胎旁满是漂浮不定的灰尘。

    「啊!别!别!我签!我签!合同拿来!我签了!」

    「吱——」前轮在他腿前停住,我扔下合同,「给他笔!」

    「呼——」随着馨姨松了口气,她胸前巨大的规模狠狠起落了两下。

    黄老板签完字被送回去,馨姨泪眼朦胧地抓着我的胳膊,「小宇……你……」

    我笑着抹去她蓄住的眼泪,将秀发撩到耳后,「馨姨,忘记出发时我怎么跟

    你说的了?都是假的,表演个魔术戏法而已……」

    我把她牵下车,转到一墙之隔的背面,刚才躺在地上惨叫的人正卷起裤腿,

    给自己安装一副备用的假肢,听到脚步声,只神色淡然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自

    顾自地摆弄,哪还有之前誓不两立的发狠样子。

    「这……这……」馨姨的脑袋瓜子一时有些短路,巨大的刺激后没能及时运

    转过来,晕乎乎的样子颇为可爱。

    不再继续打扰人家,我扶着馨姨一步三摇头地走开。

    ……

    「小宇,以后不要了好不好……」

    「什么?」

    「好……好吓人……」

    「不会啊?馨姨,你不觉得刺激吗?」

    「不要~小宇,你怎么……这么……」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让我反思,确实有些兴奋过头了,现在平复下来,才发觉

    连下面都激动得硬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否认三连,我睁开眼,

    「对,都听馨姨的,以后不会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渴望见证毁灭,是如此的痛快和期待,或者隐隐觉得,让

    别人见证自己的毁灭,好像也是一件畅快的事?

    毁灭?为什么不毁灭呢?

    胳膊传来细微尖锐的刺痛,来不及思考,视野中两点红色和汽车后座的轮廓

    迅速放大。

    「吱——」

    急踩刹车,尖锐的摩擦声持续响起刺痛耳膜,在路面滑行了几十米,停下时

    窗外送进的风中满是焦糊味,馨姨在副驾驶上恍惚苍白,极浅而极快地呼吸,看

    向我的目光中仿佛在问,「我还活着吗?」

    「嘭!」「嘭!」……

    踹完,我手扶树干喘着粗气,「嗬——嗬——嗬——」后悔与后怕,馨姨就

    在车上,幸好这条路全是直道,又没什么车,万一……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馨姨。

    「小宇……」一具丰满的躯体贴上我的后背,双臂环住腰间,柔媚的呢喃试

    图抚平内心的躁动,「小宇……」

    「对不起,馨姨,以后……」不能再拖累你了。

    「以后要好好的。」

    「我不能再……」

    「没关系的……」她的面颊紧贴,我微微扭头,只能看见乌黑盘起的发髻,

    感受到动作,馨姨与我对视,「姨不怪你……但是答应姨,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温柔而坚定。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馨姨,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我都这个样子了……」

    「因为你是小宇啊……只要是小宇,不管怎样都没关系的……」

    无言,良久。

    「叮」、「叮」、「叮」,「请系好安全带。」提示音响起,然而她迟迟不

    肯动手。

    「馨姨,你……」

    「不用……」

    我心有余悸,实在害怕万一。

    「痛……刚才,勒到了……」她想要揉动缓解,却又在我面前不好意思伸手。

    一路上开得很慢,「馨姨,到了。」我忍着头疼一边下车一边掏门钥匙。

    「小宇……」一双手精准地覆上头上的几个xue道,力度恰到好处,「过来,

    姨帮帮你……」

    晕眩的加深已经让我失去了判断力,反正最终是我躺在馨姨的房间,枕在大

    腿上,而她正为我反复按着。

    「多久了?」醒过来,我抓住她已经酸软不堪的玉指。

    「二十分钟。」

    我一个挺腰坐起,「该回去了,明天还得上课。」才发现身上已经换了一套

    睡衣。

    「我衣服?」

    「以为小宇会直接睡下来……」

    「这样啊……馨姨,你说现在我是回去,还是就在这呢……」她的眼神随着

    我的话明灭不定,既希望渴求,又羞于开口。

    翻身下床,「我还是回去吧。」

    「不要!」馨姨急不可待地出口。

    「干嘛要我留下来?那里疼让我帮你揉揉啊?」偶尔,也会因为馨姨实在瞩

    目的规模开个玩笑。

    「如果……如果是小宇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

    我也只是个嘴强王者,千算万算没想到她竟然当真,「啊?不是……对不起,

    馨姨,我……」

    「唉?小宇……」即使听到馨姨好像在挽留,我仍是落荒而逃。

    ……

    喷射的血液……

    四裂的残肢……

    七零八落的脏器……

    歇斯底里的惨叫……

    发疯的狂笑……

    血幕开始蔓延……

    「死吧!死吧!」

    超越一切的尽头,穿过它,迎来最后的终结……

    「小宇?」周围传来熟悉的嗓音,「小宇?」

    「谁?」睁开眼睛,面前还是一片黑暗,哦,四周已经亮了起来。

    我在哪?

    四处摸索,碰到了某个柔软的物体。

    「啊——」它伴随着惊叫迅速逃开,「你别过来!」

    侧脸望去,是一双被人穿着不断踱步的拖鞋,「馨姨?」

    「谁在那里!谁!」

    「馨姨,是我……」

    「小宇?你在哪?」

    我慢慢从床底爬出去。

    「啊!你……」

    站起身来,我依旧穿着那套睡衣,「馨姨。」

    「小宇,你怎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馨姨你信吗?」仔细想来,不仅昨晚,就连在家的每天

    早晨,我都想不起从哪起床,该不会……

    「看见你车没开走,进来叫你,谁知道你……你从床底下抓姨的脚……姨魂

    都快没了……」碰到这种场景,任谁都会吓得不轻。

    「对不起……」

    「小宇,天这么凉,你怎么能睡到地上?要是到了冬天……」

    「可能是梦游吧……」我没有一丝一毫印象,解决办法也无从谈起。

    「糟糕!迟到了!」我差点跳起来,随即又无力坐下去,很显然,与现在的

    问题相比,偶尔翘一次课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

    「小五哥?」

    「雷子!」可以看出他心情很不错,「正好老板待会也要过来,干得漂亮!

    本来还打算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没想到一大早就过来了!」

    「什么事啊?」

    「哈哈,当然是好事!等老板亲自跟你说吧。」

    「老板!」

    「老板!」

    「雷子,这次谢谢你了。」景辉哥进门就往我怀里扔了一个牛皮袋,「看看

    喜不喜欢!」

    里面装着一块表,和一沓沓纸包,一拃长,半拃宽。手表镶着蓝色宝石,一

    看就价值不菲,至于纸包则有大概十个。

    「景辉哥,这是?」

    「好小子!好手段!就算是我,光听小龙他们描述都觉得有点刺激了!从哪

    学的,这么损的招?哈哈!」笑完后,他正色道,「这里是十万,按理说不止这

    么点……」

    「景辉哥,太多了,我不能要……」

    「你听我说。」他抬手打断我,「一般能替债主收回账的,自己总要拿个一

    两成……」话题一转,「你知道合同上的酒店值多少吗?」

    他伸出手指,「三百万!这是我们给银行的剩余贷款,将来它会值这个数!」

    「六百万!」

    「来回三百万,两成就是六十万!」

    我已经被这样的数字砸晕了,「这……这……」

    「但是一来这只是纸面上的数字,实际上后面还要追加投入改造,纯利润没

    那么多,二来这些是很长时间之后的事情了,最后,雷子,你并不算这条道上的,

    这条路见不得光,你没必要蹚浑水,除了我们几个,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事情是你

    做的,昨晚跟你一起那几个我已经让小五提醒过,谁也不会说漏嘴,以后再提起,

    这件事就是龙五带头办的!」

    我有些感激地望着景辉哥,当时脑子一热要帮忙,浑然想不到可能带来的麻

    烦,可大可小,现在被他一手抹平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看向我的胸口,「伤好点了吗?」

    「好了……那天,我到底……」

    他忽然语重心长地说道:「没事了就好。」拿起手表递过来,「这是我收藏

    的一款蓝钻表,我老了,气质不搭,送你了。」

    景辉哥扬扬下巴,「先试试!」

    最终我咽下追问,接过来戴到手上。

    「哈哈!帅气!」他转头问小五哥,「是不是?」

    「对!意气风发!」

    「尽快找个漂亮姑娘,好好享受享受生活,没事别胡思乱想。」他似乎意有

    所指,但很快就不知道歪到哪去,「年轻真好啊……不少人偶尔还会打听我们酒

    吧以前那个阳光高大帅气的调酒小狼狗去哪了……有想法没?有想法的话,给你

    介绍两个?」

    「景辉哥,我才大一呢……」

    「哈哈!怕什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都不知道睡过多少个女人了……」

    这帮老江湖,什么场面没混过,怎么能跟他们比,当下收拾收拾先溜了。

    路过馨姨的心语新苑,她正站在门口愁眉不展

    ,下车走近了才闻到浓郁的油

    漆味,以及刺眼的红色。

    「馨姨,怎么回事?」

    「不知道……上午过来的时候,玻璃门就已经被人泼上了,还流到地上,弄

    不掉了……」她的指尖还残留一点印记,应该是不小心沾上的。

    「他妈的!让我逮到腿给他打断!报警没?」

    「嗯,警察已经来过拿走了监控资料。」

    「那行吧,暂时不用管了……馨姨,关门吧,我们回家待着。」

    「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这样子还怎么做生意?」

    吃饭时我还愤愤不平,一想到就来气,馨姨的性子那么温婉,就这样还遭受

    无妄之灾,「找到人之后我肯定……」

    「小宇,不要冲动……」

    「不行!我……」

    「小宇!」

    这是她第一次跟我犟,我也不跟她硬顶,只在心里暗暗打算。

    然而馨姨对我那么熟悉,「小宇,记住,你答应过的,不准乱来!」

    所有的小算盘还没开始就直接破产,「行,我答应你……」

    真相出来得很快,人已经被「请」到派出所坐着了。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进,不自觉就带上了威严肃穆的心情。

    是个女人,很面熟,而且是同一个小区里的,不过是东边高层区的。

    查看完笔录,我连自己预想中的愤怒都提不起劲……毕竟,谁会闲着对一个

    傻子生气……

    夫妻不和睦,然后丈夫每回路过多看了心语新苑两眼,这女的就半夜跑出来

    泼油漆。很无语,万一丈夫是喜欢盆栽呢?你买一盆回去给他天天在家看,你好

    我也好!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还是建议两位能协商就尽量协商解决。」

    「行,那就算笔账吧!两扇玻璃门九百,门口地板砖全换一千三,外套沾上

    油漆损失四百,鞋子四百,总共……三千,还有这些天不能营业的损失,如果店

    里的花卉有病害还要追加赔偿……唔,暂时就这些,五千!」

    「不就半桶油漆,怎么这么多!」一般人去掉花销,一个月都不一定剩下五

    千,如果有贷款,更是几乎没有。

    她无所谓的样子一下激怒了我,一拍桌子,「啪!」

    「什么叫」不就半桶油漆「?不愿意是吧?好,明天我会以」故意毁坏财物

    罪,故意伤害罪「对你起诉,等着接律师函吧!」

    「凭什么!她这么有钱,住的还是别墅,指不定就是被有钱人包养的呢?还

    有,你和她什么关系?你是她包养的小白脸吧!」

    疯了吧?

    包括我在内,这是屋子里除她之外的所有人共同的想法。以前听到不可理喻

    的疯言疯语只会当做笑话,现在只觉得……简直懒得反驳。

    或许这只是件小事,民警,甚至馨姨都有劝我说索要的赔偿会不会高了点,

    奈何我咬死不松口,不留一点回旋余地,最终也就这么办了下来。

    「馨姨,你不该心软的。」

    「姨只是觉得……」

    「觉得她可怜?」

    「嗯……」

    「她那是活该!这次不让她知道教训,她只会把你的宽容当成软弱,等到哪

    天又想不开了,还会再来泼你一门的油漆;万一她再疯一点,直接对着你泼怎么

    办?泼的如果不是油漆,是强酸,把你毁了容,脸上坑坑洼洼,这一块凹进去,

    那一块烂掉……」

    「啊——」我故意说得黑暗恐怖,果然扭转了馨姨的想法。

    我郑重其事对她说:「千万千万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好……宁愿先假设别人全

    都是最坏的恶人,然后再慢慢地排除原先的结论……信任就是这么来的。」

    「与人为善,但是不妨碍你背后防着人一手,尤其像馨姨你这样漂亮的女人,

    指不定现在就被哪个人贩子盯上了想要把你卖到越南去,到那里把你绑起来专门

    生孩子……」

    「不要说了!呜呜呜~~好吓人……」

    我捏捏她抓住我胳膊的手背,「当然了,还有我,要是碰到搞不定害怕的事,

    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就是你的Superman,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身边!」

    「所以,馨姨,别怕了,回去吧。」

    不给她打预防针不行,太容易吃亏了。

    ***  ***  ***

    I hear se rustle of things behind my sadness of heart,-I ot

    See them

    「我听见有些事情在忧伤的心后萧萧作痛——我不能看见它们。」

    景辉哥刻意地转移话题,表明他并不希望我去深究背后的真相,然而它却无

    时无刻不在影响我的判断。

    心底有个声音

    ,那就等待吧,等到……等到能够再与什么重逢,等到原本消

    失不见的奇迹再次发生。

    怀着期待的心情,终于打算在熬了一会之后开始休息了,脑子里还在想,可

    千万不要再爬到床底下去……

    「我们的爱呀、爱呀/好像风中沙/轻轻吹过你的手掌/却握不住她……」

    刚睡着被吵醒,就像被人从结冰的湖面下拽出,会猛地一抖。

    「馨姨?」

    「小宇……」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我一个激灵从头颤到脚,瞬时清醒,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汹涌而来,一把掀开

    被子翻身坐起来,「你在哪?」

    「我在家……好害怕……」

    心又提了起来,「怎么了?」

    「我梦到……梦到……」

    「咳——咳——咳咳——」口水呛进肺里,我猛烈咳嗽起来。

    「小宇!小宇!」

    「咳……没事……我马上过去……」

    刚插进钥匙,大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一具柔软火热的娇躯迫不及待朝我扑来

    撞进怀里,「小宇~」眼角犹自残留泪痕。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带上门,心里想着,白天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屋内装了暖气,但也不至于温暖如春,身着宽大漏风的睡衣,安心之后就有

    些冷了。

    「梦到什么了?」坐在床边,我随口问道。

    「就……反正就是噩梦……」说着说着,她竟然眼波流转不敢与我对视。

    本来还不是特别好奇,这下我突然就来了兴趣,「具体是什么?」既然是噩

    梦,你羞涩个什么劲儿啊?

    面对我的穷追不舍,她支支吾吾道:「我梦到自己被人捉住,还被弄断了手

    指,流了好多血,疼死了……然后他开车,开很快,一下子就撞上……最后被绑

    到一个屋子里面,进来一个人……要……要……我一看清他的脸,就吓醒了……」

    说着还在被子里面扭了扭。

    「要干嘛?」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吓醒的啊,怎么现在一点都不带后怕的?

    「就是……就是你说的那个人贩子……」

    「哦……对了,你看清那张脸长什么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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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馨姨迅速偷瞄我一眼,立刻缩进被子。

    好家伙,噩梦最后生生被你做成了春梦!就是我自己乱入一把有点怪怪的…

    「好了没?安心睡觉吧,我回去了。」

    「别!」馨姨终于不藏了,「还怕!」

    「那总不能我站这看你睡啊?而且万一你又醒了怎么办?」

    「这……小宇,你冷吗?」

    「啊?还好,不是很……」看见馨姨希冀的眼神,我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

    及时改口,「刚才不是很冷,现在确实有点冷了。」

    「要不……」

    「要不……」

    同时停顿,她看着我,我看着她,都在等待对方先说。

    「小宇上来焐会吧……」

    「我上去焐会吧……」

    又同时开口,一个邀请,一个请求。

    「唉!好嘞!」

    我呵呵咧着嘴,被角掀起一点点躺进去,一股香香的、暖暖的、好闻的气息

    就直往鼻子里钻,背后垫子软软的,我却手足僵直,望着房顶一动不敢动。

    「小宇~」

    我僵硬地转过脖子,「嗯。」

    「能不能靠近点……」可能是话里的意味有些异样,又添了一个理由,「跑

    风。」

    「好!」我一毫米一毫米地移动胳膊,最终被一只手轻轻搭上,尽管隔着袖

    子,依然能感受到不同于自己身体的柔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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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吗?」

    「没、没有!」实际上这时候我已经感到出汗了。

    伸出外边的另一条胳膊结果没地方放,突然看到床头的灯光刺眼,好像所有

    阴暗的、背面的东西在它的照耀下都无所遁形,于是做贼心虚地关上,莫名松了

    口气,被人盯着的感觉才慢慢消退。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馨姨的手掌突然握紧,由于害怕,整个身体向左翻滚而来,

    一只胳膊放在我的胸口,膝盖也顶在我的腿侧。

    夜不视物让我更加放松,向右翻

    了个身,左手便自然而然搭在她的肩头,圆

    润小巧,握住了才发现,虽然平时馨姨看起来丰腴饱满,其实骨架并不大,这也

    就能解释了为什么有的地方能够以不可思议的曲线凹陷。

    幽幽如兰的呵气盘旋在睡枕上方,我裸露在被窝里的皮肤也好似能闻到附近

    的香气,贪婪而不自觉地向着源头靠近,直至胸膛贴上两团柔软,即使在她手臂

    无力的推拒下,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两颗奶球被挤压成不规则的形状,甚至紧贴床

    面的肩头都能感受到溢出的乳rou。

    左手顺势越过上方伸向背后,在无骨柳腰上轻轻一揽,怀中便仿佛挤进一团

    人形的水袋,两腿间也夹进一条rou柱。这条腿白天走路时能抖起微微的波浪,现

    在却觉得细腻,并不显得如何粗肥,只能感叹,真是神奇的造物。

    左手渐渐不甘停留在原地,开始向下摸索,只一把,又是溢满掌心的丰盈。

    不知何时,她分体式的睡衣已经从腰间分开,上衣撩起,随手可触碰到腰间光滑

    的肌肤,而睡裤也遭到潜入和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