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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晗黑着脸去衙门了,天瑜指挥着丫鬟婆子把顾清晗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她以前从没关注过他,这一收拾才发现顾清晗的衣裳鞋帽多到吓人,奢靡程度让天瑜咋舌。这些衣裳全是从内到外搭配好规整摆放的,据仆人们说顾清晗一身衣裳最多只穿一日便要换洗,常常只穿半日就脱下了,因为他从外面回府必换一身干净的常服。这就是所谓的,世家大族贵公子的风度与教养。天瑜不屑地想,这明明是强迫症加洁癖患者病发的模样。她暗戳戳地想,怪不得顾清晗看起来总是一尘不染,永远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原来并不是他的衣服不会脏,只是他换得勤罢了天瑜随手从箱子里拿起一件,旁边的丫鬟红着脸道:“这是驸马爷的亵裤,殿下给奴婢吧,奴婢来收好。”天瑜塞给了丫鬟。原来顾清晗也要穿内裤的啊。她又从另外一个箱子里捏出一小卷,抖开了看看,认出是一只臭袜子,她立刻又给丢回了箱子里。原来顾清晗也要穿袜子的啊。还有,那狗男人也要吃饭洗澡上厕所,他下水救孟蓉蓉那天累到了,睡觉打小呼噜了,他还拿女德教育丛书羞辱我……可恶的家伙。想起这些事,顾清晗勾走无数少女心的完美男主形象在天瑜心里轰然崩塌,她干脆利落地派人把顾清晗的几十口衣裳箱笼统统搬回了国公府。王夫人慌了,连忙拦住秀竹姑姑询问:“姑姑啊,这是怎么回事呀?”秀竹姑姑因着前几日天瑜要和离的事情,对顾清晗本也有些意见,今日他又主动提出要搬回国公府,更加不快。纵然殿下中意他,可驸马也太端着了,所作所为令殿下寒心。想到这里,秀竹姑姑似笑非笑道:“王夫人,我一个做奴婢的,怎么知道主子的事情。不过就是早上驸马爷吩咐了下来,他怎么说,奴婢们怎么做罢了。”王夫人心急火燎地让人套了车,去刑部衙门寻了顾清晗。“晗儿,你是不是跟公主吵嘴了,公主方才将你的行李全送回咱家了。”顾清晗有一丝讶异:“她竟然动作这么快。”时间还未到正午,距离他离开家才一个时辰而已。见到娘亲忧心忡忡,他安慰道:“娘大可放心,儿子并未同公主争执,此事是我同公主深思熟虑之后议定的。娘也知道,别的驸马同公主都不是同住的,儿子之前太过招摇,已经惹出不少非议。以后想按照规矩来,想必就不会有人背后再议论了。”王夫人是个内宅妇人,没什么见识,听儿子这样一说觉得确有几分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怪不得,桑家婆子前几日还跟我说,她在街上听了些风言风言,说你要同殿下和离,这样说起来,肯定都是那起子红眼病的人,见不得别人夫妻和美瞎编出来的。”可道理归道理,孙子是孙子,这是两码事,在抱孙子这件事上王夫人的思路是很清晰的。她发愁道:“你们小两口不住在一处,倒是没有闲言碎语了,只是往后该怎么要孩子呢。”顾清晗心里烧灼一般上火,却不敢露出来教母亲看见,硬做出微笑的模样道:“母亲莫要担忧,日后就跟其他驸马一样,每日早晚问安,隔着三两日便去公主府上宿一回。”顾清晗:“而且这样还可少了夫妻间的许多口角。”顾清晗又安抚了王夫人几句,送走了母亲之后,他让人泡了一壶浓茶送来,独自坐在公房里凝神发呆。其实他早上离开公主府的时候心里已经后悔了,可他毕竟是个男子,说出口的话总不能这样算了。顾清晗在衙门里磨磨蹭蹭,直到晚饭时分才去给天瑜问安。他踏入公务府就闻到了厨房的饭菜香,他满怀期待,正好是饭点,她肯定会留自己吃饭的吧。“臣请公主金安,公主安否?”“本宫安好,退下吧。”顾清晗恭敬地起身站到一旁,用清澈的眼睛看向天瑜。天瑜正准备吃饭,见他站着不动,奇怪道:“怎么不走?”顾清晗笑容一僵:“哦,臣这就走。”他回到国公府陪王夫人吃了晚饭,又陪着王夫人在家里花园逛了一圈消食。王夫人打呵欠了:“娘年纪大了,睡得早,你不要管我了,自己去做正事吧。”顾清晗并没有什么正事可做,他回到了自己单身汉时候住的那间卧房,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心情非常不愉快,因为床板很硬,被子不够软,安神香的味道里少了点甜蜜……这个时辰,天瑜应该是在梳妆台边上坐着,秋兰应该在给她解发髻,梳理头发了吧。唉,我想她做什么。顾清晗瞪着眼睛看帐顶,又觉得同样是失眠看帐顶,家里的这个床不如躺在天瑜身边的时候看得顺眼。总之,他觉得什么都不对劲,浑身上下哪哪儿都难受。见时辰还早着,他索性起身去了国公府书房,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书塞回书架上,又换了一本,看了几页塞回去,如此往复了几次,他发现自己根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顾清晗纳闷极了,这明明这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家,这间书房他自从五岁开蒙读书就在用,无比熟悉自然的地方,为什么坐卧不宁,所有地方都像是长了刺。顾清晗以手覆额,苦闷地想:“这是哪里不对呢?为什么心静不下来。”想到了,一定是这些书不对,自己最近常看的书都在公主府的书房里!读书人顾清晗立刻决定回公主府书房去看自己喜欢的书。他飞快地跑回了公主府,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所有的灯烛都点亮,在书房坐了大半天,也不见天瑜派人来问他。想必她是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吧。顾清晗一会儿叫人上茶水,一会儿叫人上点心,一会儿说灯烛不够亮,让人去正院里找秀竹姑姑要钥匙开库房拿大蜡烛来。一直坐到半夜,顾清晗隔着窗户见正院里的灯熄灭了,他知道天瑜已经睡了,只好垂头丧气回家了。月亮的冷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平添了几分落寞,好端端的一个春夜,硬是过出了秋天的感觉。春困秋乏,天瑜不用出去的时候,早上总是睡到自然醒才会起床,下人们也不会来特意叫醒她。可是今天一大早,她被外面的争执声吵醒了。秀竹姑姑道:“驸马爷是知道的,殿下不喜早起,你现在让奴婢去叫醒殿下,岂不是为难奴婢。”秋兰也劝:“驸马爷,你看着时辰不早了,就算现在去把殿下叫起来,待她梳洗穿衣完毕,你再进去请安,那你上衙